52、52(1 / 2)
转眼便是四月,天越来越热,于蒹蒹的琴练得差不多了,但璞乐却忙的不可开交,也没来烦她,于蒹蒹终于能够舒坦几天,不用练琴了。
人过于闲了,就无聊了。
天色方暗,于蒹蒹在房中百无聊赖,看着外边一轮圆月,计从心来,弯了弯眼,便吩咐身后的小知:“你去找两套男子的衣裳来。”
对于小姐偶尔会穿男装出去瞎转悠的行径,小知已经习以为常,连忙手脚麻溜地去准备,没多大一会儿,便拿了两套男子衣裳换上。
二人换了长靴,头上长发也如男子一般束好,又用胭脂水粉在面上略微做伪装,便从后门偷偷跑出去了。
宣平侯府后门,马车已经在等着了,二人一上车,马车便立刻借着黑夜的掩护,缓缓地离开宣平侯后门所在的巷子里,往夜间最为热闹的地方而去。
白日最为热闹的乃是长乐大街,而夜晚最热闹的,则是往东离长乐大街不远的烟霞湖沿岸一带,每到月上梢头时,那一带是最为热闹的地方。
下了马车,二人过了桥,便到了湖边的永乐街。小知一身灰色长袍,一头长发用发带绾起,眉清目秀,跟在于蒹蒹身后,环顾周围后,便问道:“小姐,我们去哪里?”
去哪里?
于蒹蒹其实也没想好。
就是不想在府中闷着。
她停下脚步,看着夜色泱泱的大街,手支着下巴,思索起来。
才凝眉思索一会,就听到前头不远处,传来一声吆喝声:“张员外慢走,改日再来。”
那一身富态的中年男子着一褐色长袍,面上堆叠肥肉,神色不虞的甩袖:“不来了!输输输!天天输!”
前面是一个赌坊。
于蒹蒹唇一挑,决定去那里玩玩。她穿过来这么多年,还没去过呢。
便抬步往前走。
小知见小姐往前走了,连忙跟上去,然后,看到小姐竟然往赌坊门口走去。
小知眼睛都瞪大了!!!
小姐进去干嘛?小姐进去干嘛?
小知惊讶的时候,于蒹蒹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手摇折扇,眉目昳丽,一身紫色团花圆领袍子,头带玉冠,风流潇洒。好个俊俏贵气的年轻公子。
门口迎客的伙计见到于蒹蒹,仿佛见到了行走的金子,连忙媚笑着迎上来,把人往里请:“客官,快,请进!”
于蒹蒹摇着折扇,目不斜视地往里走,富贵公子的傲慢态尽显。门口迎人的伙计看着这头次来的生面孔,更是觉得此人是个摇钱树。
进了门,立刻有跑腿的伙计过来,把于蒹蒹领到赌桌旁。
赌坊之中皆是男人,一个挤着一个,不少人赌得眼睛都发红,嘈杂的声音如汹涌海涛,一阵阵的,吵的耳朵都嗡嗡响。
空气中,带着浓重的汗味。
于蒹蒹皱了皱鼻子,过了一会,才终于适应这里的环境。
手中拿着押宝盒的做庄的一身灰衣,肩上搭着一块汗巾,瞧着周遭为赌痴为赌狂的赌徒们,嘴巴伶俐地吆喝道:“各位客官,押大押小,买定离手,小的要开注了,押中了一百两变二百两,二百两变四百两,四百两变八百两!买定离手,金银财宝皆不愁!”
做庄的说罢,便上下摇动押宝盒,骰子的滚动的声音,在这一方犹为清晰。
“大大大大!”
“小小小!”
“大!”
很快,押宝盒落桌,做庄的手摁着押宝盒,看向众人:“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众人纷纷下注。
于蒹蒹从小知那里拿了一百两银子,丢到大字那里。
很快,做庄的手中的押宝盒拿开,三个骰子,分别是四点,六点,三点。
“开大!”
“哇!”小知惊呆地看着自家小姐下的注,正是大。
这个赌场的规则是皆是一变二倍,因此如今一百两变成了两百两。收了钱,小知看着自家小姐平静的脸,心觉小姐运气真好。
手中两百两还没有捂热,又被丢在“大”字一列。
方才开了大,许多人都觉得下一盘是小,纷纷投小。
骰子滚动,没多大一会,又开出了大。
方才从大变小的人纷纷扼腕。小知把钱收起来,对着于蒹蒹道:“小……公子,咱们运气真好。”
于蒹蒹淡淡一笑,没说话,摇着扇子看着赌桌,淡定沉着地等着第三局的开始。
第三局,于蒹蒹没有再下注,而是看着他们下注。一旁小知见小姐只是看着,不下注,有些不解:“公子,你不下注?”
于蒹蒹摇头:“不下,”
很快便开了注,三个三点,豹子。
做庄的赢了。其他人丢下去的钱,全部都归赌坊所有。
倘若前两局小知还觉得小姐运气好的话,那这一局,小知便知道,小姐是有几分赌技在的。她惊讶地看着立在人群之中,悠然自得如贵公子的小姐,眼里皆是不可思议:小姐什么时候偷偷背着她学了赌技。
第四局,如小知所料,自家小姐又又又对了。四百两变八百两。
赌桌上有人察觉不对,于是也跟着于蒹蒹下注。庄家看于蒹蒹的眼神也开始不对起来。
于蒹蒹挑了挑唇,而后让小知再从兜里拿五百两出来。
第五局,下注便是八百两。小知看着小姐的注,手有点抖:“公子……万一输了……”
闻此言,方才跟着于蒹蒹一同下注的人也觉得她一个年轻瘦弱的公子,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因此于蒹蒹下小的时候,方才那些人下了大。
庄家见于蒹蒹加了钱,也跟其他人同一种想法。一边念着词,一边动作麻利地下注。
“小!”见到桌上开了的骰时,小知眼睛亮了。心口砰砰砰跳。
两千多两了。
“公子好厉害!”小知一脸敬佩。
其他的人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于蒹蒹。
身旁的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见状,撞了撞于蒹蒹的胳膊,一脸好奇:“小兄弟,你是怎么做到局局胜的。”
于蒹蒹抿了抿唇:“靠脑子。”
于蒹蒹是看他的手势,以及骰子的声音来判断开什么的。这得得益于她穿书前,有个脑子特别聪明的表哥,脑子是可以上“最强大脑”自由去玩耍那一种,但是她的表哥特别喜欢欺负她,为了碾压她的智商,于是拿摇骰子、玩魔方以及各种各样能欺负她的游戏来忽悠她。不过她表哥还挺厚道,欺负完她,就教她原理。以至于后来她跟朋友玩各种游戏,从来没有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