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情妾意(1 / 2)
自从朱雀画院与青云画院,相继爆出有资质极好的弟子,被摘绘心,其他三院就进入紧张的自查阶段,怕自家也有弟子遭遇不测。
朱雀画院被摘心之人,是院长朱画尊最心爱的徒弟,第二起摘心事件的受害者顾青舟,虽只是青云画院一名画徒,多年没有长进,却也是墨画君唯一的徒弟,其青根绘心的纯净度,在五院中也极其罕见,具有同资质不超过十人。所以哪怕卡在瓶颈上多年没突破成为画师,依旧被画院看好,资源供给从未停止过。
在这样的背景下,黄冈画院重点看护几名绘心纯净的弟子,排查他们身边的可疑者,果然在试图接近这些弟子的人当中,发现了摘心手!
黄冈画院每名弟子,每七天要交十幅画作,作品完成度和尺寸都有严格要求,作业量远远高于其他四院,向来被诟病抹杀弟子灵性,培养的不是画师,而是画工,近日将所有外出试练活动全部取消后,更是丧心病狂额外增加临摹一幅六尺画作。(2米长)
弟子们除了吃饭上学睡觉,其他时间都拿来完成画作,相互间的交流就少了。这时候一个活跃弟子,进入了黄冈画院众师长们的视线。
开始以为他作画敷衍不用心,才有时间瞎晃,经过调查发现他居然严重违纪,向其他弟子买画交作业,才有空余时间接近核心弟子。
对他一调查,问题越发严重。从他房中搜出了一本《徒手摘星真卷》,于是该弟子被扭送画盟,等待进一步审讯。
“……”突然觉得有点惨,不管是黄冈画院的弟子,还是潜伏在画院的摘心手。
“黄冈画院这种排查摘心手的方法,可以被借鉴吗?”顾青舟问道。
墨雪涛道:“你说呢?”
顾青舟狡黠一笑,“我身负重伤,连学堂都没去,自然无需向师长交画作。我觉得可以一试。”
当然只是说笑,除非他想成为全院公敌,不过的确有可以试一试的地方。
“黄冈画院的摘心手有秘籍,如果在青云,也搜到一本《徒手摘星真卷》,是否就可以确定谁是摘心手了?”
墨雪涛道:“黄冈画院运气好,摘心手是画徒,没有画师徽章可以用来藏匿物品。徒儿你怀疑的对象是画师,动她徽章里的东西,除非请画盟出面。此事林院长万不会答应。”
顾青舟了然道:“云知仙是画师,在没证据前,林院长谨慎对待此事,顾青舟万般理解。”
他若能恢复记忆,林院长当然会相信。否则只凭一面之词抓人,会影响画院声誉。
顾青舟疑惑道:“这段日子,云知仙当真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
墨雪涛道:“若不是相信徒儿你的判断,我已经将暗中调查她的人撤走了。她家世清白。近日也毫无可疑的行动轨迹。林院长不愿兴师动众,所以这次只会搜查弟子们的住处,看有无可疑物品。”
“如果搜不到呢?”
“如果这次未搜到《徒手摘星真卷》,林院长会考虑请画盟出面,全面排查弟子,不会针对某一个人。”
顾青舟点点头道:“师父,我明白了。不过徒儿有一疑惑,为何朱雀画院出事后,似乎五所画院的师长们,都料到摘心手会继续作案,而事实也如预料中发展?”
墨雪涛道:“这涉及到二十年前的一桩公案。《徒手摘星真卷》的创作者,是一名画尊。”
顾青舟被吓了一跳,整个斗图大陆现存的画尊,不过十几人,各个都已是顶端强者,还需要夺人绘心?
“你当敢在五院下手的摘心手,真只为自己谋求一个资质,换心后,每月承受反噬之苦?”
“难道绘心还有其他用途?”
墨雪涛道:“赤灵、青根、黄基、白金、玄海,将这五色绘心收集全,可以炼制五色补天丹。蒙骗画道,成就无双修为。如果此人本身已经是画尊,只要吃下五色补天丹,他就能成为传说中的画圣。这五色补天丹,还有活死人生白骨的妙用,能颠倒阴阳,复活亡者。”
“复活亡者?”顾青舟想到了挚友。
“不要去想。”墨雪涛手中的折扇向前一挑,抬起顾青舟的下颌道,“逆天而行,必遭恶报!”
顾青舟也只不过是心念一动,想想罢了。这么高端的东西,他以前连听都不够资格。
“师父,若我的绘心被拿去炼药,是否说明现在还没被人融合,有夺回的可能性?”
墨雪涛放下扇子,拍了拍对方肩膀道:“你虽是我唯一的弟子,为师却更希望,这枚青根绘心,已被摘心手用于自身,彻底融合掉了。否则整个斗图大陆,必有一场浩劫。”
这还是墨雪涛第一次这么认真站在画君的立场上,向徒儿透露大局观。
“你怨师父这么想吗?”
顾青舟摇摇头,“我不怨任何人,只恨自己弱小。”
因为弱小,才被摘心手选中,当做可拿捏的对象。
第二天,林院长新得的一只翡翠红睛金蟾,从笼子里逃跑了。
此物有剧毒,能弹跳至屋顶高度,一路留下毒液伤人。所经之处,经过驱毒才能通行,这金蟾在画院四处招摇,跑进了住宿区,弟子们全被师长留在学堂中保护。
整整一天,等金蟾重新回到林院长手里,一名女弟子也被押解到议事堂,等待问讯。
等众师长到齐,负责找寻金蟾的女画师开口道:“诸位师长,我在她寝室里,无意中翻到一本《徒手摘星真卷》,找她对质问个清楚,她竟借故逃走,我看她必定是摘心手无疑,才会做贼心虚!”
女弟子脸色灰白,极力辩解道:“这本秘籍是我无意中捡到,我只是好奇才将它留下,并没有修炼上面的手法!冤枉呀!我真不是摘心手!”
“你私留这本秘籍,未向画院任何一位师长禀告,被抓来也不算冤枉。”林画尊手抚金蟾,展开一张空白画卷,将它收进去。什么有毒,私自逃跑,显然都是借口。
女弟子也知道这是一次针对摘心手的行动,悔恨到眼泪都下来了。刘师长不巧是她的挂名师父,气得脸都青了。
“那晚你在哪?”他问道。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那晚她在哪?有人能证明吗?”刘师长问其他人道。对于画院弟子那晚的行踪,这些日子已经暗中调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