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占便宜(2 / 2)
她长大了,再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是怎么偏偏就将我忘了呢?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
远处的马蹄声渐近,那应该就是她苦苦等待的人吧,秦斯年静静后退了一步,深吸了口气。
“安然,我们不久还会见的。”
“嗯……”
也不知是不是做梦,安然淡淡的应了一声,竟然还轻轻的点了点头。
秦斯年轻笑出声来,伴随着外头的人下马的声音,他一个闪身便立到了柜子的那头,轻轻触动了暗道的开关,再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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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然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只知道带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躺在了玉棠山庄那个无比温暖的床上,而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过眼云烟一般的梦。
什么发了疯的刺客,受了重伤的紫衣公子,瘟疫过后的破破烂烂的村庄都好像是转瞬即逝的清风,安然头有些痛,隐隐感觉耳边留下了一句“我们不久还会相见”,其余的就什么都不剩了。
童子阿尧如同一个可爱的团子一样趴在她的床边,见她醒来,兴奋的咧开了嘴。
“阿楚姐姐你可算醒了,再睡下去,你就要睡成猪头了。”
“我……我是怎么回来的?”
“还能是什么?是师父抱着你回来的呗。还有二公子也是跟着你们一起回来的。”
“师父……抱着我?”
“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反正姐姐你那个时候脏兮兮的,师傅说你就好像是刚刚从泥潭里面滚过了一样。还是他命阿尧给姑娘擦拭的身子呢,你简直脏的要死。”
看来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是真的遇到了刺客,也遇到了那个害她在那破房子里冻一夜的疯子。
说来也不知道他伤怎么样了?到底还想在做什么?好多事情他还欠自己一个解释怎么就这样分开了呢?
靠,怎么这个时候还能想起他呢?楚安然,你难道是疯了不成?
不管怎么说,她经历了一番诡异的闹腾,终究还是回到了玉棠山庄,回来就好。
“安然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安然匆忙摇头。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总算是回来了,剩下的事就留到之后再想吧,那秦斯年能活到这个岁数,也应该不是说死就能死的。
“对了阿尧,现在是几时了?”
“午时了。”
也难怪会觉得这么饿,喝过了昨日下午的那盏茶后,她还一直都没吃东西。
“阿尧姐姐饿了不是?你放心吧,师父早就已经让我准备好了你药吃的东西,厨房这就要送来了。”
“嗯。”安然点头。
“阿尧,我师父呢?”
“姐姐你忘了,今天是六月十二,师父是要到禅班讲学的。”
“今天有师父的课!”楚安然这才想起虽然现在山庄上的学堂多数都是大师兄管着,但是犹豫师父偏爱禅学,所以每隔十日,还是会到学堂上的禅班亲自讲学。
师父颇具盛名,往往天顺城里的公子哥们走上三日只为听师父讲上一讲。只是师父也有师父的傲骨,他不愿意见的人,不愿意留的客,任你来自天涯海角,任你来自皇亲贵族,也一样是无用的。
算起来,似乎从十二岁起,她就再也没有去过师父的学堂了。
“阿尧,去替我寻上一套玉棠服来。”
“啊?”
“啊什么啊呀,叫你去就快去。”
“姐姐我没听错吧,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欢听禅的嘛?再说了,兰亭师父的课你不是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怎么还去?”
“小屁孩儿,你懂什么。禅学之高深,岂是随随便便两三节课就学的明白了,悟的越多,方能学的越透。”
“那姐姐你不吃饭了?”
“回来再说。”
楚安然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反手将衣袍披在了身上,迅速系好,镜中的自己腰肢纤细,轻盈好似一片羽毛,头发虽然乱些,却十分自然,她从来也不喜束发。
“可是你不吃饭,师父回来可是要责骂我的。”
“怕什么,师父骂你有我担着,他还能将你赶出山门不成?”
楚安然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已经从雅间之内跑出了甚远。一颠一颠的背影就好像和多年前的她一样,是个马马虎虎又有些争强好胜喜欢追着师父跑的童子。
“哎,从前明明挺高冷的姐姐,怎么现在动不动就跟个傻丫头一样,风风火火的也不知怎么嫁的出去?”
小阿尧无奈的撇了撇嘴,摇头转身回到了屋里,望着枕头边上的那件紫色的袍子,心中道阿楚姐姐的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件男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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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的秦斯年,也早已走出了藏在木屋下的密道,褪下了紫衣的他一身雪白,倒想来自雪山的翩翩公子。
“主上,您出来了。”莫臣好像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多时。
“嗯。”秦斯年淡淡点头,“都准备好了么?”
“一切妥当,就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