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肖将军(1 / 2)
当树叶被拨散开,地上之人的脸暴露出来,那是一张面貌周正的年轻男子的脸,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嘴唇干裂。
严浔看到那张脸后吃惊地唤道:“肖将军!”
栓子也认出了此人,赶紧上前查看,用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后对严浔说道:“殿下,他好像是受伤了。”
严浔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惊异,再次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后冲栓子使了个眼色,栓子会意,立刻屈身单膝跪地,继续拨开地上之人身上覆盖的树叶,此人一身玄色戎装显露了出来,一看就是一副武将打扮。
栓子伸手扶起那人的上半身并轻轻摇晃,看他有一点反应后,便从身上掏出一个水葫芦给他喂了几口水。
几口水喝下去后,那个被称作“肖将军”的人在栓子的搀扶下微微睁开了眼,当看清来人时,显露出吃惊的神色,用微弱的声音惊呼了一声:“汾阳君殿下!”随后像是要起身行礼,但被严浔制止住。
严浔问道:“肖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在这里?还受了伤?你伤势如何?”
那人因受了伤,声音有些虚弱和微喘:“大君殿下,臣惭愧,出师不利,不配殿下问询。”
严浔语声急切地催促道:“快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君殿下,此处为丰阳地界,几日前兵部司接当地仙守府上报,说是此地最近经常有流寇出没。于是臣便决定亲自出来练练兵,整治下此地的流寇。不想刚进入丰阳地界便遭遇了伏击,队伍被打散,这些贼人的目的是抢夺我方的马匹和兵器。”
严浔听他这样说,一脸的吃惊,“肖将军,你是说兵部司的队伍被流寇打散?那你也是被他们所伤?”
肖将军面露惭愧之色,叹了口气回道:“哎!是臣太轻敌了,没想到这些贼寇是叛军余孽。”
严浔一听到“叛军”二字,脸色骤变:“你怎知是叛军余孽?”
肖将军似是已经预想到了二皇子的如此反应,神色凝重地回道:“大君殿下可知臣看到谁了?”
严浔急切追问:“谁?”
“这支敌军伪装成土匪强盗,几个匪首都以黑布遮面。臣在跟其中一人交手时,用剑挑掉了那人脸上的黑布,看到了他的脸,是离宁。”
肖将军说完这些话,眼睛看向严浔,似是在密切关注着他对此的反应。
果然,严浔听到那个人名后,脸上似立刻飘过一团乌云,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都有些僵硬:“什么?离宁?你确定是他?”
“是他,我看得真真切切。他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后,终于现身了。他发现我认出他后便要杀我灭口,率几人一同围攻于我,好在我的马儿跑得快,逃离了他们的追杀。”
肖将军说完这些话,眼睛瞥了一眼一直在一旁逗着马儿玩的骆菲菲,似是对这个女子的来头有些好奇。
随后视线又转向严浔,继续道:“臣因受了伤便逃至此处躲藏,在此处躲藏了两日,感到已无危险,但自己行动不便,便想碰碰运气,放马儿出去报信。不想这马儿竟然搬来了大君殿下。”
严浔自听他提及离宁的名字后,面色就开始变得十分凝重,眼光中透出些嫌恶:“他总算是现身了。这么说离宁应该就藏身于这附近。”这句话似在对肖将军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语毕,他目光中的嫌恶混杂进了浓烈的仇愤之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臂攥到青筋暴起。
这个被称作肖将军的人名叫肖羽,是现任的兵部理司,他曾经是卓玉儿手下的副将,如今接替了已故卓玉儿的职位。
卓玉儿罹难那日,他随卓玉儿一同率兵押送粮草去增援严浔兵部。在遭到叛军突袭时,主帅卓玉儿命他押送粮草先行离开,自己垫后与叛军周旋,最终以身殉职。
而那日突袭卓玉儿军部的叛军主帅正是离宁——叛军首领离番的儿子。仙界在围剿叛军时,已将离番等叛军首领悉数剿灭。唯独离宁这个叛军的高级将领一直在逃,五年来踪迹全无。
所以严浔听到离宁的名字,会那般的仇怒焚心。
随后,严浔命栓子帮肖羽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栓子先是查看了下他身上的几处剑伤,伤口很深,好在都不是致命之处,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涂抹在伤口处。接着便按严浔的吩咐,扶受伤的肖羽起身,准备带他离开此地,再行医治。
严浔在和肖羽讲话的时候,骆菲菲一直在一旁抚摸那匹乌孙马的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