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美人落魄第十四天(1 / 2)
妄墟九州通信发达,鱼水城和北朔城隔得并不远,约莫两个时辰后,大毛和二牛收到了信。
送信的是妄墟九州专门的信使,信使送信之所以快,是因其腾云而来,天空滑下朵云来,大毛二牛闻声开门后,只见一白衣信使背着个纯白色的小箱,架云立于门前。
大毛二牛接过信,信使便道:“北朔城来的信。”
还未拆开信,信使又架云飞去了。
“这种时候,有谁会送信来?”大毛生怪,拿着信封翻来覆去的瞅,忽然顿住,“二牛....是任沿行...”
“这信封上啥也没署名,你怎么知道就是任沿行?”二牛在旁边磕着瓜子,不免问道。
“可是上面写着寄二哥!上次任沿行就是这么写的!所以除了任沿行还能有谁?”大毛万般笃定。
话落,二牛这才凑过来瞅了瞅,半响叹道:“可是少主不在这里呀...”
大毛也有些许犹豫,这信到底是拆还不拆。
少主在任沿行离开没几天后,也走了。
去哪儿,没说。
……
北朔城没入了夜,被繁星笼罩。
云纱坊的秋香正在浓妆艳抹,方才她去小巷,遇到了一位妙郎,两人情投意合,妙郎还赠了她只香囊。
那妙郎生地实在好,秋香现在想起,脸还会微微泛红,她将那香囊寄在腰间。
房间里香气早已弥漫,秋香转头看向方才还坐在桌前的陈少,竟发现人已睡着了。
这么说来,她也困了..
香味更甚,屋内两人皆倒在了桌上,任沿行从窗外跃入,将陈少腰间的令牌取了下来,他抛了抛手中令牌,笑道:“对不住了啊陈少爷,这令牌过会儿就还你。”
……
夜了,北朔城却明亮如白昼。
平畴楼坐落于在隐秘的树林,明珠镶在头顶,通身亮着明艳的光,是这夜里最璀璨的明星。
它一共有六层,五楼是楼主的专属娱乐场所,这里每天夜里会举行一次楼主专门招待的娱乐游戏。
说白了,就是赌博。
...
夜晚总是带点惬意的。
平畴楼,五楼。
开阔平广的小楼阁,往下远远一看便瞧见明亮的北朔城,抬头是从五楼升起的莲花台,美人于高空莲花处扭腰伴舞,笛羌声悠悠扬扬地从五楼飘至底楼。
一切都很明快。
坐在露天楼阁上的那位望着莲花台上的美人,兴致不太高地喝了口茶。
额上深褐色抹额显得他分外刻薄,他生得剑眉星目,却带点稚气。自从上次从灵修路回来,覃朝扬就有些心神不宁,那日在灵修路瞥见的那人,不知怎的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了,明明生得如此平凡……
“赶紧的!赶紧的!”几个小厮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
覃朝扬回过神来,似乎是怕别人察觉了他走神,他不耐烦地翘起二郎腿催促道:“赶快弄好!今天姓陈的怎么还没来?”
“楼主……陈少爷这会儿才从云纱坊出来呢!”旁边的侍卫打趣道。
“那小子,整天就和什么春香秋香裹在一起……”覃朝扬轻嘲道,伸手抚摸旁边的雪猫,这是平畴楼最好的灵宠,平畴楼昂贵的灵宠多,吃食打扮耗费的银两不计其数,但覃朝扬乐意,他喜欢。
这灵猫蹭蹭他,又慵懒地睡下了,覃朝扬逗了逗:“悠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悠悠的尾巴慵懒地扫了扫覃朝扬的手背,下人见状在桌上放了盘灵宠的吃食,覃朝扬还未抬头,就闻到股浓烈的奶香。
悠悠猛然惊起,覃朝扬以前从未闻过这味儿,随口问:“哟,这是换新的灵宠大厨了?”
下人回道:“好像是。”说罢,他打开那盘子,里面是个软酥的奶糕,悠悠用猫爪弹了弹,奶香浓郁,还具有弹性。
妄墟九州何其不有,覃朝扬却从未见过等吃食,还是专门给灵宠备的。
“是个人才啊。”覃朝扬一看就知道这不是自家大厨备的,若说有害人之心,此人还没有这个胆,覃朝扬挑眉,“让这个人上来见见我。”
看着悠悠吃地那么欢快,覃朝扬越发觉得有趣,他百无聊赖地低头玩弄着一只模样小巧精致的金戒,问下人:“这个多少钱来着?”
下人回:“回楼主,三百两银子。”
“啧。”覃朝扬明显看不起这金戒,“怪不得做工这么粗糙。”他摩挲了会儿,反手就将金戒往后扔了去,“不要了。”
身后是金碧辉煌的长廊,一席帘子恰好将长廊和楼阁隔开,遮去了外面的景象。有人恰好从这里走过,接住了这金戒:“覃公子,这金戒不要了?”
覃朝扬觉得这声音陌生,转头去看,那人立在长廊,身形修长,头戴斗笠,一袭白衣干净整洁,手中执把青扇,在和他对视时轻轻一合。
他整个人没有分毫点缀,却留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覃朝扬一愣:“你谁?”
那人走过来,扇子掀开吊坠的帘,覃朝扬才得以看清那人瘦削的下巴,薄而红的唇:“三百两,覃小公子不要,可以给街头那些穷苦的百姓。”
淡淡的清雅和话语间的轻漫,是可以一眼惊鸿的人,羌笛声柔和下来,似乎一切都为这人变得温柔。
覃朝扬突然想起了那日在灵修路的那个背影,在他脑海里眼前人奇迹地和那个背影相符合,他敲着桌子的手指也慢了下来,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你谁?”覃朝扬话刚落,悠悠突然跃下桌子,‘喵’地一声扑进那人怀里,悠悠是个小调皮精,它蹭进那人斗笠里,吧唧了那白衣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