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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帝又瞧了如贵妃一眼,淡淡道:“尚不曾。”如贵妃笑了笑:“那倒巧,臣妾也没用呢,才让人把早膳摆上,不如皇上就在臣妾这将就着用一些?”
昭平帝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两人一并到了稍间,昭平帝环视一眼候在四周的宫人,挥挥手,将人都屏退了下去,一撩衣袍坐在桌边,伸手一指身边的位置,示意如贵妃坐下。
如贵妃见昭平帝一时对她疏离冷淡,一时又恍如寻常一般,心里越发七上八下的,轻移莲步走到桌边,挨着椅子边小心翼翼的坐下。
自进了稍间,将宫人们都屏退后,昭平帝的视线再没落在如贵妃身上,他自顾自的拿起竹筷,夹了一块吉祥果,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一块糕点吃完,昭平帝放下筷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令牌,放到了桌边。
“你瞧这个,”昭平帝伸指点了点那块令牌,“瞧着可眼熟?”
如贵妃低头一看,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昭平帝拿的这令牌,正是太子宫中的。
“这……这不是太子宫中的令牌吗?”如贵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令牌拿起看了看,又道,“皇上身上怎么带着这个?”
“前几日藏书阁里闹贼,昨个把人抓住,那人身上就带着这么一块令牌,可查了人身份,这人却不是朝华宫的,”说到此,昭平帝眼梢微仰,目光凌厉的望着如贵妃,似是要把人整个看穿一般,“经了这事,朕忽然觉得先前从京口回来,途径淮安时混上船的那个小贼,身上虽有太子宫中的令牌,但身份……或许还要再慎重的查一查,”一顿,双目直勾勾的望向如贵妃的眼睛,“你以为呢?”
藏书阁闹贼?这事如贵妃压根没听说过。
如贵妃自从有了裴珅后,为了替自己儿子铺路,用各种手段挑弄皇帝和太子的关系也不是一次两次,从未出现过任何差池,哪想到这一次,竟出了这样的事。
如贵妃心虚,听昭平帝这番话,一时心跳如鼓,面上却只能强作镇定,“皇上明鉴,臣妾当时就说过,那人虽有太子宫中的令牌,但未必就是太子宫中的人,向来皇上对臣妾这话也是赞同的,若不然,也不能只处死了那刺客,再没有追究其他人。”
昭平帝当初没有顺着那块令牌深究下去,压根不是因为他相信裴瑧,昭平帝一向都觉得他的这个儿子不但性情乖僻,且因先皇后的死极其痛恨他,若是真的做出安排刺客的事,他也不觉得奇怪。
昭平帝当初之所有不追究下去,一来是证据实在是不足,只凭一块可以轻易伪造的令牌,证明不了什么,二来,昭平帝顾忌太后,知道他若是因为这样的事审问裴瑧,太后嘴上或许不会说什么,但心中必然不悦。
昭平帝眸色晦暗不明,久久盯着如贵妃的那张脸,他曾经很喜欢这个女人,但此时他从这个女人眼中看见了他不想看到的慌张神色。
“那,朕便让人去查了。”
昭平帝将放在桌上的那块令牌拿了起来,缓缓起身,再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御驾每年来承德避暑都会赶在七月末八月初去往承德境内的木兰围场狩猎。
可今年才过了七夕不久,昭平帝却突然宣布要移驾到围场去。
太后年纪大了,七月中旬又正是天气热的时候,怕身子吃不消,便决定不跟去了。
行宫内其他的嫔妃、皇子包括随行来的朝臣,以及苏妧这些贵女,大都要随御驾去木兰围场。
灵儿对去围场狩猎这事很是兴奋,一见苏妧便兴致勃勃的跟她讲,到了围场以后,她们可以去哪里骑马,又去哪里泡汤池。
可对于去木兰围场狩猎这件事,苏妧非但提不起兴趣,反而还对此行忧心忡忡。
上一世苏妧进宫时已是七月末八月初,那时候昭平帝身上带着伤,才从承德移驾回宫不久。
苏妧虽没亲身见证昭平帝受伤的过程,但也听宫里人说过,昭平帝就是在木兰围场狩猎时受的伤。
如若这次昭平帝像前世一样,再一次在木兰受伤的话,那么前世曾经发生过的事,比如裴瑧被人陷害如人有染,还会不会再次上演?
一想到这些,苏妧心里便惶惶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番茄主义和曲奇乾浅的营养液,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