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那天的那种悲怮(2 / 2)
院长略一思索,亲自把乔俏尸体推出去,停在贺经年面前,把手上的死亡通知书递给他:“请家属签名。”
贺经年自然在看到“死亡通知书”后马上撕碎!他不相信,他不接受!他的乔俏没死,没死!他的乔俏才不会死,不会!
院长再冷冷的说:“人早死了,心脏那枪就足以要她的命了,肝脏的那枪又引起大出血,根本没法坚持到这里。”
贺经年赤红了双眼,一拳朝院长打去!
在他拳头即将击中院长时,院长冷冷的说最后一句:“腹部那枪,同时打中了不到两个月的胎儿。贺队,你是要跟着你的妻孩死,还是要活下去亲自将犯人绳之以法?”
拳头不偏不倚的打中了院长的左脸,院长的脸火辣辣的疼。可他不动,冷冷的看着贺经年。
贺经年那时已经失血过多,几近休克,垂下拳头,他突然长啸一声,接着,就痛哭起来……
“因为哥太执着于嫂子,所以身体已经接近极限,院长说,他要是再玩十分钟上手术台,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哥在重症监护室里呆了一个礼拜,院长说,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再适应部队的强度,所以,哥去了特警大队。可从此,那个朗声大笑的哥不见了,变成了现在这副无论如何都是淡淡薄薄,清清冷冷的样子。”
苏浅浅听得全身冰冷,初春季节,屋里又开着暖气,她还是觉得全身冰冷。那个在医院里痛哭出声的军人,原来是贺经年你。
她明白了,贺经年为什么不愿意爱她,为什么那么冷淡,为什么那么……不想再去爱。
没有真正懂得珍惜的人,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别离。那种别离,是就算穷尽一生和永远不能重逢的别离。
生离死别,生离之所以与死别并列而用,想必,也有让人懂得珍惜的意思吧?
苏浅浅经历过这样的痛,哥哥去世的时候,身边没有家里任何人。他们再见到哥哥,已经是冰冷得完全僵硬了的哥哥,连再去握一下手都没了可能……那种冰冷,那种僵硬,是哥哥留给自己这辈子永远的痛。
苏浅浅仰头看着蓝蓝的天,带着夕阳的淡淡的金黄,她轻呼一口气,贺经年,贺经年……
那晚,贺经年打给她,她紧张的接通:“贺经年!”
贺经年能不知道她的紧张,淡笑着,轻柔的唤着:“宝贝,准备睡了吗?”
苏浅浅顿时哽咽了,贺经年很少给她电话,她打给他,他也很少先叫她,虽然,他叫她宝贝似乎很久了,可是,如果这声宝贝凑不够每天一次,再长的时间,也算不上长。
苏浅浅翻身坐起来,手指紧紧握着手机,有些结巴:“差、差不多了。你呢?还、还忙?”
贺经年淡笑,他当然知道,因为自己的不主动和冷漠,苏浅浅是有多小心翼翼。比起以前他还没有说要试着和她恋爱的时候,苏浅浅反而更加的勇敢,也许,这也是近情而怯吧?
低了头,贺经年靠着墙,沉声温柔:“不忙,就是……有些……”想你。
可惜这两个字他还真的无法说出口,至少现在还不行。
轻咳一声,贺经年换了个说法:“茵茵和你很熟悉?”
苏浅浅笑了,有些失落,原来是因为茵茵你才打给我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