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弯弓射大雕3（2 / 2）
黄药师点头称是。唐一菲又道：“王重阳，我记住他了。你先说说，《九阴真经》是怎么到了你手中的？”
黄药师面色略有几分赧然，显是其中另有内情，只听他道：“王真人得了经书回了全真教，江湖中无人不服。几年后，他旧疾复发，知自己若死，西毒欧阳锋觊觎他手中的《九阴真经》，必然会打上全真教。
欧阳锋一得知王真人病重，就自西域赶来中原，他到灵堂祭奠完王真人，就向全真七子发难，讨要《九阴真经》，却不料，王真人竟是假死，以大理段氏一阳指重伤欧阳锋，欧阳锋逃下山去，匆匆回西域疗伤。哪怕他后来知道王真人的死讯，也轻易不敢再入中原。”
唐一菲好奇道：“《九阴真经》有疗伤篇，王重阳什么样的旧疾，竟然连《九阴真经》疗伤篇都治不了。”
黄药师比她还好奇：“《九阴真经》中竟还有疗伤篇！听周伯通的意思，全真教无一人习得《九阴真经》，王真人怕九阴真经再度为祸武林，竟连唯一的师弟，都不曾让他翻阅过。想来，他自己也不曾习过。”
唐一菲：“王重阳这人好生奇怪。好好的一本秘籍不去修炼，留在手中还怕别人觊觎。他死了，徒弟们又守不住真经。真是可怜可惜。”
黄药师：“王真人也是唯恐此书再流入江湖，为祸武林。”
唐一菲：“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九阴真经》没手没脚也没嘴，它是能杀人，还是能以言语惑人。”
黄药师：“当年，为了一本《九阴真经》，武林中死伤甚重。”
唐一菲：“那也是他们贪心引起的。总不能因世人贪心，就怨怪到它身上吧。”
黄药师虽心中赞成这个道理，面上还是不以为然。
唐一菲又道：“练武之人，好的武功秘籍和兵器，谁不想拥有。难道恶人得了把削金断玉的利剑，杀了人，还是这把剑的错了？兵器不能为自己做主，秘籍不也一样。”
黄药师：“道理虽通，可无论怎样的道理。一旦九阴真经重现江湖，不还是一样会引起江湖纷争么。”
唐一菲：“那就为《九阴真经》多选几个徒弟好了，公开收徒，公布收徒标准，达标者即可拜入《九阴真经》的门下。以后，他们的徒子徒孙，也以同样的标准选徒弟。”
黄药师：“你要为《九阴真经》公开收徒？你就不怕他们学会了此等绝学，为祸武林么？”
唐一菲：“我有什么好怕的，想学《九阴真经》，首先得资质好，根骨好，悟性好。不说要十全十美的好人，至少不能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为人得要有底限。
“对了，你还没说，九阴真经怎么就到了你手中呢？”
黄药师瞥了一眼几个徒弟，叹道：“王真人死后，将经书托付给周伯通。周伯通最是爱玩，性子颇为天真烂漫，他南下途中，遇到我们夫妇……”
见他不再说了，唐一菲瞪大双眼：“你从他手里抢过来的。”
黄药师冷哼：“在下不过略施小计，经他允许，看了一遍真经，默下来一本而已。”
唐一菲惊叹：“你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怪道年纪轻轻，就练成了这般高的武功。”
黄药师颇有几分自得：“非是在下，是在下的夫人。”
唐一菲若有所思：“是她。怪道她的身子那般孱弱，原来如此。”
黄药师紧张道：“唐前辈，这是何意？”
唐一菲：“世人都会羡慕那些过目不忘的人。认为非得是老天偏爱才能得了这样好的天赋。他们却不知道，但凡拥有这项天赋的人，不管好事还是坏事，好言还是恶语，他们总能记得清清楚楚，十年后，二十年后，甚至更久，都无法忘却。
若这样的人一生顺遂，心胸开阔还好，但世上又有几人能一生顺遂呢。
若遇到伤心难过的事情，或丧亲之痛，或是被亲人背叛，或是自己遭了劫难，普通人有个一两年也就走出来了，这样的人却要记一辈子。
那过往的一切，会如同戏台子上的戏剧，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
人的思维是最难控制的，定不哪一会，他们就会想起，自己最不愿想起，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些场景。且如同身临其境，再回到当初。你们只需想想，就知道这样的天赋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了。”
四个徒弟，年龄虽不太大，但也经历过风霜，甚至有些，还是黄药师亲手救下的。
只需想想，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苦难，会时不时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时萦绕在自己的心间。那样的日子，何止是苦闷二字可以说尽的。
得亏黄药师精通医理，熟读医书，否则，还不得被唐一菲这番话给吓个半死。
他微微摇头，断然道：“不，唐前辈说的应该是一种病，那叫做‘无遗忘症’。阿衡她只是记性略好些，勉强算得上过目不忘罢了。”
唐一菲：“那她还真是个幸运儿。”
黄药师微笑，他自来以夫人为傲。两人这番对答下来，他竟将唐一菲之前种种‘恶劣事迹’，给忘了大半。心里还觉得这位前辈脾气虽怪异了些，但见识广博，人还不坏。
唐一菲几句话，又让他的好心情跌至谷底，也将这刚刚升温的好感统统跑了个没影。
只见唐一菲托着腮，认真道：“黄岛主可听过一句话。”
黄药师：“唐前辈，但说无妨。”
唐一菲：“有其师必有其徒。”
黄药师神情愕然：“你什么意思？”
唐一菲：“你看，你略施小计，从周伯通那里坑回来一本《九阴真经》下卷。你那两个徒弟偷了你的经书就跑路。这还不算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么。”
黄药师大怒，整个人从地上蹿起，拂袖而去。
唐一菲：“咦，真小气，一个玩笑都开不起。”她还对黄药师那四个徒弟说：“快看，你们师父恼羞成怒了。”
四个徒弟神情僵硬，不知如何反应。
黄药师身形一顿，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歪门邪理，那能一样么。”
唐一菲认真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黄药师面色稍济，就听唐一菲继续道：“一个骗，两个偷。你骗的好歹是个外人，你那两徒弟却偷到自己师父头上了。确实不一样呢。”
黄药师：“……”
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时时刻刻都昭显着自己的存在，那么的想让人将他打死。
可惜，这个世界还没人打得过她，为自己出口恶气。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帮会中
周伯通大笑：看吧，我师父为我出气了。叫你坑我还囚禁了我。
黄药师冷哼：谁坑你,囚禁你了。
周伯通瞪眼：另一个世界的黄药师，不也是你。反正就是你对不起我老顽童。
黄药师：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