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压死蚂蚁的最后两根稻草(1 / 2)
白水裹紧身上的衣服,两手放于胸前,做着一副随时准备自卫反击的动作,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嘴一扁,鼻头发酸,眼眶又变得湿润起来,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怜,好心帮人最后把变态给招来了,这霉运是不是也太大了,她不敢哭出声,怕把满心给招过来,万一再收拾她一次,她可能比满心外婆还先走一步,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这么对待她,白水心眼小,恨不得前面那人马上摔到啊或者更惨一些,她一定会在旁边拍手叫好的,两人算是结下梁子了,白水自己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出这口恶气。
满心回头,看白水这缓慢步伐,掩藏不住的不耐烦,脱口而出的快点走,再慢也没几步路可走了。满心一眼看透白水的小心思,以为慢悠悠的就能不回家,还是太天真了。
“水娃,咋个现在才回来”白水妈看女儿进了门,后边还跟着满心,走进一看,白水眼睛红肿,鼻头也发红了,这明显哭过,白水妈看了一眼站在白水身后的满心,想在他身上看出点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满心淡定的任人打量,白水妈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怎么了”白水妈拉着白水的手坐到椅子上,白水像是有了依靠,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决提,哭的那个凄惨,把白水爸从鸡棚那给吸引过来。白水哭的起劲,白水妈在旁边干着急,问白水,白水什么也不说,只知道哭,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没办法,白水妈开口问满心怎么回事,白水妈跟白青山两人都拿眼望着满心,两人一起回来的,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她刚看到我腿伤,吓到了”满心随口编了个谎,白水妈看向满心的腿,两口子听到腿伤心里咯噔一声,想细看,肿块被掩藏在运动裤下边,什么都看不见。
“你怎么了”白水妈问满心,让满心坐着说话。“摔了一跤,肿了”白水妈听完满心解释,关心的说平时骑车要慢些,一定要看路。满心点头,白水的嗷嗷哭声越来越小,刚才那几声嚎的嗓子疼,这还是白水小时候才会干的事,今天这事把她吓坏了,白水妈不了解实情,听信满心的一派胡言,看看自己女儿这般长不大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顺便递给她几张卫生纸,擦擦眼泪跟鼻涕,都多大人了。白水委屈的不行,满心在旁边,她又不能当着人的面说实话,只能看着满心满嘴瞎话的哄她爸妈。
白水看着他爸,精神恢复了一些,一家三口,人齐了白水被叫上桌吃饭,满心已经吃过,起身跟她爸妈说走了,白水还没来得及彻底放松高兴,就被满心之前那一眼给吓得低头不敢再瞧,畏畏缩缩,努力缩小存在。
白水今天吃饭吃的特快,白水妈叫她吃慢点,她也不听,放下碗之后,两步并作一步快速小跑进屋,顺手把门给关上了,留下两口子在饭桌上。屋里屋外的气氛都挺沉重压抑。
“你说娃今天哭到底咋了”白水妈根本不信满心那一套,她自己女儿还不了解,不说被腿伤吓哭,她根本不会关心你是不是腿受伤了,又怎么会因为腿伤而哭了,明显就不可能的事。
“不知道,等会你进去问一下”白青山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担心,他们家白水什么时候哭的这么惨过,白青山反正没见到过,从小到大,只有她把别人惹哭的份,谁见过她自己哭过几次。
白水妈夹了口菜往嘴里塞,点头,吃完饭再说。
白水躺在床上,感觉身体特沉,心口处有块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翻了个身,白水妈进来看到的就是,鞋也不脱,侧着个身子,平时不离手的手机也被她放在身子的另一头,双眼无光的望着墙壁,白水妈顺着视线,什么都没看到。走到床边坐下之后,先将滑下的被子往身上提一提,然后开口:“跟妈说说,你跟满心之后是不是有啥事啊。”“没有”“那你哭的那么惨,像死了爸妈一样的”“妈”白水大叫一声,急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对着她妈大叫,她听不得这种话,什么死不死的,其他人都死了,她爸妈也不会死。
“好了好了”白水妈像哄小孩一样的摸摸白水头发,白水头发很软,不是说头发软的人吃的苦多嘛,白水妈年轻时候头发也跟白水一摸一样,又软又黑,大半辈子,头发也白的差不多了,白水妈突然感伤起来,原本进来是想问问白水,谁知道,自己跟着沉默起来。
“妈,我爸是不是得罪满心了?”白水一边感受发端被妈妈抚摸的感觉,一边看着他妈。
“什么?”
“我听胡容说的,说满心那腿伤跟爸有关系”胡容知道的也不清楚,反正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中间发生什么事,自己猜,白水刚听到的时候没当回事,有关系还是没关系,都没所谓,床到桥头自然直,自己也不适合想这么多。今天这事突然把她给刺激到了,手机也不玩了,让她开始在头脑中理顺这中间发生的所有事。如果真的是他爸的问题,那么近段时间爸爸的沉默不言语就能说的通了,妈妈因愧疚想要弥补,所以当时才会劝她帮个忙。白水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串起了一根线,一根将实情串起来的线。
白水妈语塞,整个人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开口:“是有点关系”白水妈开始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白水听,白水心里一惊,说的通了说的通了,跟她想的八九不离十,知道的越多,烦恼越多,白水听完,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反应,毕竟这是她亲爸,她能说什么。
“那我们家给点钱吧”白水想破头皮,虽然钱不能抹杀掉一切,至少算他们家的诚意表示。
白水妈说给过了,被满心他妈给还回来了。
两母女你望我,我看你一眼的,心里都没什么主意。
越想越清醒,白水登一下像弹簧一般从床上跳起来。几分钟的时间里脑海里演了好多场戏。
钱都不要,那他要什么,真有这种以德报怨心胸豁达的人吗?白水不太信,平时电视也看到了,哪有。白水一个劲儿在心里想他要什么他要什么,突然神经搭上了,不会真的想跟她……
白水摇摇头,自导自演一出替父还债的悲凉戏码,她不行,没到这么高的觉悟,钱都给你了,你自己不要怨谁。
白水想着满心叫她准备好的户口本,心里一阵胆寒,跟她结婚他倒想的挺美的,白水将手机装进兜里,从木柜子里边摸出四百块钱放在身上,悄悄摸摸的出门了。
原本屋门前就有一条近路到路口,白水怕碰见熟人,从屋子的后边绕了一圈,那路平时没人走,野草都有半人高,白水手脚并用开路,也是把自己累的够呛。
“水娃,你去哪了啊”白水妈回屋不见人,于是打了这个电话。
白水已经到路边了,通往城里的班车还未到,接着妈妈的电话,问她去哪儿,电话里她说准备去城里边一趟,白水妈没说啥,挂完电话很正常的把电话放到一边,忙其他事去。
白水在那边有点焦急地踱步,车咋还不来啊。摸摸衣服里边的钱和硬物,白水的心悬吊吊的挂在半空中。
对于白水来说,喝凉水都塞牙这天,自己都绕了一大圈避开人,变态直接在终点等着她,看着满心越来越近的身影,白水那心跳都快蹦出来了,腿肚子也莫名的发软,想转身跑开却发现身体不给力,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