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礼金(2 / 2)
他今天也没别的目的,不过是想将一切的真相,在众人面前一一掀开来。
廖太医并非院正,但此次到场,一众太医却是以他为首。
原因无他,就因为他们都知道,即将面临的事皆与蛊虫有关。
而事关蛊虫,廖太医即使一知半解,也能算得上领路人。
他们来了之后,就按照越千帆的吩咐对躺在地上的几人施救。
他之前下手时,自然有控制力道。
一是不想再沾人命,另一个嘛,也是觉得死亡对这些人来说太过轻松。
因为他的刻意留手,太医们的工作难度大大降低。
不仅救醒了人,还拿出了其体内的蛊虫。
当然这个过程,依旧是有越千帆相助的,毕竟这事他比较熟。
一个半——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同一人体内的蛊虫,已经在里面展开了厮杀。
最后看结果,显然是饕餮更甚一筹。
看到那残留的半截蚀情,再一看这几人的颜值,廖太医下意识就往公孙燕那瞥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几乎瞬间,公孙燕就读懂了他眼神的含义,顿时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再反观廖太医与越千帆的熟稔,她似乎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几人眼波流转,相互见暗潮涌动,祁南将一切尽收眼底,却是不解。
他感觉这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唯独是自己不知道的。
天子,这天下都该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现在这种脱离轨道的感觉,让他很是不爽。
将蛊虫呈在托盘中给众朝臣过目之后,越千帆便说道:
“这便是导致这场病情的罪魁祸首,治疗外面那些人也简单,取出来就行,这事不难。”
他这话刚一说完,就有人开口,道:“摄政王好大的口气,既然您说得这么轻松,怎么不见治理好难民。”
越千帆抬头看了眼说话的这人,大致有点印象,是平日里舔祁南比较厉害的一位。
他“哦”了一声,随后看着某位太医手里的托盘,指尖一挑,那里边的饕餮蛊虫便随着他的控制,隔空飞向了刚刚说话那人。
就这般丝毫没有掩饰、当着众人的面,那饕餮没入了那人体内。
“好吧,蛊虫难治,孤是无能为力,诸位大人谁要有本事,孤便任你差遣。”
“对于这番说辞,孙大人可否满意?”说完,越千帆一脸戏虐地看着他。
那孙姓官员这会儿哪还有空搭理他,除了最开始没什么地横了他一眼之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手上了。
刚刚那只饕餮,正是被越千帆扔到了他手背上。
他可以说是眼睁睁看着其蛊消失不见的。
是以,他这会急的满头大汗,不断拿另一只手抠着这只手背。
短短几秒间,血丝都被他抓了出来,却仍不见那粉色虫子丁点身影。
“太医,太医……”孙大人这会儿甚至都顾不得仪态了,一个劲地喊着太医。
但偏偏,没有越千帆的示意,这些太医没有一人想要上前。
看到这一幕,祁南几乎咬碎了牙齿,几个字从齿间挤出:“摄政王真是好大的本事。”
往常,他都是称越千帆为老师,以表尊重,此刻是真的被气到了。
谁都知道孙大人是他的人,对方这会儿不仅当众对后者施加伤害,更是拦着太医救治,说白了就是在打他的脸。
察觉到他的怒意,越千帆只是淡淡开口道道:“陛下过奖了,孤一向没什么能耐,全靠诸位大人衬托,矮子里面选高的,当不得真。”
这一开口,几乎是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偏偏还没一人敢开口。
毕竟,看看还在那垂死挣扎的孙某人,他们可不想步了他的后尘。
其实从现实来讲,饕餮入体,初期是没什么感觉的。
但耐不住孙大人自己有心理阴影啊。
不止是众大臣,祁南也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严重挑衅了,当即气得大吼:“你们还愣着干嘛?给孙大人取蛊啊。”
那些被他眼神所扫过的太医,仍是没有一人有所动作。
他们都看得明白,这事说小了就是两位朝臣置气,往大了说那就是要在皇帝和摄政王之间站队。
一个走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不说他们心里那点小九九,万一这会儿皇帝发飙,摄政王可能还会拦一下。
但若是惹得摄政王生气,他们只是太医,可不敢保证有孙大人那种运气,说不定就直接被咔嚓了。
想着,他们便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至于祁南,今天先是在羽衣军那里吃了瘪,现在竟然连太医都使唤不动了。
此时感觉呼吸都有些不太畅快,他大口吸了几口气,随后道:“好,好得很。一个个都使唤不动了,是想造反是吧?”
在场是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毕竟先前还愿意在首座老老实实待着的皇帝陛下,这会儿已经拍案而起。
要不是考虑到形象问题,他可能都要直接掀桌子了。
满朝文武皆不敢出声,叹了口气,丞相只能站出来道:“陛下息怒,摄政王心怀天下,老臣相信他定然不会对孙大人见死不救。”
祁南气得手抖,这是孙大人的事么?重点是越千帆眼里没有半点他这个皇帝的存在。
丞相未尝不知道这点,但是当众挑出,只会对他们的处境更加不利。
两人对视间,已经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
“但愿如此。”祁南一甩袖,扭过头不再看他们。
他感觉自己今天这人已经丢到了天边去,必须尽快在越千帆身上找回场子。
“老臣对摄政王有信心。”说着,丞相抬头朝越千帆这边看了过来,“毕竟摄政王英明一世,也不想在这时候坏了名声。”
对此,越千帆回以一笑,道:“既然丞相如此相信孤,孤定然也不会让你失望。”
说罢,他回头朝外边喊道:“来人,请南疆四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