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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一四章 家传厨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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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昭坐在她公寓楼下的饭馆里等她,午饭惨兮兮地只点了一碗小馄饨,还是陆追源过去才给结的账——他出来匆忙,身上带的现金还不够打车到她家门口的,提前三站就下了车,一边打电话哭诉一边饿着肚子走了三站路。他的处境真是不能更凄凉,简直令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陆追源把叶小昭带到自己的小房子里,值了夜班又连着坐诊了一上午的叶小昭很快就睡熟了。她打开冰箱检视了一下存粮,只有一个鱼罐头和两个土豆了,她决定去附近大卖场采购一些食物把冰箱填满,免得叶小昭醒来又要饿肚子。

大卖场旁边有一个破旧的报刊亭,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婆婆守着它。阅读电子化的时代传统纸媒或消亡或转型,报刊亭早已不复以前满满当当琳琅满目的样子,卖的杂志和报纸种类越来越少,买的人也越来越少,盈利模式下根本难以为继。城中现存的十几个报刊亭,仅仅作为向底层民众提供文化传播途径的公益设施而存在。

陆追源抱着大大的一包食物从大卖场出来,看见这个报刊亭,想起前几天被石岩撕碎的那份报纸还没有还回阅览室。

尽管研究所的阅览室门可罗雀,管理员对报纸和杂志的管理松松散散,有时候甚至她自己也会把新到的报纸混进旧报纸里当废纸回收,少了一页的报纸多半是检查不出来的。但既然陆追源路过了报刊亭,顺手补一份完整的报纸还回去,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麻烦的事。

报刊亭里摆着的报纸半个月前的都有,可见买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陆追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零号超粗黑体大标题“为男性权益……”。

一份《L市晚报》的价格只要五分钱,比市场上流通的币值最小的一角钱还要少。陆追源放下一枚一毛钱的硬币,只打算要一份报纸,老婆婆却执意不肯占她的便宜,卷了两份相同的报纸塞到她的购物袋里,说:“多的,拿回去,擦窗户。”

陆追源道了谢,开车回家安顿好叶小昭的三餐食物,又马不停蹄地赶回研究所。

====

石岩是被一个奇怪的声音吵醒的。

他好像睡了很久了,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转头看挂在墙上的夜光钟,黑暗中清晰地显示着时间:2点25分。他心里一紧,猛地坐了起来,下床踩到拖鞋,脚趾触到与记忆中不一样的材料质感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家里,他也不用凌晨两点半起床赶去送牛奶。

随着睡意渐渐消散,他记起他现在是在一个生物研究所的实验室里,下午两点半的阳光从遮光窗帘的上部边缘漏进来,细细的像一线天。他过去拉开了窗帘,室外的阳光汹涌而入,瞬间占领了实验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那个奇怪的声音这时候又出现了。“哗啦啦”的一阵短促钝响,似乎是一堆什么东西撞到金属上的声音,那些东西听起来还挺大块的。

石岩循着声音找过去,看到陆追源的办公桌上腾了一块地方出来,她上次抱过来的那个电饭锅,已经从实验室台上搬了进来,此时正处于锅盖大开的状态。

陆追源把袖子卷得高高的,站在电饭锅前面,认真地研究着手上一包调味料的成分。

石岩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电饭锅里是两样冷冻的生食,一样是排骨,一样是玉米,都没有解冻,硬邦邦地带着冰渣子,混乱地堆在电饭锅的内胆里。想来刚才的两阵异响,就是这两样食物冰块砸在锅底上的声音。

“你醒了。正好有事要问你,”陆追源看到他过来,皱着眉问道,“你能吃辣吗?”

他被她严峻的表情镇住了,下意识的回答:“还行……”

她蓦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手掌一翻,已经开了口的调料包全部倒进了电饭锅里面,集大成的调料包里有不知名的粉末混合物,也有干辣椒,“我不小心买了麻辣味的,要是你吃不惯,我还要重新跑一趟。你能吃辣的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石岩满脑子疑问:“你在做什么?”

“你要需要增肥,我说过的吧?”陆追源一边说一边哗啦啦加了大半锅水进去,“所以最近会给你临时加餐,一天四顿。正常三餐由食堂提供,下午的这顿我会亲手给你做。”她大功告成地阖上电饭锅的盖子,郑重按下煲汤键,笑着说,“好了,三点钟准备享用美食吧。”

“……”石岩完全无言。

“怎么了?”陆追源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对,后知后觉地想起要问一下,“你难道信仰□□教,不能吃猪肉?”

石岩一边叹息一边摇头:“不是。不关信仰的事。”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美食当前不是一件好事吗?”

石岩两次三番被那个“美食”噎住,望着那个国民电饭锅,想着里面还没有解冻、没有焯过血水的排骨,和颗粒不饱满还带着厚厚冰渣子的玉米,以及所有配料一包搞定的调料包,沉默了半天,艰难地问:“……陆追源,你是不是很少下厨房?”

陆追源对他的猜测予以了否认,说:“不是,除了工作日我在食堂吃以外,节假日待在家里的时候,我都是自己动手做吃的。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的厨艺?我从三岁开始就进厨房给我妈打下手了。”

“那你就没跟你妈妈多学一点?”他不可思议地追问。

“怎么没学,全都学会了。”陆追源的脸上难得出现了自负的神采,说,“不是我自夸,我做的菜味道和我妈做的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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