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2 / 2)
想他以前执行任务时,有不少次头部受过创伤,有可能是在打斗过程中被利器砸到,也有可能是枪支弹药的冲击,而最严重的一次,大概就是前世死前头部中了一枪吧。子弹是直接穿透头盖骨飞射出去的,不可能留在颅内。顾云皓想着,自己的头疼,大概就是被这些大大小小的创伤积累起来的。
于是他点点头,算是应证了王大夫的观点。
顺着顾云皓的意,王大夫也是点了点头,算是了然了。他说:“顾兄弟这样的情况,真不多见,不过王某还是有些法子的。我给你开几副安神的药,你回去,每隔一两日喝一碗,再定期来我这儿做个针灸,半年下来,估计便会好得差不多了。”
苏放一惊,倒是比顾云皓先开口:“这要持续半年,竟有这么严重?”
“苏先生,顾兄弟方才疼成这样,我也不好怠慢,不然就成了令人诟病的庸医了。半年已是个短日期,不过你且放心,王某说会好便一定会好。”
王大夫忽然脸上光彩熠熠,想来行医者遇到疑难杂症都会有想要攻克的欲|望,王大夫自是不例外的。
他又说:“方才顾兄弟对那碗罂粟花的汤药很是排斥,莫非你知道其中奥妙,可否有空与我交流一番。”
顾云皓瞧着快要过半百的人满眼兴奋的目光,说着:“我也只是懂得皮毛,若真要说该怎么入药,那是一窍不通。”
王大夫的眼色没有丝毫暗淡,说:“不懂也成,稍微给我这个老家伙提点提点,也是好的。”
顾云皓忖着也不好意思推辞,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苏放瞧着桌上早已冷却的药汤,心下觉得有些眼熟,他暗自思索一番,想着原先在皇宫里的时候,见过太医们的药草园里有这种花,他似乎还得了个方子,被他夹在某本书里了。
“苏先生是在想什么?”王大夫问。
苏放道:“我那儿有个方子,是关于这药的用法的,只是被我夹书里了,那书也不知放哪了。改日我把书房里的书拿出来晒晒,说不准就找着了,找到了我就送来给你。”
王大夫脸上的欢喜立刻显露了出来,连连道好。
“对了,”王大夫似是想起了什么,“顾兄弟明年开春还要去参加兵役吧,依王某的拙见,还是不要去了吧,这对你的病没好处。我听我儿子说过,那里的军爷训起人来可是一点都不留情的,不听话了还要挨鞭子,虽然操练的时日不多,但也会加重你的负担。顾兄弟你现在,应以静养为主。”
顾云皓听是听了,却没怎往心里去,只道:“我一介草民,哪有权力说不去便不去,那些军爷来征兵的时候,若遇到我这样不从的,还不当头挨一鞭子。”他说着不由笑起来,却因牵扯到脑内的神经而发出嘶嘶抽气声。
苏放见着,手指紧了紧,随即开口道:“云皓的事我来拿主意,这征兵的军官又不是吃人猛虎,到底还是骨架子上包裹皮肉的普通人,给他点好处他能不依?”他看着顾云皓,“你别担心,这事我会替你打点。”
王大夫微微弯起嘴角,眉宇却是向下耷拉的,他轻咳了一声,想以此来吸引两人的注意,“王某认识苏先生也算是有段时日了,倒是第一次见着你这般上心,容王某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是过来人,有些东西切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顾兄弟也是一样。今儿个我将这话摆明了说,你们莫要怪我,我是个啰嗦的人,见着什么好事就怕它有朝一日变坏事,总要唠唠叨叨闲话一番,你们别嫌弃,这可是我这老骨头的真心话。”
顾云皓此刻心思清明,他自是知道大夫所说为何事。他没看向苏放,倒是低头思索了一阵,才道:“王大夫还没过天命之年,怎么说老骨头呢。你的话我放在心里,会时时提点自己。”
苏放瞅着顾云皓,眼中的色彩简单化一,“王大夫所言甚是。”他的手负在身后,不自觉地摸向臀部,那里数日前还被眼前这男人拍过,一旦想来,便让他心中痒痒。
顾云皓拿了几贴药便回去了,苏放想要送送他,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瞧着他的背影,似是有滋有味。
顾云皓被看得按捺不住:“苏放,你今日可真奇怪,与我并肩走吧,别磨磨唧唧蹭在我后头,搞得我如芒在背。”
苏放几步跨过去,正好与顾云皓对上眼,他眼神忽地闪开,望向别处,这会儿碰巧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苏放便粉饰太平般地与他打招呼,愣是不肯回头看顾云皓一眼。
待人走了,顾云皓急刹车般地停下脚步,语气煞是平缓地问着:“苏放,我揣度着方才王大夫话里的意思,你对我是不是有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