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老兵旧话、老张老秦（2 / 2）
或者什么？他没说?，可留下的遐想空间?却十分的辽阔，一时?间?所有人都忍不住开启了脑洞。关键时?刻，方柱子，这?个?嘴巴最是?会说?的终于发?挥了一把作用，看了一眼其他人，踌躇着开口道：“估计，估计是?别人给?他防身的吧，借给?我们这?好东西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对了，就是?在前头山上?的那个?，早些时?候我家?准备搬过去的前头，不是?来说?过嘛。”
说?起这?个?，老杜眼睛不自?觉的转向了柯山，那眼睛里?的含义相当的丰富啊，看的柯山老脸一红。微微低下了头，开始装傻！
这?做人做事儿啊就怕对比，呐，和方家?的讲究比起来，老柯家?就不怎么有礼貌了啊，搬家?连个?通知都没有，若非是?后来这?父子两个?进山的时?候遇上?了方家?的人，告知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失踪了呢。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一声，柯山顺利的传递出?去了苏半夏的医术，也让方家?在关键时?刻有了这?么一个?求助的事儿。
可是?亲，听刚才这?些人的对话就知道，这?几个?不但是?老邻居，那还是?老伙计，虽然说?细究起来，未必是?同袍，那也基本属于一个?骠骑府的，这?情分……
不对，这?里?头还有个?问题，老张猛地脑袋一抬，皱着眉头问起了柯山，
“前头山上?？十二三岁的孩子？”
“嗯啊，怎么了？”
“那你可见过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四五岁？男娃？小哑巴？”
都不用柯山，那方柱子先惊了一下，瞪着眼睛喊了出?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老张头更是?眼睛一亮，急吼吼的问到：
“对，小哑巴，不，也不是?哑巴，就是?，就是?不说?话。哎呀，若是?没错，是?我让过去的那个?孩子，那这?孩子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因为我关照了，不让他随便开口，那孩子怎么样？可好？”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出?来，几乎是?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儿，专注点全线集中了。那山头上?有这?么一个?孩子，嘿，别说?啊，或许是?因为大孩子养着小孩子的事儿太过让人怜惜，这?附近只?要是?知道那边山上?事儿的，不或者说?，在这?几个?老头交友范围内的，基本就全知道。如今老张头猛地来了这?么一出?，怎么能让他们不好奇？难道说?，那什么苏小郎君和这?老张头有关系？还有那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儿？这?里?头……
“老张啊，那，那该不是?你儿子吧！哎呦，老来子？”
“滚蛋，什么老来子，爷爷我媳妇都没有，哪儿来的儿子，捡来的不成？不是?我的，是?老秦的。”
“嗯？老秦？他还活着？对了对了，上?次我好像出?去的时?候是?听说?，有那么个?拿着一双熟铜锏的战将投了李唐，莫非就是?老秦？好家?伙，那老小子可够厉害的，这?是?杀将出?了名头啊！”
“要是?他，那倒是?也合理，他是?咱们里?头武艺最好的，早年来国公就说?过，他是?个?将才。”
“可不是?，咦，不对啊，那孩子才几岁？老秦几岁？我记得，他好像比我还大几个?月来着，这?，这?老张，你没说?错？”
最后说?话的柯山，眼睛都瞪出?来了，一脸的不敢置信。确实也难以置信，他几岁了？48。那老秦几岁？都要49了，可那孩子呢？四五岁！当爷爷都能够格了，还儿子？
老张头看到他们这?样，深深地叹了口气，抹了把脸，这?才幽幽的说?道：
“不信吧！可这?就是?真的，这?是?老秦的小儿子，大的那个?没了，和他媳妇一起，我赶到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就剩下这?一个?，还是?被藏在了地窖里?，才一岁多的娃娃，老秦随军出?发?的时?候刚生的小子，没人照看，生生的饿了两天，饿的哭都哭不出?来了，才让我找到。”
这?话一说?，几个?老头一下子都没了声，这?年头死的人太多了，死的人心都麻木了，可再怎么麻木，涉及到自?己熟悉的兄弟朋友，总是?不一样的，那种感同身受的悲哀，让人感觉十分的无力。那几个?孩子瞧着气氛不对，偷偷的躲到了一边，扯着方柱子和柯大郎，小心的开始烧起了热水，顺带小声询问那孩子的情况。
和他们同辈啊，居然这?么小，还是?这?样的经历，怎么能不让这?些个?在山林里?虽然过得艰难，却顺顺当当的孩子们好奇？
那头老张头看到了这?些孩子的举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顺手拉了一把老杜，让这?腿脚已经僵的弯一弯都费劲的老头能顺利的坐到地上?，然后才低声诉说?道：
“大业十二年（616年）冬，张通守（张须陀）战死的时?候，我跟老秦一同退往虎牢关，投奔裴仁基大人，当时?我的脚上?有伤，老秦就说?，让我索性在虎牢关附近养伤，养好了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寻到张通守的遗骸，好歹帮着入土为安，立个?坟，将来天下太平了，也能有个?寻的地方，好让他回乡。毕竟……若非是?为了我们，张通守也不至于四次陷入包围，这?是?咱们欠他的。”
老张头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得嘶哑起来，明明低着头，却依然能看到泪往下滴，悲伤在这?一刻围绕着所有人，寒风，飞雪，都像是?一曲挽歌，为那忠义的老将军悲戚着。
“可不想等着我这?伤好了，那边虎牢却出?了岔子，裴仁基杀了萧怀静，带着部下投了李密，这?下可好，这?事儿用不上?我了，老秦自?己就能处理。当时?他还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呵呵，旁人都能过去，可我怎么能？我是?张家?人啊，即使我也知道大隋不成了，即使我只?是?旁支的旁支，可我是?他的亲卫，不能做出?这?样投奔仇人的事儿来。所以，我就和老秦说?，去帮他寻他家?的人，当初跟着张通守出?来的时?候，还以为很快会回去的呢，也没多安置，如今乱成这?样，家?里?怕是?不安稳。呵呵，也还好我去了，不然老秦他……”
“那你怎么不带着孩子去寻他？”
“倒是?想啊，可这?天下乱的，可不是?送孩子过去的时?候，看看这?几年是?个?什么样？就是?如今，老实说?，我都不敢确定，这?李唐是?不是?真的就安稳了，若是?有个?万一呢？我这?送孩子过去，岂不是?将老秦的软肋也给?送过去了？这?可是?他最后一个?孩子，最后的血亲了，就他这?年纪，以后就是?再娶一个?，能不能有还一定呢，我怎么敢随便送过去？唉，先让孩子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等到天下太平的一天，想来老秦应该也能懂我不去寻他的意思吧。”
随着老张的声音停下，这?天地间?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篝火中枯枝被烧断的斑驳声在响。而与之相对的是?，众人的脑海中却波澜翻腾，那太平两个?字，不断地再回响。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呢！血泪流干吗？……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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