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校园(5)(1 / 2)
吃过午饭,三人打听好自己的教室位置后就去?了教学楼。
在一楼的公示板上,沐秋白发现?了上次学校月考的成绩排名,高三年级第一名是阎良,第二名是章小明,至于后面的几个,沐秋白没?见过,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特招生,不过底下几乎有?一半的成绩都惨不忍睹,赵之双等人赫然在惨不忍睹的最底层。
看完后沐秋白忍不住感慨:“真是一群纨绔子弟。”
就在这时三人听见走廊的一扇窗外隐约有?争吵声传来。
那扇窗户位于楼梯后方,正对着的是教学楼的一个夹角,罕有?人迹。
三人好奇地走过去?,透过窗户看见争吵的两人居然是翁子雨和赵之双。
沐秋白听了一会儿,似乎是赵之双要离开学校,翁子雨也?想离开,但是自己家人都出国旅游了,她自己回?家会害怕,便?让赵之双带她回?自己家,但赵之双不肯。
魏耽听到这,忍不住伸出两个大拇指互相碰了碰,用嘴型说:“原来他俩是那种关系。”
沐秋白和郁钦十分默契地装作都没?看见。
窗外翁子雨还?在纠缠,最后赵之双终于妥协,拿出手机说要先给自己老爸打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一阵铃声突然从天而降,下一秒只听“嘭、嘭”连续两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就一前一后重重摔在离赵之双他们?不远的草坪上,鲜血从他们?身下-流出,还?未来得?及蔓延,就被泥土吸收殆尽,在不远处还?落着一个手机,屏幕已经摔碎,但铃声却孜孜不倦地不停响着。
赵之双的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不知撞到了哪里,电话自动挂断,与此同时,坠楼的尸体旁的手机铃声也?停了下来。
翁子雨捂着嘴,发出一阵尖叫。
突然出现?死者,沐秋白他们?也?顾不上听墙角了,连忙朝外面跑去?。
还?没?接近,沐秋白就听见翁子雨尖叫道:“他不会让我们?离开!他会把我们?都杀了!这就是报应!他不会放过我们?!”
赵之双在翁子雨情?绪崩溃的尖叫声下无力地安慰:“你不要叫了,冷静点!”
然而翁子雨完全听不进去?,如此直白地直面死亡,让她整个人都成了一根被绷紧到了极致的弦,再稍加力气一拨就会断开。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气中炸开,赵之双的手停在半空,还?保持着扇巴掌的状态,翁子雨整个脑袋都被他打偏了过去?,她愣愣地捂着脸,终于停下了尖叫,被打的侧脸顿时红肿起?来。
“他的死跟我们?都没?关系!”赵之双双眼通红,咬着牙,“那件事不是我们?做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没?想到翁子雨听到这话却忽然冷笑?起?来,她重新看向赵之双,凌乱的头发把她半张脸都挡住了,看起?来就像个十足的疯婆子,她说,“我们?没?有?做,但你,就不一定了。”
一句话,让赵之双顿时成了一棵霜打的茄子,他的嘴唇无力地动了动,似乎还?想解释点什么,这时恰巧看见沐秋白他们?出现?,只好闭了嘴。
很?快警察就来了,跳楼的人之一不出所料就是赵之双的父亲,这所学校最大的股东,另一个则是学校的校长。
赵之双的父亲在这里是个大人物,每天都是日理万机,谁都不知道这样一个大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学校里,最后还?和校长一起?跳楼自杀。
等一切都结束后天已经黑了,沐秋白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了宿舍。
奔波了一天,大家都有?点累了,简单洗漱后便?准备各自回?房休息。
魏耽叫住沐秋白,难得?收起?了平时的不正经,问沐秋白晚上需不需要人陪。
“不用。”沐秋白知道他们?都在为自己担心,遂语气轻松道,“别紧张,搞得?跟我今晚就要死了一样,照我猜测,在赵之双他们?死完之前是不会轮到房客的。”
郁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目送沐秋白进了卧室。
魏耽又朝向郁钦:“唉,姓郁的……”
话才刚开了个头,郁钦就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走进自己卧室,留下一声干脆的关门?声作为回?应。
客厅里顿时就只剩下魏耽一个人,他看着对面两扇紧闭的房门?,状似牙疼地嘬了嘬牙花子,骂道,“这什么狗脾气,真不知道小白平时是怎么忍下来的。”
沐秋白坐在床边,隔着纱布轻轻抚摸自己手腕上的伤口,表情?失神,足足过了半分钟,空洞的目光才重新聚焦,他扭头看了眼放在床头上的精致糖罐,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当晚沐秋白又梦见了阎良,只不过这一次他跳过了厕所里的那一幕,直接出现?在了沐秋白卧室。
还?是和第一夜一样,阎良先用刀割了手腕,当他开始抹脖子的时候,沐秋白忽然注意到在他脚边,似乎落着一张纸片,然而还?没?等沐秋白看仔细,阎良就割开了脖子,鲜血喷涌而出,糊住了那张纸,也?糊住了沐秋白的双眼。
沐秋白猛抽一口气,就像一条濒死的鱼,从床上猛然坐起?。
冷汗从鬓角流下,沐秋白也?没?空去?擦,他抬起?裹着纱布的手腕,一抹殷红正从纱布下缓缓渗出,很?快就将?那一片染成了红色。
“咚咚咚!”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沐秋白一惊,只听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沐秋白打开灯,下床的时候腿上一软,险些摔倒,他心中纳罕,明明算不上多么恐怖的景象,可每次梦醒,都会让自己变得?衰弱无力,而且今晚似乎比昨天还?要严重一些,这就是诅咒的力量吗?
打开门?,郁钦正站在门?外,手里除了一杯热水,还?拿着急救箱。
沐秋白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润润喉咙,才把他让进来:“你猜到了?”
郁钦搬过椅子放在床边,示意他过来,然后说:“你说过,阎良死的时候不止在身上割了一刀。”
沐秋白捧着水杯,走到郁钦对面坐下,乖乖伸出手。
郁钦一脸严肃地给沐秋白换下渗血的纱布,昨天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却没?有?丝毫的愈合现?象,伤口附近因为失血已经变成了白色,就像一块死肉,一道新的伤口在旧伤旁边,与之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