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1 / 2)
周堃问出这一连串问题的时候,男人正把平躺在地上的女鬼往一个黑色的背包里装。
那背包就比普通的书包大一圈,根本装不下一只半死不活的女鬼。
“嗳不是,你好歹换个大点的包吧,这么小怎么装得下?”周堃垂手站一旁,一边好奇男人怎么把女鬼装进去,一边重复了刚才的问题,“还有,大哥你谁啊?来干嘛?给我吃了什么东东?”
“啧,年轻人不要心急,问问题要一个一个来。”男人微微皱眉,他扬起下巴指了指自己手边的女鬼,说:“看好了哈——”
然后周堃就看到他像叠衣服一样,把女鬼的双手从肘关节处折叠,双腿则从膝关节处折叠,用绳子绑在一起,然后再从腰椎处把上半身和下半身对折,最后抽出一条长绳缠了一圈,余下的绳头男人则贴心地为女鬼系了个蝴蝶结。
“当当当~”男人双手捧起自己的作品,向周堃展示,“怎么样?好看不?送人的东西要弄好看点,我扎礼盒的手艺不错吧。”
“......”周堃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东西怕是年度最不“敢动”的礼物,送的人有病,敢收的人也有病。
男人把女鬼装进背包里,然后潇洒抬腿,一下跨坐到了停在身边的机车上,他用左脚将车撑踢上去,右脚则撑在地面上,朝周堃吹了一声口哨,“救你朋友去不去?”
“啊,去呢!”周堃一拍脑门,男人刚才那一通操作成功地让他忘了此行目的,这会儿一提,周堃又想起来了。
他小跑几步,踩着机车脚踏骑坐上去,说:“可是我不知道他们现在人在哪?”
男人扭头朝后看了一眼,周堃一屁股坐在了自己机车尾巴骨上,他“啧”了一声,说:“往前坐,那个尾翼我花了四十万才改造好,坐坏了你卖肾给我赔?”
“卧槽?四十万?”听到这话,周堃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他眨了眨眼,在四十万和迷你型折叠女鬼之间选择了一下,最后决定挪屁股,他指了指背包,弱弱地问了一句:“您能把这东西背到前边儿不?贴着我,我实在瘆得慌。”
男人偏头,用眼尾睨了周堃一眼,十分轻蔑地从鼻孔中哼出老大一口气,这才把背包换到了前边。
“......”周堃磨了磨后槽牙,对着男人的侧脸竖中指。
看到男人的侧脸,周堃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
他想起来男人是谁了,就是火遍半个亚洲的影帝齐州!
“我靠,你他妈是齐州啊!”周堃扒拉住男人的肩膀把脸凑了过去。
“年轻人不要总说脏话,把他妈的去掉,我就是齐州。”齐州反手把头盔扣到周堃脑袋上,他拧了拧车把,轰油门,“抓紧了。”
话音落下,引擎轰鸣。
周堃还没搞懂影帝齐州为什么会来捉鬼,就看见机车如离弦的箭,朝着古井冲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尼玛你往哪开啊!”
周堃扯着嗓子吼,结果只是灌了一肚子的冷风,而机车则带着齐州和自己,一头扎进了深不见底的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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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市中心一条小巷里,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人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在他对面一步之遥的地方,站着一位身形清瘦的男人。
光线很微弱,男人上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柔和而流畅的下颌线延伸到修长脖颈。
美人在骨也在皮,只这惊鸿一瞥,便知男人是位世间少有的绝色。
“铮——”黑暗中一道青光闪过,刀刃破风的声音清澈如凤鸣,男人开口说话:“阿修罗你再挡我的路,我便杀你。”
阿修罗从地上爬起来,头上的兜帽掉落,露出一张冷白的面皮。
“江客。”他偏头吐出一口黑血,咳嗽几声说:“你何苦给自己揽那苦差事?要知道自帝释天散尽修为,元神入了归墟,神界就只剩下一个根本成不了气候的释迦,如果你我联手——”
“你游说了我五千年,不累么?”江客打断阿修罗的话,神情冷漠,“我对你说的那些不感兴趣。”
“啊,也是,我差点忘了。”阿修罗低头闷笑,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像在用一块砂布拼命摩擦生锈的铁器,“你只对那位死去的前夫感兴——”
话还没说完,江客的长刀就砍了过来,眼见躲不过,阿修罗忙召唤出一只恶鬼替自己挡下了这一刀。江客见一击不成,也不等阿修罗喘匀气,踩着墙壁向上跳起,然后灵巧转身,两只膝盖狠狠地压向阿修罗的肩膀。
阿修罗闷哼一声,只觉肩上仿佛有千斤重,身体一矮,膝盖打弯,冲着冷硬的地面直直跪了下去。
江客收紧膝盖,夹住阿修罗的脑袋,长刀从左手换到右手,朝着阿修罗的脖子就是一抹,顿时,血如井喷。
接着他腰部用力一拧,“咔啦”一声骨头脆响,阿修罗颈骨折断,脑袋从脖子上滚落。
江客从阿修罗肩膀上跳下,垂眼看着地上的脑袋,吐字时语气十分冷冽,仿佛要将盛夏的空气冻住一般,“下次你再提他,我便换种方式让你再死一次。”
说罢,他收刀入鞘,不再看阿修罗一眼,转身朝小巷外走。
在江客身后,那颗头颅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
江客出了小巷,橘黄色的街灯迎头洒下来,他还没走几步,突然身形一晃,体力不支跪倒在地,幸亏江客及时用长刀撑住了地面,不然整个人就要重重摔倒了。
“咳咳......”江客觉得喉咙处涌上来一股腥甜,忙咬牙紧紧抿住了薄唇,然而一缕细细的血线还是从唇角滑落,一滴一滴像红珠子似的,砸在领口,染红了领带。
阿修罗是鬼界的魔尊,拥有不死不灭之身,所以即使自己杀他易如反掌也毫无意义,只要阿修罗费心思和自己缠斗,最后消耗得只有自己的体力。
江客从兜里摸出手帕擦干净唇边的血,呼出口气,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是晚上十一点,离周建明给自己打电话过了四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