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女帝,别过来(1 / 2)
容溥兮只觉思绪混乱,心神难定,毋自镇定扶起上端窈让她趴在自己肩上,细细看起伤口来,映衬着别处光滑无暇的肌肤,后肩上的伤口更显触目惊心。
有些慌乱的将伤药尽数洒在伤口上,匆忙间用绷带缠绕住,再给小徒儿换上自己的备用寝衣,仍在瘆血,较之前血流不止的趋势要好上些许。
终日里教她帝王之道,为帝三载,竟能做出只身一人夜闯古邶皇宫,此等不知轻重的事。
容溥兮气极,未唤人,自己拿起灯火往偏殿走去,今日之事切不可走漏风声,就连端华宫内也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自己在医术方面略通皮毛,但要对付上端窈那等严重的剑伤万万不够。
夜凉如水,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容溥兮推开了?青穗的房门,并未进去,只在门口轻声唤道:“姑姑,清砚有事还需麻烦你。”
虽是深夜,但青穗向来浅眠,容溥兮一开口,便清醒了?过来,忙应道:“公主,奴婢醒了?,还需等奴婢换上宫装,这就来。”
心下诧异至极,夜深至此,长公主怎地亲自来唤她了?,守夜的宫娥呢,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手上的动作越发快,青穗匆匆忙忙穿好宫装,一路小跑出去。
门外,容溥兮只着一身单薄的寝裙,青穗还未来得及掩去眼底的惊讶,便听容溥兮轻声道:“姑姑,你拿着我的腰牌现在就出宫,秘宣太医院医正蒲苑先生进宫,直接将人带到我的寝殿便是。”
长公主素来最注重人前的礼节,在殿内自另当别论,照看她这么?多年,还未见她以此等的模样出过寝宫。
青穗知晓长公主这般说,定是事态紧急,领命也不多问,直奔宫门而去。
容溥兮担心上端窈的紧,交待清楚后便欲回寝殿,又想到今晚上端窈怕是会发热,调转步子?先去小厨房打了?热水。
带着一身寒意回了?寝殿,上端窈脸色愈发惨白,容溥兮静静地握着她的手坐在一旁,入手寒凉,竟比她的手心的凉意更甚几分。
心中烦乱焦躁,将被角掖了?几次,青穗姑姑怎地还未回来。
上端窈痛的瑟缩,迷糊之间,挣扎间半张开了?眸子,清冷如往昔的容颜就在脸侧,一动不敢动,如坠云雾之中,不受自己控制,乘风遍天地而去,渺渺中看不真切。
后背上的痛意随着上端窈的清醒愈发让人耐不住,难耐间上端窈轻哼一声“唔”,额间细细密密的汗珠又层层冒出。
“阿窈”,怀疑自己听错了?的容溥兮忙看向上端窈,见上端窈眼睫颤动,似是要醒来,屏息等了?一会,又恢复了?了?无声息的模样。
容溥兮不确定的继续轻唤道,“阿窈,可听的到师傅说话”。
“师傅,师傅。。。。。。。”,上端窈似是又陷入了梦魇,嘴边不断呓语,不停的唤着上端窈。
容溥兮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上了?榻搂住上端窈,给她擦去不断冒出的汗珠,探进被子里,不出所料,寝衣都湿透了。
手巾上带着温热的暖意,一寸寸拂去身上粘人汗意,肩上的痛意好似散去些许,神台也觉更清明了几分,上端窈微睁着眸,意料之内的看到了容溥兮正将手巾放置在铜盆中清洗。
在朦胧浅淡的灯光之下,更显素腕皓白,肌肤胜雪。
幼时随师傅在南郡学习,因年岁尚幼,又仗着师傅的宠爱,爱惹事生非,总是将庄子?里名贵的花花草草拔了?个干净。
明明未长比自己多少岁的师傅却似是历遍了?人间的风雪,每每犯错之时,就会如老夫子一般让自己跪在庭院的青石板上,端举着双手,承受着戒尺的威严。
而自登基后,便再未挨过打,现下想来,若是再挨几次,自己也是甘之如饴的。
见上端窈清醒过来痴痴的看向自己,容溥兮骤然松了一口气,醒过来就好,只要人清醒过来,就好挨过今晚发热的时段了?,再好生将养着,该是无事了?。
将上端窈扶起来,细细将她的云鬓整理好,估摸着青穗该回来了,将床帏放下,见上端窈仍是呆愣愣的望着她,容溥兮也不多言。
既然上端窈能来此,定是已经查探到她的身份了?,估摸着应是放不下往日的情分,世人都认为帝王无情,但相处多年,容溥兮早知上端窈最重情义,才会冒险只身独闯古邶皇宫,来一探虚实。
窗外?星斗横斜,夜深花眠。
青穗领着蒲太医一路急行,堪堪在长公主寝殿外止住了?步子。
太医,还容我先行回禀,劳烦您等上一刻。”
“无碍,姑娘且去”。
将上端窈带血的夜行衣收好,确定从外头看不见上端窈后,才让青穗将医正宣进来就诊。
走进殿内的太医院医正蒲苑立于殿中便再也不肯往前,低垂着头,满头大汗也不敢抬袖去擦。
宫规森严,何况是长公主殿下的寝殿,哪能容得下他一个小小得医正踏足,后宫阴私更是沾染半点不得,今晚怎地就宣了他呢,看来是命不久矣啊。
见大惊失色立于殿中的医正,上端窈自是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但与小徒儿的安危比起来,区区宫规,她还未曾放在眼里。
“医正不必顾虑,上前来诊脉便是,”因着不便将伤处直接给医正看,容溥兮将伤势重复细说了几遍,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焦急。
蒲苑凝神定下心来,只是剑伤,片刻后便开出了方子,端华宫有自己的药房,吩咐青穗带人去抓药,容溥兮才是真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