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外室(1 / 2)
虽有崇文帝亲下的口谕,可事关一行?人安危,祁荀仍是有些放心不下。他做事缜密,沿途皆安排了?眼线,一有风吹草动,他便着人前去查探,确认前边并未有埋伏,才继续向前赶路。
祁荀确实心思缜密,可他手段狠辣,只有他打得?别人措手不及,还未有过今日这样处处提防的时候。丛昱瞧在眼里,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他这样不露锋芒,中?规中?矩地赶路,只想不是教白?念卷入是非的漩涡。
赶了?几日的路程,一路上兜兜转转,缓缓前行?,没出甚么?大事,也?瞧了?许多不同的风景。与去应郓时的心境大不相同,去应郓时还是提心吊胆、怀揣心事的,回绥阳时,事情解决了?大半,白?念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祁玥与她并肩而?坐,二人正?考虑在绥阳的住处:“不若你住到我府上来,这样我也?有个说体己?话的人。”
白?念正?要寻个说辞回绝,却又听祁玥说道:“瞧我说的,想必大哥哥一早安排好了?你的住处,哪轮得?上我操心。”
祁荀确实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可拗不过白?念不肯在侯府住下,他只得?将祁家?闲置的小院另行?收拾出来。
白?念莞尔道:“他着人将松笙院收拾了?出来的。”
“松笙院?”祁玥愣了?一瞬,她以为白?念会在侯府住下,后来又想着,二人并未成婚,住在一块难免落人口舌,住在离侯府较近的松笙院应是最恰当的办法。
往后若寻着白?行?水,也?不必担心没有落脚的住处。
临近绥阳,空气中?少了?应郓的干裂,周遭变得?湿润起?来。
白?念频频挑帘外望。
祁荀纵马护在前边,体态板正?,身形优越,不由地教人多瞧几眼。
祁玥瞧见白?念的动作,悄悄地挪近,靠了?过去。望外一瞧,视线正?巧落在祁荀的身上。
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鬼点?子信手捏来。她拍了?拍车壁,示意车夫停车。
而?后在白?念疑惑的眼神下,冲着祁荀喊话道:“大哥哥,念念说坐马车有些累,想同你一块儿骑马。”
白?念猛地抬头,撂下帘子就去挠祁玥的腰肢。
“我何时说要骑马了??又要胡诌。”
祁玥咯咯笑着,没理也?不饶人:“若是不想,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帘外望。你倒是同我说说,外边究竟有甚好看的,能教你这般着迷?”
白?念没少被祁玥套话,回回逗得?她脸红心跳。她正?要替自己?辩解几句,马车的轱辘声渐渐轻了?。
一双指骨分明的手挑开帘子,祁荀冲她伸手,是要扶她下来的意思。
白?念摆手道:“我没有要骑马,是阿玥胡说的。”
祁玥安得?甚么?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一行?人,人数都是商定好的,马匹的数量自然也?一一对照,哪里有多的马儿给她骑。
祁玥的一句话,无?非就是想让她上祁荀的马儿。二人虽也?共骑过,一回是她失了?神智,不知自己?做了?甚么?,另一回则是在辽阔无?人的草场,也?没人看去。
眼下侍从众多,她又惯爱在人前脸红,即便祁荀亲自来请,她也?是说甚么?都不愿出去的。
祁荀知她心里的顾虑,也?想着坐了?几日的马车,难免觉得?疲累。
今晨天气不算太热,清清凉凉的,适合闲云野鹤般慢慢闲逛着。左右今日能到绥阳,也?不缺这一时半会。
他不想教白?念无?趣,又顾全?了?她娇羞的性子,索性白?念骑马,他在前面替她牵着马绳。
到绥阳时,乔元均早早等在城门外。
祁荀在应郓的这段时日,他听了?不少风言风语。
说甚么?赵婉便是宁远将军的遗孤,又说二人婚事将近。这话传得?煞有其事,乔元均虽不信,到底也?没能耐住好奇的心。
听闻祁荀今日将至,又适逢他休沐一日,得?空便来这绥阳城外探听探听消息。
祁荀横了?他一眼,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
“旁人来问我倒也?情有可原,怎么?连你也?信那赵婉的鬼话?”
乔元均忙不迭地跟在他后边,脸上还挂着未及消退的错愕。
“她一姑娘家?,还有这本事?”
祁荀左右环顾着,眼神压根没落在乔元均的身上:“这有何难的,赵家?又不止她一人。她既想出这个法子,赵家?同她根脉相连,哪有不帮衬的道理。”
他回眸瞧了?一眼后边的马车,嘴角微微上扬:“所幸这些糟心事都处理好了?。”
乔元均顺着他的视线去瞧那辆马车,也?没多想。
有辆马车跟在后边也?没甚么?稀奇的,只以为祁玥坐在里边,同祁荀一并回来。
直至马车停在松笙院门前,车厢里挑帘而?出一肤白?貌美的姑娘,小姑娘面上带笑,颇有礼数地唤了?他一声:“乔大人。”
松笙院离闹市不远,原是个热闹地,却好在这座院落遍植花草,清雅别致,也?算是有闹中?取静的意味。
乔元均同祁荀关系甚笃,自然知晓这座院落是前先年时崇文帝赏下来的,教他不解的是,这位白?姑娘分明是在永宁,兜兜转转了?一圈,怎会同祁荀一块儿回来?他扯了?扯祁荀的衣袖,心里隐隐觉得?发慌。带个姑娘在自己?名下的院落落脚,也?不怕遭来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