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蛊羽之心（2 / 2）

魔尊他……是需要女人的。

黑月堂的训练结束后，蛊羽坐在自己的宫殿屋顶，看着灰黄的天际出神。

自从她建立十方殿后，每日忙碌于弟子培养和门派建设，将以前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事项抛在了一边，已经许久未像现在这般迷茫了。

山傀爬了上来，半跪在蛊羽身侧，短碎的额发随风微微起伏。“蛊羽大人在看什么？”

蛊羽目光悠远，眼里的星辰晦暗不明，映着天际迷蒙的颜色。“若是在人界，此时便能看到日落西山、云层渲染，绚丽极了。”

山傀浅浅地笑笑：“大人说的景象，山傀想象不出。”

“我过去以为魔界生?来如此，后来才知我们所看到的天不过是太阳的余光罢了。”蛊羽侧头看着山傀，她指了指自己的眼间，道：“你看我的眼睛，这是人界夜空的模样。”

山傀眼神微恍，不经意便脱口而出：“很美。”说完自己却有些?局促地埋了埋头，他差点便被迷惑了。

“蛊羽大人心情不佳，不是因为想人界景色了吧？”

“山傀，你最能看懂我的心?思了。”蛊羽垂了垂眸，道：“我有点憋屈，甚至有些?怨气，可我很迷茫，我为什么会心?生?怨气呢……”

蛊羽看到山傀低着头不回答，她郁闷地捏紧了掌下的瓦，继续自语道：“我竟看不惯那些女弟子看尊主的眼神，也不想见到尊主对她们有额外的关注，我以前从未料到自己竟有如此自私的想法。我究竟是不想自己在魔宫的地位受到威胁，还是纯粹的……吃醋了呢？”

“呵呵呵……”山傀低低地笑了，可他仍低埋着头，蛊羽看不见他的表情。“蛊羽大人都懂得吃醋了，真的是长大了。”

“你小子怎么跟我说话呢？”蛊羽双眼略微一瞪，不满道：“我十七，你十五，谁说谁长大？”

感受到蛊羽的情绪不再那般消沉，山傀抬眸觑了她一眼，扬起一个乖巧的笑。

蛊羽发出一声轻哼，又继续疑惑道：“可那是救我养我的尊主，我一直敬畏他，也一直好好地做他的属下，我为何会为他吃醋？”

“蛊羽大人。”沉默半刻后，山傀轻柔地出声，“还记得以前我以前曾问过大人，大人喜欢尊主吗？”

“记得。”蛊羽盯着山傀，眉头微微拢起。

“大人说尊主如师如父，大人敬爱他喜欢他。”山傀扬起头来看着蛊羽，脸上绽出一个明朗的笑，眼底的酸痛一闪而过。“难道蛊羽大人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尊主的喜欢，已变成男女之间的喜欢了吗……”

咚的一声，蛊羽感觉自己脑子空了一阵，山傀说出了她今日思索了一天也不敢往下想的话，山傀的判断往往不会有错，可她……“怎么可能！”怔愣后的蛊羽脱口反驳道，“尊主乃魔界至尊、万众敬仰，我、我怎么敢……”

“蛊羽大人莫要骗自己！”山傀第一次出声打断了蛊羽的话，他看着情绪有些?激动而瞳孔微颤的蛊羽，脸色变得愈发柔和，像是哄一个受惊吓的孩子般轻声说道：“大人喜欢上了尊主，大人的心?不是早就告诉大人了吗。”

不受控制的，山傀的手轻轻抚上蛊羽的脸，却不敢有多余的半分动作。“为她而乱了心?绪，想要向?她靠近，渴望她的关怀和亲近，想要永远……陪在她身边，这便是喜欢啊。”

山傀的笑温柔而明朗，却不知怎么的刺中了蛊羽的心?，蛊羽愣愣地盯着山傀，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进行思考。

山傀站起身来两步跳到檐角，回头露出明晃晃的白牙。“大人说会带我去人界，我一直等着呢！”

说完，山傀便跳下了宫檐，蛊羽在房顶吹了许久的风，直到天黑后起身时，手指还止不住发抖。

当晚，蛊羽难以入眠，在被窝里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白日黑月堂的景象和黄昏山傀所说的话，最终都变成了北阴离魇的样子，从来到魔界睁眼的第一幕，到北阴离魇的亲手教导，到她偷跑人界北阴离魇惩罚她时的盛怒模样，到星宿宫秘境里他疯狂擦洗她肩上伤口并初次给她狂放一吻，到她重伤后他温柔的对待，到他忽然将自己逐出寝宫……

尤其从小到大的那些亲昵举动，在她脑中不断循环，搅得她心甜又烦闷。

她感觉自己快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