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番外三（1 / 2）

两年的时间,再次坐在只有两个人的报告厅里，徐可意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以一种舒适而又慵懒的姿势眯眼看着台上。

靳绅和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个三明治,把?其中一个稍大一些的递给徐可意，才弯腰坐到她身边的位置上。

“我?以为你要带我吃饭，没想到你是让我?饿着听你在台上画大饼。”早已饿得没有知觉了的徐可意毫不客气地打开三明治包装狼吞虎咽起来。

靳绅和手里拿着自己的那一个,没有打开。他笑了两声，揶揄道：“吃三明治和你做饭,你选哪个？”

“你这个三明治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三明治，虽然是最简单的火腿鸡蛋全麦三明治，但竟让我吃出了想流泪的感觉！这一片蔫了吧唧的菜叶和超薄火腿的香气混杂着,刺激着我?的味蕾……”

“停，”靳绅和伸手把?徐可意放在嘴边的三明治又往她嘴里按了按,噎得她说不出话来，“饿了就多吃点,我?这里还有一个。”

可能是因为太饿了，一个三明治下肚不过一眨眼的时间。

“接下来去哪儿？”徐可意将包装袋捏在手心，偏过头来问旁边一直看着自己吃东西还看得津津有味的男人,“顺路回我?家看一下爷爷奶奶？”

“先出去吧。”靳绅和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西装外套重新给徐可意披好，眼底满是温柔。

将手中的包装袋团成小团放在靳绅和递到自己面前的手中,徐可意上下打量了一下靳绅和，眉头不自觉地紧了一下。

她总觉得今天的靳绅和怪怪的,而且是说不出来的那种怪异。

沉默地盯了他一阵，她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来：“走吧。”

整个报告厅不算大，徐可意被靳绅和牵着走到门口。

站在门口的新风出口下，她又转过头去,最后看了一眼那报告厅。

就像两年前一样。

当年的记忆在脑海里不停地播放着片段——满堂的掌声，台下眼神坚定的团队成员，还有喧闹过后安静下来的报告厅，以及繁华过后依然陪在身边的他。

再回过神?来时，靳绅和已经拉开了报告厅通往一楼展厅的大门。

比起刚刚漆黑一片的一楼展厅，一楼展厅正中央多了些昏黄的灯光。她微眯起眼睛，隐约能分辨出那些昏黄的灯柱在中间围出一个圆形。

徐可意被拉着上前，走到那灯柱中央，才看清周围是可移动的舞台用灯。

两个人刚在圆心中央站定，一层展览厅的顶灯从中央依次向外被点亮。

灯光依旧是日月美术馆自身有些刺眼的亮白灯光，徐可意下意识地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才睁开眼睛环视这一楼展厅，也因此而倒吸了一口气。

是她上次来过的，熟悉的布满摄影作品的一楼展厅。

只是那次展出的摄影作品，在此时，全部换成了她的照片。

或笑，或陷入沉思，或焦虑，或悲伤。

有她知道他在拍照的正面照，也有不曾察觉的侧颜和背影。

但，笑着的，一定是最多的。

和他相识的两年，是她甚至作为徐忆生活在以前那个世?界时，最常开怀大笑的两年。

视线再次移回到刚刚走出的报告厅门周围，那一整块墙上此时挂着巨幅的照片。

多张正方形的特写拼凑成一副巨型长方形照片，上面一排是徐可意从高三至今每一年的照片，下面那一排则是对应的靳绅和每一年的特写。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时，这里挂的那幅巨型照片吗？”靳绅和双手轻放在徐可意的肩膀上，声线温柔。

“记得。”她抬眼看着那照片上两人的笑脸，抿了一下嘴唇。

曾经，那里挂着一幅从0岁到100岁的不同人的照片，一共一百个人。

也正是那一副让她震撼的照片，再转身时，便一眼望进了他的眼底。

“你总是对我?说，高三之后，是你一段新生活的开始。”靳绅和勾起嘴角，“还好，虽然你高三时我还没有认识你。但高三的暑假，也可以算是高三。不管行不行，这个时间线我?说了算。”

低沉的声音突然温柔着说了句调皮的话，让徐可意刚刚已经迅速聚集起的感动被笑意打破。

“如果可以的话，可意，我?想和你一起补全剩下的照片。”靳绅和收起原本搭在她肩上的双手，向右挪了一步站到徐可意的身边。

下一秒，毫无预警地，徐可意只觉得身边的人突然一矮。

“我?想和你一起去面对每长一岁所独有的故事?，想和你去体验人生所有精彩的瞬间。我?会努力让你不受命运的苦难，而即便它出现了，我?也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前，将你护在我身后。”靳绅和单膝跪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白炽灯下，他的双眼坚定，眼底全是她的身影。

“我?希望，当我?们将这一幅长长的照片补全时，也是我们垂暮之时，可以手牵着手看着它，还有这满厅的照片，”靳绅和停顿了一下，笑容又不自觉地扩大了些，“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告诉我?自己，有我?在的这几十年，你会一直是开怀大笑的。”他从西服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雾蓝色丝绒小盒子，在徐可意的面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