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摸头(1 / 2)
洗手间在二楼,徐知桥越过一楼和二楼的几排餐桌,快要到达洗手间时,与急匆匆跑来的女人撞了个满怀。
“要死了没长眼啊!”女人叫声尖锐。
徐知桥忙说:“对不起。”看清人后叫了声,“婶婶。”
“呵,”庒凤轻嗤一声,“在这用餐呐。”
这里人均三百,他们一家三口省着吃也吃了八百多,在庒凤眼里,属于中高档次消费,能在这里看到徐知桥,她就很一言难尽了。
徐知桥轻轻地“嗯”一声。
她朝徐知桥竖起大拇指:“你爸残废,你妈还不知道残不残,你们家欠了外面这么多钱,你竟在这里消费,可真是个孝子啊!”
徐知桥没必要解释,礼貌性地笑了笑,随后到洗手台清理衣服上的污渍。
面对无视,庒凤冷笑了两声道:“你有这个闲钱来消费,却没闲钱给你妈交住院费,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们家,我跟徐忠差点离婚,小俊差点没爸……”
上次徐忠攒下私房钱给徐知桥被庒凤逮了个正着,一番闹腾后,徐忠要跟庒凤离婚,庒凤也只是脾气大,一向老实的丈夫说要离婚,她是真怕了。
一个黄毛小子,差点毁了她的婚姻,毁了她的家庭,庒凤不能把气撒在老实巴交的丈夫身上,转而去找徐乾一家,才得知卓雪兰被车撞后还躺在医院,索性去医院冷嘲热讽了一番,坚持断绝亲戚关系。
徐乾和卓雪兰经历了这么多后,习惯了逆来顺受,不会有意见。
庒凤做的这些自然没让丈夫知道,心里舒坦了些,就让儿子哄好丈夫,来到这家火锅店给儿子补上上次没能进行的生日餐,他们夫妻也算和好如初。
当下,徐忠和徐小俊去前台埋单然后取车,她上厕所遇到徐知桥,就在大庭广众下,数落起徐知桥来,引得吃饭的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徐知桥好似没听到,低头清洗他衣服上的污渍,清洗完后用擦手纸吸干净上面的水,再用烘干机烘干。
烘干机的声音很大,庒凤推了他一把:“你有没有听我在讲什么?”
徐知桥被推得一踉跄,胳膊肘抵在旁边的墙上,白色卫衣袖子立时擦上一层黑。
他皱了皱眉,又要擦拭了。
物体离开烘干机后声音消失,庒凤的嗓门放大好几倍:“现在你们家什么情况不知道吗?高利贷都追上医院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吃饭,你爸妈的死活都不管了吗?”
听着好像徐知桥真是个不管不顾爸妈,拿钱肆意挥霍的不良青年。
他停止擦拭的动作,跟季先生签订的合约里说明,如果宿先生满意并接受他,就先打100万的首款给他。
虽然不够全部,但也够撑一段时间了。
宿先生给他安排了住处,又带他出来用餐,应该是满意的?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还是哑了?”庒凤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激怒对方,倒把自己气了个好歹。
徐知桥抬抬眸子,终于开口说:“我爸给我打过电话。”
“什么?”庒凤没听清。
徐知桥说:“既然你已经跟我们家断绝亲戚关系,那么我爸妈是死是活,我有没有心情吃饭,用了多少钱吃饭,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断绝亲戚关系这件事二叔不知道的吧,如果他知道,会不会又跟你闹离婚?”
“我想你也不会把我们家的状况跟二叔说,毕竟二叔那么关心我们,但如果你再在这里耗下去,二叔上来找你而看见我们争吵,你就什么都瞒不住了,你猜到时候他帮你还是站在我这边?”
徐忠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家被高利贷逼债,如果被他知道哥哥一家遭受人身威胁,就不是偷偷塞钱那么简单了,庒凤心中一衡量,立马下了楼。
徐知桥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地清理衣服上的污渍了。
宿若亨在包间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徐知桥回来,便让简袁去找找,结果这一幕被简袁看到并复述给了宿若亨。
宿若亨给季明旭打电话:“怎么,你到现在都还没把钱打给那个小孩?”
季明旭笑了几声:“我这不是在等你的反馈嘛,你也知道,我对这方面很谨慎。”
季明旭以前吃过情人的亏,那个情人一边讨好他,一边在外面撩其他富二代,让他头顶青青草原丢尽颜面,一度成为圈里的谈资,他把人一脚踹开的时候,那人还声泪俱下地控诉他用情不专,季明旭被气笑了,他就是用情不专,才包.养小情人的。
吃过亏后,他就用合约来约束情人,条条框框,清晰明了。
安排给发小的情人,自然要等发小验收合格后,才能打钱过去,不然合约随时都能作废。
宿若亨说:“我很满意,快打钱吧。”
季明旭一顿,随即笑得前仰后翻。
“你还说不需要小情人,小亨亨……你可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哈哈哈……”
态度前后不一,宿若亨躺平任嘲,季明旭笑到眼泪水都出来了,才断断续续说:“最快……也要明天……打那一百万了。”
“才一百万?”宿若亨记得徐家欠高利贷近两百万。
“合约约定两百万,首尾款分别一百万。”季明旭第一次跟徐知桥提议的时候,加价到三百万,但当徐知桥返回来找他求他的时候,就不是三百万这个价格了,他是商人,所有涉及钱的东西都在盘算中。
但听宿若亨的语气,像是他给少了。
“他就一学生,两百万一年,算贵的了,不过……如果你金主爸爸要砸他钱,那就砸呗,别纠结我这里的一两百万啊。”
说着,他又笑起来,贱兮兮地问他在床上能坚持多久。
宿若亨被季明旭问得非常无语,说:“再多打一百万,钱我随后开支票给你。”
“你要给他钱就光明正大给啊,干嘛弯弯绕绕地通过我,我又不是……”徐知桥进来了,宿若亨便掐了电话。
“久等,宿先生,我可以走了。”
他胸前的污渍淡了,手上是洗手液的味道。宿若亨“嗯”一声:“走吧。”
包间不大,只有一条道,徐知桥便走在前面,可刚走出包间门,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桥桥。”
声音很熟悉,是好听的大提琴音色,似一股电流窜进脑海,他怔怔转头,看着宿若亨。
“外套穿上。”宿若亨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撑开等着徐知桥。
这个动作好像要给他穿外套,徐知桥不解,宿若亨才认识他一顿饭的时间。
还是说这是他绅士的表现?
不过随后徐知桥就想明白了,像他们这种家族培养出来的人,应该都是绅士的,所以宿若亨才会选择在这家火锅店用餐,都是在迎合他的身份。
徐知桥上前,慢慢地将手臂伸进两个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