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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义反手被压半跪在地上,有想要邀功的小喽啰抢着上前撕他的脸,几双手伸过去,却连下巴都没摸到,就被一把短刀割出了血来。
“还有一条漏网之鱼?”代学坤所有的精力都黏在了赵恒义身上,秉承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失了势大局定,难道还能翻出什么浪子,大家都是靠嘴吃饭,会生老病死的普通人,最后还不是得乖乖过来当狗使唤。
不过,姬洛蓦地出手,确实在满堂的人前拂了代学坤的面子,他晃了一眼未多看,并没有将人放在心上,随意点了几个人去抓。
他这一手掉以轻心李舟阳嗤之以鼻,冷哼一声,果然就见姬洛得势,带着人在满堂飞檐走壁似的乱窜,游刃有余不说,还能抽空看看赵恒义的情况,再添一把乱。
赵恒义落难却还揣着那张平和的笑脸,先是听见哼气声朝李舟阳深深看了一眼,而后冲着姬洛喊:“可怜见的押错宝喽,不如拼出一条血路,能走多远走多远啊!”
姬洛闻言,当真往门前扑,不过人将将要跨出时,一个鱼龙跃,左右追来的人头磕头,脸撞脸,‘哎呦’一声纷纷倒地。姬洛微微一笑,调头往李舟阳方向去,他身法一变,直摘他伞柄挂剑。
“放肆!”
李舟阳闻听风声,怎肯给他得手,当即脚下一旋避开来。可他哪知姬洛并非什么正儿八经的公子,能屈能伸,最能猜度人心看人脸色,李舟阳越是不肯给他搭手,他越要带他搅混水。何况,若没有这人捣乱,方才以自己审时度势之心,纵使不能一瞬理清场中变化,但也不会让代学坤得了先手。
当下,姬洛撑着他的肩,两人往外反推,倒是又将爬起的喽啰震了出去。
代学坤哪里容得旁人在眼前撒野,当即给海昆示威:“海老哥,你这就不对味了!你是非要与我四劫坞为敌吗?”
海昆冷汗直冒。这会子,长老们都张望这精彩的打斗,赵恒义空出了嘴巴,逮着机会就要踩代学坤一脚:“代堂主这不但要党同伐异,还有吞并四邻的雄心啊!”
入这荆州舵的客充不上大侠,但也有些名头,虽然帮着代学坤一手,但也不愿意有朝一日给人俯首称臣,赵恒义挑拨离间得当,当下包括海昆在内都变了脸色。
代学坤暴怒,拔刀来斩:“仗着一点小聪明就以为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我要砍了小子你这张嘴!”
眼见那边姓赵的管不住口,这个时候了还生事端,姬洛在李舟阳剑上借力,折返回头。他也不是非要救赵恒义不可,只是觉得赵恒义失势太快,太像个愣头青,而非能和自己周旋的那个笑里藏刀人,实在不对劲。
赵恒义的小聪明究竟到何种程度姬洛未下评判,但他对自己的头脑还是有信心的。
只见,赵恒义长出了一口气,拿余光瞥了姬洛一眼,不吝夸奖:“还真是个聪明人!也好,你的任务已成。”
前半句还似有几许揶揄,后半句语气却骤然冷了下来,孙长老蓦地只觉手下一软,赵恒义手骨向古怪的方向一扭,挣了开了,顿时功力暴涨,劈手夺刀,对着代学坤肋下就是一斩。
若说赵恒义打扇子时还有几分浩然气,可眼下他出手如恶灵鬼怪,使的却都是诡变之法。姬洛和李舟阳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内力涨了,而是赵恒义还藏了一手功夫。
“这是?”海昆张口结舌。赵恒义这人他也打过几次交道,但从未想过他还会这样的路数,看起来不太正派,但也不似邪魔。
李舟阳归剑入伞,心生趣意不由嘴角一勾,喃喃自语:“昆仑天城吗?”
‘三星’之一的昆仑天城?
姬洛听得此话,忽地想起在南浦城外,那几个崆峒派的弟子谈及临川豪杰宴时,曾说到过这个门派。
西向神都昆仑虚,有天城立绝顶,西域三十六国皆奉于尊,因避世良久,据传闻,近五十年来几乎没有弟子入过中原。正是由于其神秘,晏家为增声势,才不远千里亦要派人去请。
“喂!”姬洛细想出神,赵恒义推了他一把,揶揄道:“那老家伙房里的香如何,好东西啊!”
那醍醐香里掺了壮阳媚药,赵恒义这么说铁定心里门清,可动手前偏一声不吭,用脚趾头想也知是故意为之。姬洛不由暗道,这人大谋略不出彩,但是坑人的小伎俩却是信手拈来,着实是根老油条。
再看赵恒义燃烟为讯,想想刚才他嘴里说的押错宝,姬洛估摸着,这位爱耍小聪明的赵堂主根本就是将宝押在了别处。
代学坤负伤暂退,避于一众亲信子弟之后与其对峙:“好啊,终于使出看家本事了,我没说错,这小子根本不姓赵,还请各位长老助我一臂之力!”
赵恒义一双黝黑的眸子绕着偌大的海帆堂不急不缓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那几位惊疑不定的长老头上,嘴里含笑,明着截了代学坤的话头,实际却是给几个老家伙敲打一番:“你以为我的人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