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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婢女见自家主子进?来,纷纷行礼。
“让你们好好伺候着少夫人,怎么都在大堂。”
白翊扫了眼云锦阁内的布置,没找到蔚清茶的身影,神情不悦,“你们主子呢?”
婢女诚惶诚恐,“回公子,少夫人正在更衣,这铺子里间不大,少夫人嫌我等碍事,便只让芙芸芙玉进?去伺候,不让奴婢们跟着。”
这婢女便是之前,看不起云锦阁能有好东西,差点和女掌柜吵起来的那个。
她是白家的家生子,虽是奴婢,却生得杏眼桃腮。
原先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因为会说话,十分得脸。后来被分配到蔚清茶身边侍奉,自诩身份与众不同,说话做事也?随意些,却在今日闹了个没脸,心里生了怨气。
她不敢惹少夫人,只能在公子面前告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带了几分埋怨。
白翊却没有像她想象般对少夫人不满,反倒觉得她脑子不够。
“芙芸芙玉是夫人的贴身婢女,人生地不熟,她自然离不得,却也用不着两个都带上,你们就不能机灵点,换下来一个?”
婢女:“……”
白翊对她们很失望,一个中用的都没有。
“芙玉也?是白府的人,却能后来居上,得了夫人信任,你们若有她用心,怎会得不到夫人青眼。”
芙玉那等木讷之人,既不会?揉肩捶背,也?不会?添茶倒水,像个男人一般粗手粗脚,谁知道她是怎么得了少夫人青眼的。
婢女被训得泪水涟涟,羞愧低头,“奴婢知错。”
这丫头生的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显得格外娇柔,但凡怜香惜玉些的男子,都不忍苛责。
白翊却知道她的心思,对此无动于衷。
这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他每次去给?母亲请安,都能察觉到她仰慕的视线。
母亲的意思他也?知道,知根知底的丫头,做个通房丫头也是好的。
只是他心中只有清茶,别的女子再好,他也?看不见。
这婢女再楚楚可怜,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子眉头一皱,颇有些嫌弃地移开了视线,仿佛是觉得她哭得样子很丑似的。
她愣了一愣,难道她哭花了妆,还是鼻涕流出来了,难以直视?连忙从怀中掏出帕子,掩面退下。
白翊走到隔间门前,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那个年轻女子的声线与蔚清茶颇为相似,但他仔细一听,蔚清茶的声音娇柔婉转,小时候在江南住过几年,咬字有些软糯滋味;这声音却粗了一点,哑了一点。
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不过?隔着门窗,他有些听不太清,却也做不出当众把耳朵贴上去的猥琐行径。
“夫人,”白翊敲了敲门,“你可弄完了?我来接你回家。”
蔚清茶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有脚步声逐渐近了。
接着,门被打开,一个三四十岁风韵犹存的女子站在门口,看见白翊,生气地道:“这位公子,就算您是女客的夫君,也?不能趁着奴家不在,随意闯进来啊!”
她手往门边一指,那里用绳子挂着个木牌,左边写着“女子成衣铺”,右边写着“男子勿入”。
白翊怔了一下,“抱歉,是在下唐突。”他知道蔚清茶在,没想太多就进来了,还真没看见这牌子。
云娘看起来不大相信他的话,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扫了一眼绕大堂一圈的下人,说话阴阳怪气的。
“公子就一双眼睛,没看见也?是寻常。”
婢女们也大意,忘了提醒自己公子,在白翊面色不善看过?来的时候,
只是奴家这小店,客人就是有脸面的贵女、夫人,若知道有男子不长眼胡乱闯进来,谁还敢来奴家这铺子定衣裳?”
白翊往里面一看,却没看到蔚清茶的身影,只有宽大的黑檀木雕花屏风挡在门口。
他盯着那架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屏风,“今日着实是在下的错,至于赔偿,在下一定加倍奉上,不如掌柜先让我夫人出来,如何?”
他试探地叫了一声,“清茶,你换好衣裳了么?”
却没有蔚清茶的回应,只有她贴身婢女芙芸回了一声,“主子还在更衣,请公子稍等片刻。”
“哎哎哎,这位公子,您可不能乱闯。”
见着眼前的男子面露狐疑,竟然一脚踏入房门,想要闯进来,云娘不依了,张着手臂拦着他不让进,“女客还在更衣,您怎能进去。”
白翊刚才就觉得不对劲,此时越发怀疑。
蔚清茶连面都没露,房中也?不留其余下人伺候,连这个女掌柜看起来也有些心虚,眼神闪躲,身子挡在门口,生怕他闯进去一样。
白翊想起那日蔚清茶大发脾气,让他收回看管着自己的下人,看他的厌恶眼神令人心惊。他拉着蔚清茶的手,在她床塌边守了一晚上,见她累得合上眼,才悄然离开。
以前,清茶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他……难道她真的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
白翊闭上双眼,拒绝去想若是真是这样的后果。
想起他们新婚不久,蔚清茶突然不吭一声,带着人回娘家小住,还不想见他的事,白翊心中充满恐慌。
“我乃清茶夫君,为何不能进?”
白翊让婢女把她和跑出来帮忙的两个女学徒拉住,在女掌柜大呼小叫的阻拦中,大步往房中走去。
绕过?屏风时,他忍不住屏气凝神,已经做好了蔚清茶怕是跳窗逃走了的准备。
只是他还没走进?去,一个气冲冲的身影提着裙摆,快步走到他面前,使劲儿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