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93不孕不育原配(1 / 2)
孟军晚上有个应酬,招待两位很重要的客户,公司把地点订在了市里一家比较有名的会所。这种应酬总是?免不了喝酒,推杯就盏,半个小时下来,孟军不免喝得有些高了,他?以要去洗手间为借口?,寻了个借口?钻出去透透气,醒醒酒,一会儿再?来第?二轮。
进?了洗手间,孟军坐在马桶上抽了一支烟,休息了十来分钟,认命地站了起?来,准备回包间继续伺候给钱的大?爷。他?刚站定,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刺耳的铃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空寂的洗手间里响了起?来。
“老文啊,事情很顺利,区里的检察官和法院的书?记员都来了,嗯,他?们都挺给面子?的,我们谈得很顺利。放心,我不会手软的,子?债母偿,孟军敢给我戴绿帽子?,这笔债就让他?妈来还,谁让她没教好儿子?呢!嗯,谢谢你?了,麻烦你?在沈容那边多?鼓点劲儿,千万别让她答应和解,对,就告诉她,上了法院,会判更多?,人嘛,利之所驱,有更多?的好处,谁还甘心就拿那么点钱呢!”
耿长河笑得非常得意,顿了几秒,他?又说:“嗯,你?想办法把沈容的离婚案一并接了呗,就当帮兄弟一个忙,一点要狠狠地在姓孟的身上挖下一块肉来,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别提什么协议离婚,就打官司,一审没结果,二审继续,我就要使劲儿地折腾那姓孟的东西,让他?天天吃官司!”
“好,就到这里吧,我还要去包厢里陪客人。你?就不用来了,律师陪法官喝酒,被人看见说不清楚,对你?影响也不好。嗯,我心里有数,就这样?。”
接着说话声?戛然而止,随后响起?流水的声?音,估计是?在洗手,过了几秒,水声?停止,脚步声?逐渐远去,洗手间里又恢复了宁静。
孟军坐在马桶上,气得用力捶了两下洗手间的门?板,低声?咒骂:“好个耿长河,妈蛋,不安好心,在背后阴老子?。”
他?就说嘛,沈容那个傻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搞了,原来是?有人在背后煽动她。这个文安,真不是?东西,左右逢源,名义上是?沈容的代理律师,结果回头却跟耿长河勾结在了一起?,帮耿长河办事,表面上还答应他?爸帮忙说和。一个人吃三家,可真做得出来。
不行,不挑破这两个家伙,他?就不姓孟!
孟军握着手机里的录音,慢慢地出了包间,回到屋子?里,又应酬了一会儿,借口?肚子?不舒服,先一步走人。
出了会所,他?并没有走,而是?将车子?开到了会所对面马路边的树下,关了灯,拿起?手机,紧紧盯着会所的大?门?。
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孟军看见几个男人一起?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他?刚好认识,正是?上回庭审时见过的那个书?记员。哼,被他?逮着了吧,孟军马上拿起?手机对准了这几个人,拍下了视频。
等着几个男人走了没多?久,耿长河就出来了,喝得摇摇摆摆的,叫了个代驾,开车走了。孟军一样?把他?的醉态给录了下来。
拿到了“证据”,孟军得意极了,耿长河干阴他?,等着,看谁怕谁!
第?二天正好是?工作日,他?匿名将这段视频寄到了纪检委,检举揭发区检察院和区法院的官员收受好处,与人勾结。
但视频和音频寄出去后却一直没消息,相反,孟母的案子?进?度却提前了,以前需要一个月才?能走完的流程,这次效率出奇的高,半个多?月就快走完了。
孟军意识到了不对,询问代理律师。
代理律师去打听了一圈回来,问孟军:“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人?”
孟军懵了,他?眨了眨眼说:“没有的事,我都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得罪人?”
孟母的代理律师姓杨,跟孟父有几分交情,索性挑明了说:“你?们家向?纪委投了检举揭发信,举报区检察院和区法院收受贿赂,故意针对你?母亲,对吧?这是?你?一个人的主意,你?爸不知情吧?”
见他?连这个都知道了,孟军硬着头皮承认了:“是?有这回事,可我那都是?证据确凿的事,上面怎么没处罚他?们,反而针对我妈?我看他?们就是?官官相护!”
杨律师无语地看着他?,若非跟孟父有点交情,他?真想撂担子?不干了:“证据?什么证据?就一段似是?而非的录音,一段莫名其妙的视频,你?就认定检察官和法院工作人员以权谋私?做这个事情之前,你?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跟你?商量?万一有你?的熟人呢?律师经常与公检法打交道,大?多?都认识,他?就是?怕杨律师会阻止他?,因而才?没说。
见他?抿着嘴不吭声?,杨律师就猜到了他?的心理,冷笑道:“你?视频中的那群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检察院的,唯一一个区法院的书?记员刘生之所以去会所,也是?参加同学聚会。你?视频中拍到的那几个人,全是?他?的同学。现在明白你?妈的案子?怎么会走得这么快了吗?”
孟军傻眼了,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着杨律师,下意识地否认:“不可能,我亲自?听到耿长河打电话说的这番话……莫非,他?是?故意挖坑给我跳的?”
杨律师见他?反应过来,讥笑道:“看来你?还没蠢到家。因为这三言两语的挑拨,同时得罪了区检察院和区法院,你?妈若是?重判,都是?你?这个好儿子?的功劳!”
虽然检察院和法院受法律条款、职业道德的约束,不会做得太出格,但对方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量刑上,稍微偏重一点,孟母就要吃个大?亏。就算孟家人有意见,说出去,别人也占理,他?们也无可奈何。
孟军都不知道杨律师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死死握住拳头,这耿长河真是?太坏,太恶心了。他?想去找耿长河,可找到他?又有什么用?这个人奸猾狡诈,他?要真碰了他?一下,搞不好又要请律师告他?了,他?们这些有钱人不是?最喜欢玩这个吗?
而且孟军比谁都清楚,耿长河为何要这么对付他?妈。说到底,还是?他?连累了他?妈。
惹不起?耿长河,孟军拿起?手机,给杨律师打电话:“现在要怎样?才?能救我妈?”
杨律师冷淡地说:“找出能让你?妈减刑或者免于刑罚的证据,最简单的,让受害者出具刑事谅解书?!”
绕了一圈,还是?绕到了谅解书?上。
孟军换了个号给沈容打了过去,他?知道沈容要挂电话,连忙先一步说:“我有证据,你?听,这是?你?的律师,勾结外人,吃里扒外的证据!”
生怕沈容又一言不合就挂他?电话,拉黑他?,孟军赶紧将音频播放给了沈容听。
沈容耐着性子?听完了,但反应却不如孟军所料的那样?愤怒,生气,进?而跟他?站到一条战线上。相反,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饶有兴致地说:“我觉得文律师这吃里扒外挺好的,可惜我没钱,不然都想多?给点律师费了!”
这反应完全超出了孟军的预料,他?拧着眉,挑拨道:“他?收了你?的钱跟耿长河私底下勾结,难道你?就甘愿被他?们这样?利用、欺骗?”
沈容哂笑:“这有什么不好吗?你?妈来砸了我妈的店,还把我妈给气得自?杀,他?们这样?做对我有坏处吗?没有啊!孟军,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和立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过,我跟他?们立场还是?不同的,耿长河不缺钱,他?就想出口?气。我不同,我跟我妈穷啊,人穷志短,我还是?那个条件,你?同意了找文安,不同意,咱们就法庭上见!”
丢下这番话,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留下孟军气得抄起?手,将手机给砸了个稀巴烂。
沈容这边的路完全堵死了,区检察院、法院那边,孟军也想给人赔礼道歉,恳求杨律师约了对方吃饭,但对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惹了一身腥,哪还敢去吃他?的饭。
人自?是?约不出来的,眼看离孟母开庭的时间越来越近,孟军父子?越发不安,总不能就真的这么不管孟母了。旁的不说,孟母这案子?,顶多?也就判几年,他?们真不管,等孟母出来后,这个家肯定会闹翻天!况且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母子?,多?少有感情,孟母父子?还没冷血到眼睁睁地看着孟母出事,能救又完全不管。
最后孟父去见了孟母一面,回来后,肉痛地让杨律师约文安和沈容,说愿意出五十五万,达成和解,只求沈容出具谅解书?。
翌日,双方约在杨律师的律所见面,签下了两份协议书?,一份是?沈容和孟军的离婚协议,另一份是?沈母签字的刑事谅解书?。五十五万,也分别划拨到了沈容母女的账户上,其中十五万是?沈母店铺的损失、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另外四?十万是?沈容和孟军的财产分割。
转账的时候,孟父的脸色阴沉如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天空,孟军更是?用那种狠戾的眼神盯着沈容,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
沈容不为所动,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们父子?俩。这两人也真是?有意思,都同意和解了,还摆出这幅脸色,难不成以为她会怕了他?们?然后临时反悔不要钱了?
孟父颤抖着手,输入金额,又像得了强迫症一样?,连续数了好几遍,确定无误后,一闭眼,点下了确认。过了好几秒,他?才?睁开眼,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沈容瞧得好笑,敲了敲桌子?,提醒孟父:“还要输入密码!”
转账不输入密码和指纹,怎么可能把钱转走。孟父好歹是?个知识分子?,活了这么多?年了,网银也普及了这么多?年,他?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说到底,还是?心疼钱。
被沈容这一提醒,孟父面子?上过不去,再?也不敢作妖,咬咬牙,一狠心,将钱分别转到了沈容提供的两个户头。
这两张卡短信通知都是?填的沈容的号码。他?的钱一转到账户,沈容就收到了短信,笑着说:“孟伯父果然守信,钱到账了。既然协议都已经签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劳烦杨律师和文律师做个见证,一起?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免得拖拖拉拉,我是?无所谓,就怕孩子?等不及要出来了!”
钱都拿了,沈容才?不想忍着恶心继续跟孟军做一对挂名夫妻呢!
正好,孟军现在也厌恶沈容得很。他?蹭地站了起?来,瞥了沈容一眼:“走,回去拿结婚证、户口?本和身份证。”
沈容从包里拿出户口?本晃了晃:“不用,我的证件都带齐了,先去民政局等你?,你?要不来,下次我就可不一定有时间!”
幸亏原主也是?本市人,结婚的时候,有传言说,她家可能会被拆迁,因而她没有把户口?迁到孟家,如此倒是?省了沈容不少事。
见沈容把证件早都准备好了,迫不及待地想离婚,孟家的脸色又黑了一层,他?起?身,对沈容撂下一句:“等着!”
协议都签了,离婚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杨律师不想浪费自?己宝贝的时间,遂起?身,对孟父说:“肖女士的案子?还有些情况需要理一理,我让助理陪孟军去吧。”
孟父又不傻,哪会不明白杨律师的意思,况且孟军是?个男人,单独去离婚沈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赶紧说:“这就不用了,协议都签了,只是?去办手续而已,孟军一个人就可以了。”
于是?,最后文安陪着沈容一起?去了民政局。两人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民政局都快下班了,孟军才?板着脸姗姗来迟。
沈容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那又怎么样??她拿了四?十万,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便是?再?等他?一个小时也无所谓,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等签字离婚的时候,面对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沈容脸上都是?开心的笑意,跟孟军黑漆漆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双方没任何纠纷,都同意离婚,办证的速度非常快。十几分钟后,红色的离婚证就出炉了,沈容食指和中指夹着离婚证,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对在大?厅等候的文安笑道:“这段时间,辛苦文律师了。我能顺利离婚,我妈的事情能够得到合理的赔偿,这一切都得感谢文律师。为表心意,今晚我请文律师吃饭吧!”
婚离了,赔偿也拿到了,接下来孟母的案子?将不涉及民事赔偿,只需要检察院提起?公诉就行了,也不用文律师出面了。两人的合作到此结束,以后没什么事,估计也不会再?来往了,沈容便想趁着今天请对方吃饭,兑现上次的承诺。
文律师本想婉拒,扭头就看到脸色黑如锅底,活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的孟军出来,于是?笑了笑,故意改口?说:“不如把长河以客人叫出来,人多?热闹,庆祝你?跳出火坑!”
火坑孟军冷笑着从沈容旁边走过,轻蔑地冷笑道:“一穷二白,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还有个拖后腿的老娘,也就只配嫁给住在筒子?楼,卖苦力的!还庆祝,沈容,你?迟早会后悔的!”
这种想法不止孟军有,其他?人估计也这么想的。沈母明知道沈容在孟家过得不开心,为何还是?不支持她离婚,不就是?担心沈容以后再?婚,只能越嫁越差,找的对象还不如孟军吗?这是?事实,大?部分女人的二婚对象综合条件都要比初婚差一些,因为不少离婚的女人处于弱势地位,几年婚姻生活下来,经济条件、个人能力没有大?的提升,鲜嫩的容貌却被时光日复一日地磨成了黄脸婆。青春不再?,又没有其他?优势弥补,还顶着个离婚的头衔,当然只能越找越差!
沈容时时刻刻告诫自?己,哪怕这不是?她的人生,她也不能稀里糊涂活成这样?!侧头挑眉瞥了孟军一记,沈容慢悠悠地说:“是?吗?那咱们走着瞧,看看谁会后悔!”
语毕,沈容招呼上文安,离开了民政局。
本来说好去吃饭,不过刚上车,文安就接到了电话,有个客户有要紧的事找他?,这顿饭只好推迟。
沈容跟文安在民政局道了别,各自?回家。
沈母也从东南亚回来了,出去半个月,天天睡醒了玩,玩累了睡,见识了许多?不同的风景,结识了活成另外一种模样?的老太太、老先生,沈母的气色好了许多?,性子?也开朗了一些。
看到沈容回来,她系着围裙把烧的汤端上桌,招呼沈容:“吃饭了!”
沈容把包放下,走了出来,先将红色的离婚证放在了沈母面前。沈母颤抖着手拿起?离婚证,轻抚着外壳上的“离婚证”三个大?字,良久,长叹了口?气,把离婚证还给了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