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2 / 2）

宴席上还摆了一大桌菜肴，只是众人如今都顾不得吃，皆是看着红袖和碧珠出神。谢琰看着柳辰那一副呆滞的模样，怕是口水都快掉下来了，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谢琰悄声道：“柳兄，你这样子，都快把人家给瞪穿了。平时倒也罢了，你妻子不是刚给你来信说有孕了吗？你可别太花了啊！”

柳辰这才收回眼珠，讪讪一笑，他?和妻子也算恩爱，平常不过嘴上花花，出格的事情?可不敢做。

说完，碧珠让人拿来她的琵琶，坐在凳子上，玉手弹奏起来，樱唇轻启，悠悠唱道：“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

清歌妙音，恰若莲花绽芳，桐花落华。最妙的竟然是用吴侬软语所唱，更添了几分柔媚，谢琰一听这曲还是乐府名曲《子夜歌》。

红袖更是体态轻盈，舞姿翩跹，翾风回雪，一段翘袖折腰舞更是飘逸婀娜，绰约多姿，水红色的水袖在她舞动中仿佛一条赤凤飞舞，头上的流苏珠子在她的舞动下摆动旋转。

谢琰确实?是被这舞姿给折服了，吴歌越舞，就算是当年的夫差也不能幸免，何况他呢？

这翘袖折腰舞可不简单，当年戚夫人就是以此舞能在汉.高祖后宫中别树一帜，从而荣宠不衰。这舞蹈也不是谢琰前世看的电视剧里女演员向?后折腰，那是错误的，而是向右侧折腰，两袖向?左侧甩，呈现翘袖的姿态。罗衣从风，长袖交横，风姿无限。

一歌毕，一舞亦毕，谢琰等人顿时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和喝彩声。红袖携碧珠莲步轻移，走到众人面前，让人斟了一杯酒，脸色还带着红晕，道：“各位公子，红袖以此舞献给公子，多谢众位捧场。拙丑舞姿，万不要?见怪！”

谢琰说：“哪里，谢琰还从未见过这等好舞姿，红袖姑娘过谦了！”

红袖柳眉星眼，梨腮浅浅，讶异道：“原来公子就是就是今次的院试魁首谢琰公子，真?是失敬失敬。”红袖也颇为讶异，听说这次的魁首年纪仅仅只有十二岁，眼前这位公子身量高挑，真?是没想到竟然是魁首谢琰。红袖这么多年，也见过达官贵人，风流才子，这样风姿雅逸的翩翩少年郎又是文采斐然的还是第一次见。

谢琰拱手谦逊道：“哪里哪里，在下不过侥幸罢了。”其余众人看了这二人一来一回的，都暧昧的笑起来。

红袖笑道：“听闻公子大才，诗赋更是一绝，不知今日看了红袖的舞姿和碧珠妹妹的清歌，可否能赠诗一首呢？”古来今往，诗人才子与青楼名妓都是有相交的，若是能得一首好诗，不仅妓.女得益，自己做的诗词广为流传也是一等雅事。

谢琰也不推辞，毕竟这对他也是好事情?，仰头深思，想起刚刚的舞姿和清音，让人拿了笔，就潇洒的题在了墙壁上。谢琰壁书也是练过的，清新飘逸，铁画银钩。

红袖还未见到诗作?，见了这字，就已大为赞叹：“好字！好字！”再看谢琰做的诗词也是颇有风采，卓雅不群。碧珠站在一旁也是眼冒星采，怯怯的站在红袖身后。

柳晋等人则是颇为好奇的候在一旁，除了柳晋在诗赋上还算精妙，其余的柳家子弟都甚少花时间在诗赋上，都是主攻四书五经。不过对于诗赋潇洒，赠诗章台，也是颇为仰慕的，当年的柳永、杜牧都是他们心中的男神啊。

谢琰写完，放下笔，潇洒的坐到了桌前。柳家众人、红袖和碧珠不免走上前去瞧。

红袖脸泛喜色，道：“换羽移宫万里愁，珠歌翠舞古梁州。为君别唱吴宫曲，汉水东南日夜流。此等才华，估计只有柳三变、山抹微云君在世才能做的出来吧？”柳三变就是柳永，山抹微云君就是秦观，因他?有一首《满庭芳》颇为出名，便以阙首一句‘山抹微云’称呼他。

红袖见桌前的少年身姿飘逸，半咬着红唇，暗恼起来。可惜这位小才子年纪太小了，不然她就算自赎身也要?跟了他?去。

众人尽欢后，谢琰只饮了几杯酒，就晕晕乎乎的了，不过尚留了一丝清醒，红着脸对柳辰大吼道：“柳兄，咱.咱们回去吧。”

柳辰酒虽喝得多，但是他酒量大还是清醒的，见谢琰都大着舌头说话，估计是醉的很了。

柳辰见众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道：“好吧。”又让妓院的人帮着他?扶了他?们上车。众人都喝的东倒西歪的，柳慎更是醉的醒也不醒，要?不是还有呼吸，柳辰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呢。

老?鸨见他?们要走，不免心急，晚上才是大生意，便扯了柳辰的袖子，道：“公子啊，这么迟了还回去啊？莫不是红袖和碧珠伺候得不好？”说完暗自瞪了站在风月楼门口的红袖和碧珠，红袖依旧浅笑不语，碧珠却是瑟瑟的躲在了她的身后。

柳辰从自己钱囊里拿出两大锭银子，扔给老?鸨，说：“这钱莫说这次饮酒作?乐够了，就是今晚咱们歇在这也尽够了。红袖姑娘和碧珠姑娘伺候的很好，若是爷知道你欺负她们，可别怪我跟你们对上！”

那老鸨接过银子，谄笑道：“红袖和碧珠都是我的女儿，瞧爷说的话，爷以后还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