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16章（2 / 2）

“对喽。”扈老板点头，“从魏家起势开始，资料上就没见过赵高的名字了，都是单昆一手做主，而这魏家，地形日子都占了最好的，可小少主，你自己仔细瞧。”扈老板沿着刚才画过的风水图又继续往上走，慢慢勾勒出一个类似半圆的形状，他又看着敖瑾，“小少主，风水你也是略懂一些的，你看，这是什么？”“翻山越岭牛鼻环，世代为奴终不还。”敖瑾蓦然瞪大了眼看着扈老板，“这是魏家风水里唯一大凶的地方，是单昆设了风水局，让魏家起势，然后听命于自己？”

扈老板点头：“除了这个，我想不到第二种解释。”扈老板用拐杖轻轻在岩石上抹，慢慢抹去他刚才画出来的浅浅痕迹，“这个局，可能长达几百年，因为这样大的阵法，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敖瑾若有所思：“所以是单昆把持魏家，利用魏家人继续进行换骨试验，甚至，让魏家人要请姻亲家族入秦岭定居，扩展人口，继续试验？”她摇摇头，“可魏家既然家底庞大，人多势众，为何会甘心受单昆钳制？就算阵法上有牛鼻环一形，殊死一搏，未必不能赢。”

扈老板悠悠道：“和魔鬼打交道打久了，发觉做魔鬼也是有些好处的，为什么不试试呢？”扈老板觉得有些累了，他慢慢靠着敖瑾身边的岩石坐下，从脖子到肩颈慢慢放松，尔后才说：“话说回来，我为何让小少主离姓魏的远一些，尤其是名字带了十字的，关于魏家的消息百晓堂虽然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根据之前的资料，可以推测，魏家有一种独特的代号，来标记每一代的实验品，一、十、百、千，以此类推。”

“魏家人都是有无数个名字的，毕竟他们都活得很久，如果每次换户籍都要跟着改名字，太麻烦，只有这个代号，是他们永远不变的称呼，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就连你阿娘应该也不知道，因为这消息不切确，百晓堂不能外传，只是我瞧见小少主和那叫魏十镜的太过亲密，忍不住提醒。”

敖瑾手慢慢攥成一个拳头，她很想回头看魏十镜一眼，却还是忍住了，只又问：“那魏家第一代活下来的，有几个？”

扈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个？”

“是一个都没有。”扈老板皱眉，叹气，“好像又有，我这脑子，真是记不清了。”

“那第二代呢？”

扈老板又伸出那根手指头。

敖瑾皱眉：“一个都没有？”

“是只有一个的意思。”扈老板倒吸一口气，“也可以当没有，因为这个，跑了，很早就跑了，并不受魏家控制，正因如此，我才让小少主尤其小心这名字里带‘十’字的魏家人。”

“我理解，”敖瑾点头，“我只是奇怪，若代号若是如此神秘，而且是魏家人唯一的编码，谁会顶着代号到处跑呢？这不是摆明了告诉魏家自己在哪，快来抓我？”

扈老板不说话了。

倒是敖瑾，忽而耸肩笑了一下：“有个解释，倒是说得通，就是这顶着代号到处跑的人，他不知道这代号，譬如，他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以前的事，对吧。”

“可能吧。”扈老板嗤笑了一下，“但这样一来，这人可就时刻活在魏家的监视下了，啧啧，也是可怜。”

似和之前许多事都串联起来了，譬如魏涟，他早就和魏十镜身边诸多柜头在互相联系，这不是监视，又是什么？

扈老板虽然说了许多，可不少也是他自己根据资料的推断，甚至中间很长一段时间的资料是空白的，连百晓堂都只对这个魏家一知半解的，这个魏家，也是足够神秘。

但在敖瑾看来，这再神秘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腿的换骨活人罢了，又不是三头六臂的罗汉金刚，她是不会怕的，她也不能怕。

眼看着太阳移到了头顶，扈老板起身，拍了拍自己裤腿上的草屑，朝着敖瑾一拱手：“小少主，堂中事多，我该走了。”

敖瑾点头：“我送你。”

“不必。”扈老板走出两步，又回头，手提拐杖，当着敖瑾的面用拐杖头指了指在洞口等着的魏十镜，再次提醒敖瑾：“小少主尽快结果了他吧，毒杀或者抹脖子都行，如果小少主不愿意自己动手，我可以替小少主联系最麻利的杀手，八折。”

敖瑾还算冷静，扈老板和她只是立场不同，出发点不同，说要介绍杀手也是为了敖瑾好，虽然是客套话，敖瑾也还是十分官腔地回：“多谢，我听说，扈老板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剥皮客，杀了人之后，能把人皮完整的剥离下来，就连鼻孔和唇纹都能很好地保留。”

“小少主想找他？”

敖瑾并非此意，只是想客套几句，还没客套完便又听到扈老板说：“那小少主可能请不起，我听说，万灵洞大火后，山神娘娘离开长白去了昆仑，万灵洞那几棵金叶子树上的金子也跟着凋零了，小少主身上没什么钱了吧，这位非重金不出手，就算是我豁出这张老脸，最多也只打个七五折，就算是七五折，小少主你也请不起。”

敖瑾脸色有些僵：“哦，那就不请了吧。”

扈老板点头，才迈了几步，又回头说：“如果小少主舍不得花钱，那日后，别带着魏十镜就行，能离多远就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