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2 / 2)
赵悯生说着还顺带着瞧了眼前那丫鬟一眼,只可惜直到现在,她对赵悯生依然还是那样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既然是贺礼,那你又为何要写写画画那么多次啊?”
那太后也跟着瞧了那丫鬟一眼,随后又端起茶盏,稍微饮了一口。
“这个……悯生愚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给老师作贺礼,只是偶然闻见督公身上的熏香,便想着送督公一枚香囊,写写画画,也只不过是在想图样罢了,那些废纸直到现在也还没扔,太后若是想看,大可以让宫人取来。”
赵悯生一边说着,一边略有所期待的朝着谢渊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人家正举杯喝茶,压根儿也就没看他。
“行啦,哀家还没那么清闲。”
那太后嘴角微翘了一下,略微抿了抿唇,将茶盏放下,向下摆了摆手。
“收拾了吧。”
一直站在两旁听令的宫人,一听太后发话,便立马走上了前去,三三两两的拽住了那丫鬟的胳膊,快速的将人往宫外便拖。
那丫鬟压根都没想到太后会是这般态度,愣了两下后,便开始挣命一般的挣扎。
当初珍妃给她银子让她办这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明明说,说太后一定不会向着这个不得宠的皇子说话的啊。
“太后,太后您不能这样,那可是珍妃娘娘……”
那丫鬟话都不等说完,就已经被人拖出了宫门去,王起站在殿门外,亲眼瞧着那个曾在自己手下做活的宫人,被人如死狗一般的拖进角落里,只觉触目惊心。
这是他的失误。
宫中之事,瞬息万变,波诡云谲,今日是太后能够明辨是非,可若换做是旁人,那么被如此拖出去的可能就是他主子了。
寿康宫中檀香袅袅,谢渊坐在一旁,瞧着此时的局面,也是终于如释重负般的轻吐了口气,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扶手。
这边的事情一了,一旁的宫人便又将那一瓶,还未完全修建好的梅花给呈了上来,就放在人身边的那张桌上,由着人继续修修剪剪。
“虽说是场误会,但在这宫中小心谨慎总是最没有错的,德福,去我妆台上取支步摇给珍妃送过去罢。”
“是。”
那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自己手边的那一瓶腊梅,随后略带深意的朝着赵悯生笑了笑。
“再怎么说,你也是哀家的亲孙子,起来吃饭吧。”
赵悯生应声起身,与太后用完了午膳后,又在寿康宫中坐了一会儿,待他与谢渊一同出来的时候,已然快近傍晚,天色微微有些擦黑了。
“前几日我还曾说谢渊这次跟错了人,可如今一瞧,倒是哀家的眼光不够好了。”
那太后瞧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略带笑意的念叨了一句。
“赵悯生这小子平日里看着装乖卖傻,唯唯诺诺,可今日单独将他拉出来一瞧,倒还真是个有成色的,那眼神骗不了人啊。”
随着太后在宫中不断感叹,赵悯生跟着谢渊走在路上,也跟着忽然脊背一凉,身子一抖,打出个极大的喷嚏来。
“殿下,可是身子不爽?”
谢渊瞧着人喷嚏打的那么厉害,忍不住也回过头去,问了一句,如今正值年下,若是这个时候染了风寒,那这一整个年都难免会过的有些难受。
“无妨无妨,我这身子没事。”
赵悯生说着抖了抖肩膀,冲人摇了摇头,随后便又十分关切的与人说了一句。
“督公最近可是太忙了?我瞧着你人都瘦了一圈”
谢渊听人这么一说,不由得便想起这几日冷落了人的事,临近年下,他手中的确事务繁忙,所以便一直没太顾及到赵悯生。
原本想着只此两天应当没事,却不想那珍妃竟如此的沉不住气,还将这主意打到了赵悯生的身上,害的人险些身陷险境。
今日突然在太后那里听闻人给他用心备了礼物,谢渊这心里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愧疚来,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当的未免有些失职了。
“都是些小事,倒是这几日,奴才有些忽略了殿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赵悯生淡淡的摇了摇头,瞧着眼前人日渐消瘦的脸庞,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
他从前虽知道,临近年底,谢渊必定事务繁忙,却也没想到他会忙成这样。
“无事,倒是老师这几日可有好好吃饭?正好涛蕴院里还温着排骨汤,你同我过去,好好喝一碗歇一歇吧。”
“是,奴才多谢殿下。”
赵悯生瞧着人如今这满脸的疲惫,可谓是什么都不想折腾了,他如今只想让人好好的吃一顿饭,睡一会儿觉,将朝中的那些破烂事全都躲一躲。
可天不遂人意,正当他刚要拉着人往回走,这不大宽的小路上便愣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来。
“谢渊,可叫我找着你了,今日你生辰,走,我带你出宫喝酒去!”
赵悯生瞧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一时间不由的有些反感。
眼前这人一身武者装束,从头到脚都那么大大咧咧的,脸上还连胡子都未曾刮,这人便是魏延,手握宫兵,如今在宫中任卫尉一职,同时也是谢渊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