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1 / 2)
她听了顿时喜笑颜开,说这实?在是太好了,松开他?转身去捞床头上的止血散,起身冲江月白和暖一笑,“我替你上药,御医嘱咐过,一日两次的。”
他?沉默会子,颔首低笑,“好。”
她替他解开素色中单,露出精/壮的膀子和紧实的胸膛,心口下一寸的地方,血口子张合着。
刀口狰狞看?着吓人,她倒抽口气,用棉布沾药酒给他?轻轻点擦,抬目审视他?脸色。
擦拭药酒其实和伤口撒盐感觉差不多,总之就是铩的慌,那种疼钻心。
江月白本来浮着笑的脸这会子煞白一片,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就连额前都疼的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存心的,倒药酒在手上,搓搓捂上去,不怀好意道:“受不住就喊出来。”
江月白咬牙,未答话。
她将药酒收起来后,才把止血散和止疼散给他?敷上,支着下巴看他?半天,问,“疼吗?”
江月白疼的右手一下一下搓着被面,坐在那里低头不语,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囫囵着勉强同她笑了下,“不疼。”
秦楚佩服,心道这样都能咬牙忍下去,委实?英雄。
委实?英雄的江月白咬咬牙,疼的眼中泛出两滴泪花,亏得他?双眼覆着粗布,泪珠子洇在粗布里?,没人看?见,疼哭这种事,有些丢人。
她见他?也不怎么怕疼,顿觉无趣,随手簪簪头上的珠花,一本正经的问他,“前些日子相里药师给先皇医病,同我提起些事,都是我不记得的。他?说,我眼眶子里?头这双眼睛,是你的。”
江月白忽然攥紧了被面。
她把他?的动作都看在眼里,略笑了下,“我还听说,我原本的眼睛,是被秦琬弄瞎的。”
他?终于不能继续回避这个话题,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同她说。
秦楚低下头,去勾缠裙带,唔声道:“你已经把眼睛还给我了,现在我看?花儿是花儿,看?草儿是草儿,本不该再挑生事端找秦琬的麻烦,但?其实我这个人是个心眼比针鼻还小,凡事都会斤斤计较的人,所以就来了胡襄城,想找你讨一个说法。”
他?说,“你不是。”
她愣怔,“你说什么??”
他?一只手臂垮在她肩膀上,虚弱无力的样子。
窗口菱形的光带洒在两个人周围,斑驳静谧。
“阿楚,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不是那样的女子,你是个豁达通透的性子,我心悦你许久,有十六年之久,你要同我讨什么?说法呢?”他?俯下来,抵着他?的额头,距离促狭,“阿楚,同我成亲吧,我们阴差阳错几次,我再也不想你离开我了。”
她扶他躺下,关切道:“你有伤在身,成亲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就留在这里?守着你,我不走,你放心罢。”
他?听她说的话很是熨帖,老实?的躺下来喃喃,“阿楚,真好,我喜欢现在这样。”
她答应着,“你喜欢就好。”
虽然嘴上说的都是甜言蜜语,她心里?想的却是昨晚上黑衣人说的最后那句话。
让她去废弃的粮仓看?看?。
她觉得事情不简单,为了能找到机会一探究竟,只得先在陈宫里安置下来,既然江月白很希望她陪着,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都正中下怀。
临江来送补气血的汤,看?见江月白已经躺下,君后也起了身,便把补血汤往桌上一放,忙揖礼,“主子,宁国公主,圣安。”
见临江来了,她正好脱身,便起身理理?衣裳,“本宫很是圣安,只不过你家主子不怎么圣安,你小心伺候着,本宫去换衣裳。”
昨儿打晕侍婢夺了人家的衣裳,她这会儿还是个侍婢打扮,手臂又受了皮肉伤,忙乱之间只能胡乱包了下,血迹混着衣裳已经粘实?肉/皮,不泡一泡怕不好清理?。
临江忙说是,叫上两个侍女去伺候她。
到了偏殿,她才发现侯着她的女使,是她昨儿晚上打晕的那个。
这真是一件让人尴尬的事情,她暗自思忖,心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月黑风高夜,脸也看?不清,权当不认识,便一头扎进屏风后头。
浴桶里?早就备好了热水,侍女跟她进来,笑着替她宽衣解带。
触及她手臂上的伤口,侍女很是心疼,问她,“君后,您疼吗?”
她摇头,说不疼,“就是锈住了,不大好往下揭。”
侍女偷笑,“君后,您就别同奴婢说这种话了,奴婢伺候您都快一整年了,知道您疼,就是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