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1 / 2）
“我也不想,但现在只有这个选择是最好的了，不是吗？”梁希慕也想过她们继续在一起，可是她做不到忽视季妈妈的病情，跟季妈妈见面的时候,甚至有一刻都想做个极恶的人,破口大骂出来,狠心说季可佳已经跟她分手了,说她装病就是想逼死她自己的女儿。
可是她要是真的这样做了,那她就不值得季可佳如此奋不顾身，哪怕只是逢场作戏。
季可佳很难受梁希慕会这样选择,她纠结了这么久，宁可僵持也不愿意放弃任何一边,可梁希慕就这样轻而易举帮她做了决定,难道她们的感情就如此不值得坚守下去？
“为什么要是你离开，我们还在一起,不好吗？”
梁希慕渐渐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释然地摇头：“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梁希慕！事情过去好几个月了,你现在这样的态度,让我觉得心里很难受，仿佛我之前做的努力都是个笑话。”季可佳不接受梁希慕的放弃，明明还没有到天崩地裂的时候，妈妈在治病，也没有对她的感情再强加干预,甚至……梁希慕都不会知道她妈妈病情的严重，怎么就想到了分开。
梁希慕也想了很多种可能，没有一个比她们分开更好的选择。
季妈妈的抑郁症不好，她们在一起都不会安心。
而季妈妈抑郁的根源，就是只想季可佳的性取向。
“佳佳，只能是我。”
季可佳一直瞪着双眼，眼里的红血丝丝丝分明：“如果这个题是无解的呢？如果他们就是一辈子都无法接受我喜欢女人呢，你就不怕跟你分手之后我再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到头来你不会觉得现在放弃我是个很不理智的选择？”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舍得放弃家庭，做了什么决定都与我无关，但是现在，我没办法让你在自责中生活，再这样下去，你也会得抑郁症的。”
梁希慕最心疼的是季可佳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像个蜗牛一般，不去选择仿佛就能暂时忘记有这么一个代办事项。
这跟刺不拔出，季可佳就恢复不了以前的状态，别说接手学校的工作，真怕她在实验室出了错漏。
季可佳伸出自己的左手，指着上面的戒指问：“是你非要给我套上去的，说放弃就放弃了吗？难道对于你而言，送戒指是这么儿戏的一件事情吗？所有的承诺都是随口说说的？梁希慕……如果我们结婚了，你还会说这样的话么？”
梁希慕缓缓伸出手想去触碰那枚戒指，被季可佳躲了过去，她另一只手覆盖在上面，死死握紧拳头，偏到一边，狠狠问：“别动，你别动它，是你戴上去的，你要对我负责，不能摘下来！”
落下的手臂变得僵硬，抵在墙角表情空洞喃喃自语的人真的是她爱的那个人吗？
以前都是她患得患失，她以为季可佳一直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人，没想到她们都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终是要狠下心斩断情丝，梁希慕双手背到身后：“季可佳，你凭什么说爱我？不能给我任何承诺，也没办法解决家里的问题，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说是什么上京大学的高材生，到头来什么都不是。你还想两边都占着，到时候两边都不讨好，一定要我陪着你，等到你以后毕业了，家里又催着结婚，到时候跟我说对不起，让我拍拍屁股走人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有男人给你发信息，你既然不拒绝他们对你的好意，那何不就试试呢，分手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跟人暧昧了。”
“你知道的！我跟你说过的，那是我在老家相亲认识的人，我只是出于礼貌……”季可佳在回来的时候就向梁希慕坦白了，怎么现在又拿这个出来说事，当时她明明都同意了……“慕慕，你吃醋了，我以后不跟别的人聊天，只回复你的消息，你别不要我，我们明明很相爱的！”
“佳佳，没有谁离不开谁。或许我们分开了，日子越过越好呢。”
“不会好，一想到你要跟我分手，我就病了，慕慕，你就不怕我也得了抑郁症吗？妈妈已经这样了，你又要离开我……我承受不起的。”
梁希慕的哽着嗓子，尝试了好几次才发出相对稳定的声音：“佳佳，试试吧……”
试试吧，只有这样才能让生活变得正常，让你变得理智。
我想要一辈子，但我想要我爱的人活过来，佳佳，你明白吗？
你这么聪明，会明白的吧。
季可佳看梁希慕没有要退后一步的打算，发了疯一般把她推倒在床上。
那一夜回忆起来，是带着血腥味的酸涩。
被折磨到快虚脱的梁希慕缓慢眨了眨眼，窗外渐渐亮了起来，冷静下来的季可佳就这么在床边佝偻着抽泣。
倔强的抽动的背影，梁希慕努力让自己的心不这么疼。
走到这一步，是在最初的时候都没想过的，没有步入社会的时候真的很傻很天真，以为爱能胜过一切。
因为她们爱彼此，所以不会放弃对方。
因为父母爱孩子，所以不会逼迫妥协。
现实狠狠给了她们两巴掌，若是要自我的选择感情，那么她们将成为孤岛，完完全全隔开了自己的爸妈和亲戚，就好像是没人要的孩子，找不到最后的归属，哪怕得到了以为的爱情又怎样呢，不是绝情人，做不了绝情事。
季可佳无法割舍，只能她来当这个恶人，亲手埋葬这段感情。
天亮了，不闹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过那晚上的事情，梁希慕没有勇气又违背自己的心意推远。
季可佳还是会在晚上偷偷摸上床，没有拥抱，没有交流。
直到一天，季可佳回来得很早，天都没黑就风尘仆仆回来。
将手里的透明文件袋递到梁希慕的面前。
那是一份合同，一份聘书。
梁希慕打心底为季可佳高兴：“恭喜。”
季可佳不断摆头，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眼里充盈的泪水很快就滴了下来：“可以吗？”
“嗯？”
“慕慕……不分手好不好？你看，我留任了，以后就定在上京了，不用回家的，你不用去面对我家里的人，也没人会来上京责怪我们，没人会说我们是异类。”
“我……”
梁希慕还没开口就被季可佳抢了话：“难道这样了你还是要跟我分手吗？你再胡说八道不顾我的感受，我真的会做死你的！我发誓！大不了一起去死！”
“嗯哼——”梁希慕看到季可佳眼里的认真，忍不住笑出来，这个笑声惹怒了季可佳。
文件夹摔在了梁希慕的脸上。
“梁希慕！你就是胆小鬼！”
梁希慕重复了一遍：“恭喜。”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梁希慕执着狠心说：“你也知道问题不在这里。”
季可佳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她这两个星期忙前忙后，甚至去跟导师说情，才让她的考核期缩短，以后肯定会惹人诟病，无碍，她等不及了，她再没有一点改变的话人生就会面临最大的改变。
她真的快失去梁希慕了，她真的感受到了梁希慕是认真的。
纵使没有再提起分手的话题，可她们都在互相冷暴力。太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