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2 / 2）

“纵横家怎么了？难道纵横家和窈姨有仇吗？”

“一些陈年旧怨罢了，不足挂齿。”

泷玉似懂非懂：“不过我的确不希望玉织心继续这样恨下去，仇恨本身是一件很沉重的事，何况她恨的还是一个组织。”

“仇恨总是难以磨灭的，除非对方死或者自己死才能彻底终结。”

这番话听得泷玉脊背发麻，只觉得窈姨多半和纵横家有一段难以言喻的故事。她也不敢多问，好在越天涯贴心地岔开了话题，继续跟她聊起了在道域的其他见闻。

聊着聊着便到了晚上，用过饭后泷玉回了屋给剑轮灌注剑气。蓝条见底后她才开始打坐，任由那蕴含着淡粉色锐利剑气的剑轮浮在半空。

回完蓝条，泷玉睁开眼睛。她呆呆地看着剑轮，呢喃道：“二十五年啊……那烟霞姐岂不是要被封印将近五十年？”

整整五十年，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但就如窈姨所说，只有仇恨会历久弥新、难以磨灭。

她出来后会做什么呢？会不会直接给自己一掌？

也是，她应该是恨自己的，恨自己这个叛徒，就如同恨青奚宣一样。

……

在收到蜃海陨铁后鲁家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几乎是立刻就联系了越天涯，希望他能带着泷玉前往黑水城。

鲁家如此合作，越天涯却之不恭，两父女结伴前往黑水城。泷玉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机关城，还没来得及感叹鲁家技艺高超就被拉着去见了首席铸剑师。

铸剑师也不拐弯抹角，上来就询问她是否能将归墟玄晶拿出一观。

虽然泷玉此前没有接触过鲁家，也不知道鲁墨两家的千年交情。但既然是义父信得过的人她自然也相信，又因为有赤练蓝翼在前所以觉得鲁家的锻造技术有保障，便爽快地拿出了归墟玄晶。

——于是他们两父女就有幸地见识了平时高冷且暴躁的首席铸剑师激动到失态的模样。

铸剑师对这块珍贵的玄晶爱不释手，在和泷玉沟通了一番后表示她的要求略玄幻，只能尽力一试。他直言从未接触过这样的材料，也许会花费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不过剑一定会打造出来，毕竟已经做过诛魔之利了，大不了直接三代人起手。

越天涯听完扶额：“三代人？几十上百年？等你做出来我女儿都多少岁了？”

铸剑师翻了个白眼：“这已经是保守估计了，我说过，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煅材，自然要好好研究。你若是信不过我可以去问问别的铸剑世家，他们的结论一定不会比我快。”

见状泷玉只好出来打圆场：“没关系，多花点时间都是小事，最终能做出来就好。”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还是这位小姑娘有见地，就算这把羲和凰羽做出来你都七老八十了也可以传给后人嘛。”

越天涯都快被气笑了：“我要提醒你一下，我女儿的年纪比你大。”

铸剑师：“……你开玩笑吧？”

泷玉也笑吟吟道：“应该没有开玩笑，我虚岁四十九了。”

铸剑师：“？？？怎么，你捡了个妖族当义女？她看起来只有十七八！”

泷玉快笑岔气了：“不不不，我是人族，正儿八经的人族，你看我身上有妖气吗？”

黑水城中机关众多，自然也能轻松甄别魔族和妖族。那些机关没反应就足以说明泷玉并非妖魔，但铸剑师还是难以置信：“你是练了什么功法？还是去修了道？道域现在有这种青春常驻的道术吗？”

越天涯：“……重点是这个吗？”

“哦，也对，”铸剑师恍然大悟，如果泷玉已经快五十岁，那这把出来的时候她真的很可能不在人世了，“没关系，鲁家向来信誉有保障，如果你死了自然会把这对剑传给你的后人。”

看着义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泷玉只叹道这位铸剑师果然心直口快：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过事情还是这样敲定了，毕竟鲁家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泷玉也不着急，寒声寂影还是挺强的，用了这么多年也很顺手，她等得起。

回到映月岛后的几年间她的生活都很平静，因为已经满级了所以对任务再也没有需求，于是就宅在映月岛和义父练练剑、刷刷生活技能，偶尔跑一趟道域看看故人，日子十分清闲。

越天涯觉得她在外奔波几十年现在终于知道收心也是好事，屡次想打探她有没有成家打算，然后都被她一脸囧囧有神地拒绝了：“义父，就算我想成家也不可能从天上掉下个如意郎君吧？”

“义父现在已经不指望你找个如意郎君了，玉儿，你不能总是一个人啊！就算你喜欢女人义父也——”

……简直头皮发麻，泷玉连忙拦住他：“停停停，什么男的女的，我一个都没有喜欢的！”

越天涯还想说什么就见她双手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义父念经！”

无奈，矩子大人只好叹了口气，决定换个话题：“不说这个了，你之前赴慕容公子十年之约，结果如何了？”

“啊，义父问这个啊……当然是我赢了。”

“你赢了？我的小玉儿竟然也这么厉害了么？”

“哎呀，义父，你跟我比试了那么多场还不清楚吗？我打赢慕容烟雨也不稀奇啊，而且除了我，还有一个人也打败他了哦。”

这下越天涯是真的来了兴趣：“哦？是什么人？”

“——古岳剑派，李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