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2 / 2)
“这么说,元兄是失败了?”
五指屈爪落在了元封的天灵盖上,黑袍人迷雾般的身形出现在了元封身后,低语道:“那我就留不得你了,把你的‘气运’通通献祭给魔神大人吧。”
“不!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因为宫湛在她身边我的人不敢靠近……所以才会出现失误……下、下一次——啊!”
颅骨破碎,发出清脆的响动,黑袍人抽出手指,鲜红的舌头探出黑雾,将那团云絮状的“气运”卷入口中。
损坏的血肉和组织飞快地修复着,元封面部惊恐的神情化为麻木,他行尸走肉地来到黑袍人面前,恭敬地跪下,捧着手抬起。
黑袍人指尖的血滴入合捧的手掌,融入元封体内。
“向魔神大人展示你的忠心,我的傀儡,”黑袍人鼓励地一拍元封的肩头,元封的嘴角僵硬地绽出笑容。
“抓住一切机会,将陈如酒囚禁起来,送到我面前。”
……
陈如酒眼睫轻颤,徐徐转醒。
全身都被包裹在一片温暖之中,陈如酒头痛欲裂地支臂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边紧挨着另一个枕头。
似乎附近还有细微的水声传来,陈如酒用力揉了揉额头,却想不起自己因何躺在这里。
左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陈如酒定睛看去,只见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这是芥子戒?
芥子戒是一种比储物袋更加便携的储物灵器,一枚价值数万灵石,纵然是以陈家的底蕴,也只有陈鼎那才有一枚。
制作芥子戒最核心的材料就是灵兽的灵核,当初陈如酒拿到三头巨狼的灵核后,一直想找专门的工匠打造一枚,奈何总不得闲,遂就被耽搁下来。
陈如酒四下环顾一圈,却不见容靖的身影。
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脚步声欲行愈近。
率先迈进来的是一条雪白修长的腿,容靖换了身宽松的浴袍,长发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陈如酒便眼睁睁的看着师姐自然而然地在床榻地一侧坐下,眼尾被热气熏得微微泛红,未干透的发梢滚下两三颗水珠,沿着颈线汇入背沟。
陈如酒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顿时忘词,将自己要问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近乎本能地错开眼神,却被容靖掰着脸对视,陈如酒脸色未变,耳垂却十分诚实地红了。
容靖眼也不眨地盯着陈如酒良久,似乎从榆木脑袋的呆头鹅师妹身上找到了乐趣,手指离开她的侧脸时,有意无意地在那微红的耳垂轻蹭。
陈如酒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人格分裂了,一面理智上的弦还在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面前的人不仅是她的同门师姐,还是一位女性,另一面在心里快要被烧成煮熟的虾子,偏生又不知该如何纾解。
“我来的时候小酒已经睡着了,”容靖侧身在陈如酒身边躺下,“芥子戒是老师所赠,我平时不怎么用,就自作主张地送给了你。”
陈如酒本想拒绝,无奈容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推拒倒显得有些矫情,只得道:“多谢师姐。”
欣然一笑,容靖催促道:“很晚了,若想洗沐的话,裕间便在那边,早些睡。”
兴许是睡的时间太久,陈如酒并不如何疲倦,索性便依容靖所指简单地冲洗了一番。
回到房间时容靖已经蜷在一侧睡下了,还特地为陈如酒腾出了一块空位。
往常这种时候她还在冥想之中,陈如酒站在床边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在空位上卧下,和衣而眠。
不过很快新的麻烦就来了。
就在陈如酒迷迷糊糊,半昏半醒之际,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压住了手臂。
陈如酒微微侧过身,未等她清醒利索,腰畔便又被紧紧扣住了。
于是本来尚且算是正常的姿势,变得微妙起来。
陈如酒一低头,便能清晰地看见师姐的侧颜。
夜静无风。
从金华州的救命之恩,到天散院中的关照,容靖对陈如酒而言,是除了姐姐外唯一一个对她好的同龄人。
于是她就忍不住想靠近,再靠近一些。
陈如酒自认是一个很没有情趣的人,她不擅长交际,不懂得如何在灯红酒绿的都市生活中学会长袖善舞,用衣香鬓影去粉饰自己,又因为父母离异、姐姐离世,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一向把她当做男孩儿养,她从未有过与人抵足而眠的经历。
或许,我可以,再靠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