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为什么（2 / 2）

“我，她的妈妈。”“最应该教她怎么面对外界流言蜚语的那个人，没有对她说出‘那些人全是胡说八道’的底气……”

她逐渐情绪激动，最后难以成声，眼泪又流出来。

蒋从英静静看着她，等她宣泄完这波情绪，才开口：“你怎么就确定不是？”

“我看西西跟明安就很像，眉眼像，小动作也像。明安跟齐光像，她自然就是跟齐光也像。”

又来了。

梁玉闭眼，她这个时候并不想听到蒋从英的自我催眠。

“她既然像齐光，怎么就不可能是齐光的女儿？”

“妈！”这是梁玉第一次这样高声冲蒋从英发脾气。

“她不是！不是！我说了，不是！”

“您能别自我催眠了么？”梁玉眼带恳求。

如果以前看蒋从英自我催眠，她还可以不放在心上，在眼下这个关头，蒋从英的催眠式话语只会让她感觉噬心。

她会忍不住去想，西西为什么不是谢齐光的女儿呢？为什么不能有个体面的爸爸？为什么才满月就被人拿身世上门威胁？

为什么为什么……

那么多为什么，没有一个有答案，梁玉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

“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不是，您再这么骗自个儿，有意思么？”

从知道何小芬出过轨开始，她偶尔就想过未来有一天，如果别人把何小芬犯过的错算到她头上，该怎么办？

她即便有信心能挺过四面而来的流言蜚语，也不是一点都不怕的，再后来知道了怀孕，然后西西出生……她心中的恐惧也在逐步累积。

她只是装作了没有看见这片恐惧，抱着“可能根本不会发生”的希望，心存侥幸地过了一天又一天。

她和蒋从英，为了待在心理舒适区，一个是不去想就“没有这回事”，一个是按自己的意愿想就“是真的”，两个人的鸵鸟心态何其相似！

梁玉那样激动地冲她喊叫，蒋从英仍然面色平静，她静静等待梁玉把心中的情绪全部发泄完毕，才开口：“我没有催眠自己。”

梁玉偏头，闭着眼不想看她。

蒋从英声音很轻，“你没有何小芬的记忆，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怀上的，我们谁都说不清。”

“齐光去年腊月曾经回来过一趟，按西西的生日倒推，是那个时候也有可能。”

梁玉仍旧闭眼，冷冷戳破蒋从英的幻想，“也有可能是何小芬跟张克勤在年前就好上了。”

她第一次展露出这样冰冷且不近人情的一面，蒋从英忍不住心疼。

“你说的也可能。既然两种情况都有可能，那就给我说的这种一个机会好么？”

蒋从英耐心等她睁眼扭过头，“如果西西确实不是齐光的孩子，你再考虑带她离开冲平。”

“如果她是……你不要一个人扛着，好么？”

半晌，在蒋从英殷殷期待中，梁玉轻微地点了下头。

蒋从英心中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