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百家挑起事端（2 / 2）
“是。”
得了指示后，灵宝殿中的弟子人迅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家仆们也麻利地端上了茶盏果碟，一切看来如寻常早谈会。
白秋秋这时候才出现在灵宝殿。一见到她，白圣杰一直蹙起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不过转而又皱了起来，他终于想起来似乎昨夜就未见到白秋秋。
“教主，师尊。”白秋秋看见大家一如往常，不由得心里松懈了几分，侥幸想着放出魔灵尊的事或许没她想的严重，她暗自吐了口浊气朝着几人躬身行礼。
白圣杰张了张嘴，刚想询问昨夜怎么不曾见她时，转念记起眼下的麻烦事儿，索性闭了口，只示意让她入座。
白圣杰没问，白秋秋却打算现在便说，哪料刚张嘴，她吕师尊便道：“秋秋，且先入座吧，有何时我们容后再议，今天还有客人要来。”
白秋秋瞧着师尊们整装待发模样，意识到待会儿的客人怕是不一般，也只好暂且压下自己满肚子的话。反正她人在此处，也不会跑，倒是不急这一时半会，便怀着重重心事入了座。
果然，不消片刻，来客钟便被敲响，白秋秋听着殿外传来的密密匝匝地脚步声，心里莫名发慌，总觉着好像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殿门被叩了三响，有个柔和的声音问道：“教主，客人们都已带到了。”
白圣杰勾着一边唇角无声笑了一下，再挥手，殿门随即弹开了。
“先前不知各大世家登门造访，正是早谈会训诫着弟子们，不知各位可否愿意去偏厅等候一二。”白圣杰语气温和，心里却自有一杆秤，将此事计量得明明白白。
元辰是妖族的消息他并未让人传播出去，且不说几大世家、派系是如何知道的。单凭他们借此事联合一路，上山声讨，就可证其居心不良。而他此前却从未听到过几家往来密切的消息，想必他们是暗中行事就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更好挑出毛病来。正因为白圣杰明白此点，所以才想故意试探，想看看这群人是不是为了扳倒他们当真不留情面了。
“白兄这就不厚道了，既是客人哪有让客人等的道理。况且我与杨兄，田兄几人在此，莫非只当得这偏殿一坐了。”说话的是天元宗的宗主王天皓，此人虽独掌一大门派，可出名的并非术法，而是那两面三刀，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性子。
“王兄，哪里的话。那今日便讲到这里，你们且先起身候在一旁，将座位让给你们的仙长，也听听他们的教诲。”白圣杰朗声道。
“是。”
王天皓一行人才坐好，其中便有人急不可耐地开口道：“前些日子我说想带着些弟子来灵宝教交流学习，路上遇了几大世家的弟子游历，几番交谈之下便是一拍即合要来灵宝教观瞻一二。不想到了灵宝城却听见灵宝教的首座弟子中混入了一妖族。更不可思议的是，昨夜夜观天象，魔灵尊那颗命星倒有死灰复燃之迹，不知？”那人说到最后故意一脸高声莫测的表情，叫灵宝教的弟子看得好生恶心。
白秋秋一听这话，身形一僵，脸色比来时更可怕了。原来这些“客人”竟然是为着这些事来的！她本就知道自己此劫难逃，正打算认罪，可等不及她出口，白圣杰便将话接了过去。
“实不相瞒，确是我平日御下不严，竟教妖族混进了我教派。而昨夜却是事发突然，镇邪界无端被破，我教至今未寻查到嫌犯，白某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还望大家海涵，陪着白某共同追寻嫌犯。”白圣杰叹了口气，一脸的气闷内疚。
刘莫寒看了这幕竟乐呵出了声，心中暗道了一句：师兄可真会演。直到收到周围人疑惑的目光，他才假意黯然道：“师兄，这也并非是你一个人的罪责，我们也有疏漏。”
“对。”
“没错。”其他尊主长老也都应着声。
几大家族本还以为灵宝教派会先打打太极，避重就轻，不曾想一开口就如此直接，倒是让他们言词之间不好太过激烈。
王天皓眼见着他们没占到上风，便忍不住自己开口，“先有异族混进仙门，后有魔灵尊出逃。纵然我们平日与白兄都是兄弟相称，但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该有的交代还是要有的。”
王天皓这番话其实没什么，可偏生那副小人得志的面孔看得白圣杰心生不快。他知道，这几年天元宗扩张的厉害，收了许多门人客卿，只是始终差他们灵宝教一头，难免让此人心有芥蒂，处处针对。
碍于现下还未撕破脸，他只强压下心头的烦躁，耐心说道：“自是要交代的，我座下的弟子我会处理，魔灵尊出逃一事也会彻查，不过这都需些时日，还得让各位等上一等。”
“等？等多久？若是一直查不出来，这事儿岂不是不了了之了？外面有传言说灵宝教有意与妖族勾结，我本是半分不信的。今日倒是存疑了，白教主不会是在等时机吧？”
说话的也不知是哪个宗派的门客，又不知是谁给的胆子，语气竟是咄咄逼人得很，就差指着白圣杰鼻子问罪了。
白圣杰忽然失笑，端杯抿了口茶水，问：“那依阁下之见，我该如何是好？”
听见这话，那人竟还真仔细思量了一番才道：“既然魔灵尊出逃一事，一时半会查不出来，那便先处置白教主的弟子吧。”
白圣杰放下茶盏，杯底碰着桌子发出声清零的响音，似是某种预示，在这之后，白圣杰周身气势陡变，从柔和到凌厉不过是眨眼之间。他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阁下倒也知元辰是我白某人的弟子。”
话音一落，殿中的气氛几欲凝滞。在如此的威压之下，那人缩了身子，抿紧了唇，一时之间居然无人再有微词。
见气氛尴尬，秦川杨氏的家主杨子朝不想就此揭过，边忍不住出来打了个圆场：“白兄莫同他一般见识，左不过是个门客而已，说话不懂分寸，怕也是担心灵宝教受流言所扰这才说话急了些。不过，先撇开魔灵尊出逃不说，白兄确实是得好好处理下元辰之事，毕竟灵宝教是仙门各派的标杆，若是教异族随随便便探去了教中机密，怕是会威胁到整个仙门的安宁啊。不若趁着今日大家都在，您就对此事给个判定，我们大伙儿也给做个见证，好封了外面某些心术不正的人的嘴。”
杨子朝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好话坏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个全，白圣杰瞧着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甚至想当场起身给他鼓掌了。
就连吕逸林性子那般温润的人也是被言语中那含沙射影之意激得长眉倒竖，忍不住呛声道：“我倒是好奇，魔灵尊出逃不过昨夜之事，命星还没来得及发生变化，你们又是从何而知的？”
因得这番话，大殿中再一次归于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