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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这群闹事的中年或年轻男人面前,足足高他们一个头,神情似笑非笑,目光却极具有压迫力,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们一眼,长手一伸,拿过桌面上摆着的一杯满满的红酒。带头闹事的中年男人看见他时,认出了他是谁,眼中清明了不少,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季、季总……啊——”
他话没说完,被他称作是季总的人手上刚拿起来的那一杯红酒,尽数倒在了他的头上,红色的液体从头顶一直到脸,滴落在地上、他的衣服上,看上去好不狼狈。
有人似乎不认得这位季总,看见这场景气愤的想要说什么,却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拉住他的人低语,“这个人,我们得罪不起。”
中年男人的脸色难看极了,似乎是想笑又觉得生气,但又极力的抑制住自己的神情,让自己不要露出一丝一毫生气的神情,一时间显得狰狞而古怪。
秦灼这会儿也跟过来了,拿出一张白色的手帕给他家老板递过去。
季犹也不管那中年男人纠结什么,好整以暇的用白色手帕擦了擦自己手掌虎口处沾上的红酒,仔仔细细擦完后才掀起眼皮看一眼那狼狈却又不敢动的肥猪一样的男人。
薄唇轻启,声音醇厚,还带着淡淡不明的笑意,“我看你似乎喝的有些神志不清了,现在清醒了吗?”
中年男人接过身边的人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两下脸,听见季犹这话,连连弯腰点头,“清醒了,清醒了。”
季犹满意的笑了,却无端让人觉得冰冷,“既然清醒了,就知道清醒的时候该做什么吧?”
另一些还坐在桌上的人,此时也不敢往这边凑,不知道季犹是谁的,看这边的阵势就觉得恐怕不是小人物,而知道的,就更不敢过去了,有些还拧着眉,觉得有些奇怪。
“老朱,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怎么郭老总……?”
顺纲在本地可以说是地头蛇了,可就连顺纲老总都要毕恭毕敬对待的人,究竟是谁?那个人五官极为出色,是看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的,可他好像从来没见过。
“是季氏现在的掌舵人,季犹。”
这话一出,桌上的人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凉气。
季氏,谁不知道?祖传的家业,家大业大,在国外也有不错的发展,笼罩各行各业。
老朱愁苦的皱着眉头,“这尊佛怎么就被我们在这么个小地方遇上了呢?”
季氏的总部不是在敬市吗?
“之前似乎是有听说过季犹过来越省谈生意。”
“可季犹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吗?难道后面那些小孩子里面有他的私生子?”
这也是大家觉得奇怪的地方。
这个猜测不无道理。
季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结婚,他接手了季氏的这十几年来就是连女伴也没有一个,那些别人碰瓷传出的绯闻也都被季氏一一清理干净,外面都传他其实吃斋信佛,不打算结婚了。
但在见到他本人之后,才知道吃斋信佛是骗鬼的,谁都可能吃斋信佛,他绝对不可能吃斋信佛!
——他没有年轻人那般的锋芒毕现,但收敛起来的锋芒都化为内敛的凛冽气势,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低下头,心中打鼓。
既然不吃斋信佛,又有四十岁了,搞出个私生子、私生女似乎也不奇怪?
那头的人在猜测,这边的“郭老总”已经在低头跟刚刚被他吓到的人,文旦希以及其他的女孩子们道歉了。
要说坐到这个位置的,就算是没几个真本事,那脸皮也是能伸能缩、厚如城墙拐角的,他这会儿为自己“醉酒后的不当行为”道歉,看上去倒是情真意切的。
说完后他还不忘拍拍马屁,“太感谢季总了,要不是季总,我也不会这么快的就醒酒了。”
但他将将把拍马屁的手放到马屁股上,拍了半下没有,就被进来的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打断了。
“你们谁报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