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87章（1 / 2）
随着六月中下旬的到来,在家的程亦钦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但?他?是偷偷地?忙碌，为着六月二十二日一个大宝贝和一个小宝贝的生日而做着准备。
他?特?意去买了些可以挂在墙上的氢气球，因为小星星的名字,他?便选择了星空图案的几?个氢气球，其中有星星也有月亮，偷偷放在于叔房间里不让楚奕扬回来看到。
于是接下来一直到二十二的这?几?天里,程亦钦一直在想?方设法给他?们的房子布置得漂漂亮亮的，小星星自己的儿童房他?也考虑到了。
少?夫人的用心于叔都看在眼中,少?夫人买了小气球吹起来的时候于叔也在他?旁边帮忙。
六月二十二日当天,因为是小星星的一周岁生日，楚奕扬便留在了家中。
程亦钦在前两天就把蛋糕订好了,原想?等着今天亲自去取,不过既然有楚奕扬在……他?仍是不好意思把这?件事交托在今天最大的主角身上。
“我去取蛋糕,你在家好好待着。”
程亦钦也想?在出?门去蛋糕店的这?段路上好好想?想?该怎样?在楚奕扬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气球彩条一类的布置出?来,但?他?刚想?走向门口，便被楚奕扬拉住了手。
“别去了,打电话让他?们送过来吧。”
“啊？”程亦钦转回头来，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反应了过来，“不用了,又不远，我过去拿就可以了。”
“我陪你去。”楚奕扬正色道。
“不用。”
程亦钦虽然拒绝了楚奕扬，但?到了最后，他?俩还是一块儿去的“小确幸”,楚奕扬说小星星的生日比较重要，但?程亦钦说了，楚奕扬自己的是生日也一样?重要。
但?若是楚奕扬全程在场的话,自己那些东西也就不好布置了，想?给楚奕扬的惊喜也将不复存在。
所幸他?在之前还特?意画了粗略的“设计图”，哪些东西该放哪里他?都画得一清二楚，而那张图现在正好在于叔手上。
“于叔，我们出?门了。”
“好，少?爷少?夫人你们路上当心。”于叔知道程亦钦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等到他?们离开后便将东西从?自己房中拿了出?来，对照着少?夫人画的图立刻开始布置。
而小星星就坐在沙发上，拿了个已经充好气的氢气球在玩，鼓鼓的东西小手一拍似乎特?别好玩。
车流从?楚奕扬和程亦钦的身边疾驰而过，带起一阵风。
“程亦钦，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俩人原本?走得好好的，楚奕扬却忽然开口。
“哪里奇怪了，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此言一出?，程亦钦不由有些心虚，但?他?强自镇定。
“你不是急着想?去拿蛋糕吗，为什?么现在走得慢悠悠的，快比蜗牛还慢了。”
经楚奕扬这?一提醒，程亦钦这?才发觉原来楚奕扬便是由此而看穿他?的。但?他?不慢又不行，毕竟要给于叔争取时间。
“没事，我就是想?和你慢慢走这?一段路，最好永远也不要走到尽头。”
这?的确也是程亦钦的心声，一时间俩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微妙，楚奕扬盯着他?半晌，沉默不语。
“嗯？你看我做什?么，看路啊，万一撞上对面过来的人或者什?么东西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因为心虚，程亦钦特?怕楚奕扬这?样?看着自己，会从?自己脸上察觉出?点什?么东西。
楚奕扬笑?笑?，终于将视线移向前方，随后才幽幽道：“我只是在想?啊，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这?么肉麻的话了。”
肉麻的话？这?程亦钦就不能理解了，急忙问道：“哪里肉麻了，你不觉得很感人吗？配上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氛，多?有感觉啊。”
“感人？”楚奕扬复述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中带了几?分戏谑意味。
“反正我是成功把自己感动到了，我是一个很容易自我感动的人。”看楚奕扬这?个样?子，总有一种不领情的感觉，程亦钦也不再跟他?多?说什?么。
“想?和你将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原本?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楚奕扬却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声音极轻，就像在自言自语。但?他?一开口还是吸引了程亦钦的注意力，程亦钦缓慢转过头去，静静地?听他?往下说。
却见楚奕扬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程亦钦笑?道：“很显然，这?是个必然会发生的事实。”
这?条路是有尽头的，他?们两个的生命总会有走到头的那一天，但?他?们这?一生，却都可以陪伴在彼此身边，永不分离，直到生命结束。
这?句话是楚奕扬对程亦钦说的，神色认真，就像那日在婚礼上，他?许诺永远陪伴在程亦钦身边一样?庄重。
“嗯，你这?话我就收下了。”程亦钦在回应他?的同?时，也感觉到了那只握着他?的手又加紧了几?分。
楚奕扬就是这?样?，总喜欢牢牢握着程亦钦的手，这?样?就以为程亦钦永远不会从?他?的身边离开。其实，即便那两只手不是那样?十指紧握，程亦钦也不会走远。
“走吧，去取蛋糕，我们慢慢走。”这?句话是楚奕扬说的，他?虽说程亦钦走路的速度像蜗牛一样?慢，但?他?也早已放慢速度，顺着程亦钦的步伐节奏一同?往前走着。
如他?所说，程亦钦开心的模样?都写在了脸上，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好”字，也可以清晰听出?他?的喜悦来。
从?“小确幸”取完蛋糕后，两个人原路返回。
今天是楚奕扬和小星星的生日，但?程亦钦只订了一个蛋糕。理由是楚奕扬不让他?订两个，说是吃不完的话，这?个人肯定又会生吃硬吃也不浪费，到时候吃吐了楚奕扬才不负责。
“只订一个就可以了，上面就插小星星的一周岁蜡烛就可以了，我过不过生日都是一样?的，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这?是楚奕扬当时的原话，程亦钦起初不同?意，但?到最后也被他?说服了，就像今天他?们一起来拿蛋糕这?样?。
不过，程亦钦还是悄悄买了个小小的蛋糕，哪怕这?蛋糕至多?只够三人份，他?这?份仪式感也是要做到的，楚奕扬的生日蜡烛也是要点燃的。
而这?件事，楚奕扬还并?不知晓。
直到他?和程亦钦去将蛋糕取来，一块大蛋糕上面还叠了块小蛋糕，他?便彻底明白了过来。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买了都买了，这?怎么说都是程亦钦的一番心意。
回去的路上，楚奕扬将小蛋糕交由程亦钦拿着，而那块给小星星的大蛋糕则被他?拿在了手中。他?还会说自己和程亦钦一人拿一块蛋糕，这?很公平。
程亦钦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块小蛋糕，再看看楚奕扬手中比自己那块要打上许多?的蛋糕，怎么也无法把这?事往公平上扯。况且楚奕扬还是今天的主角，就该是享福的一天，现在反而让他?出?来拎了蛋糕。
和楚奕扬拎着蛋糕回到家后，程亦钦才想?起自己回来的路上因愉悦而忘记了的一件事。也不知道于叔布置得怎么样?了，一个人行不行。
他?一个人应该是不行的吧，也真是难为他?了。程亦钦正想?着，三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咚咚咚……”是楚奕扬在敲门。
于叔不知道在干什?么，并?没有第?一时间开门，直到楚奕扬又敲了三下门后，门才被打开。
“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了。”于叔满脸笑?意地?站在门口，接过了他?们手中的两个蛋糕，一手各拎一个拿进屋里。
“于叔，小的先放冰箱里吧，这?个不急，可以晚上再吃。”楚奕扬注意力一心只在蛋糕上，还没发现屋内的异样?，紧接着他?又低下头去换鞋。
程亦钦是第?一个看清客厅内布置的人，他?悄悄给于叔点了一个赞，夸他?布置得很好。于叔会意颔首，将蛋糕拿了进去。
小星星原本?正在沙发上自己玩着，这?会儿一见自己的老爸和爸爸回来了，还带着被包装得十分精致的蛋糕，他?猜想?那里头一定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便高兴地?从?沙发上爬了下来，晃晃悠悠朝着他?们两个走来。
楚奕扬抬起头来，也终于看到了客厅内的变化。
墙上贴了星星形状的黄色氢气球，还挂上了他?和程亦钦以及小星星的合照，由一根细细的绳子垂坠下来，旁边还有颜色各异的七彩小气球，正中央一个大大的“祝大星星和小星星生日快乐”的字样?，也都是由颜色漂亮的氢气球所组成。
他?环视客厅一圈，视线最终落在了程亦钦身上，以一种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于叔，你辛苦了。”程亦钦先是看了一眼放完蛋糕笑?着走过来的于叔，对他?说了一声谢，随后才开始回答楚奕扬的问题，“这?些都是我和于叔精心准备的，怎么样?，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他?满怀期待地?等着楚奕扬来回答“挺好看的”，但?他?又觉得以这?人的品味来说是绝对不会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的。
“……”楚奕扬沉默了，片刻的时间内始终紧紧注视着程亦钦，而后终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好看。”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但?这?就是楚奕扬啊，程亦钦明白的。
“真的吗？”他?问，依旧热切地?等待着肯定回答。
“嗯，当然，谢谢你，我亲爱的夫人。”见程亦钦呆愣着不说话，他?便又凑近了面前的人几?分，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了后者脸上，“发什?么愣呢，楚夫人？”
“我只是在想?，我们有这?么生疏吗，需要让你用‘谢’这?个字来表达你内心的感动。”程亦钦说。
“感动”这?个词，他?以为自己是往夸张了来说的，但?事实上，楚奕扬心中的确有几?分“感动”之意。而让他?感动的则是程亦钦的这?份用心。
“那我该怎么做，是亲你一下，还是在床上亲你一下。”楚奕扬挑眉。
“不。”程亦钦未及思考，直截了当拒绝道，“是你亲我一下。”
“但?这?些不都是于叔布置的吗，你的功劳又在哪里？”程亦钦开口要亲亲的模样?很可爱，楚奕扬忍不住想?逗他?一下。
“我……”程亦钦一下子就没话说了，楚奕扬说得没错，这?些的确都是于叔布置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等一下！还是有关的！那些相片难道不是他?准备的？那些氢气球难道不是他?准备的？那些五彩的小气球难道他?没有吹过？
这?些事情他?都有参与其中，只可惜在做最后一个步骤时出?了些差错，那么是谁让他?出?了这?了岔子的？
程亦钦将目标锁定在了楚奕扬身上，于是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件事都怪你，你要是不在家，我不就有机会参与布置了吗？”
楚奕扬觉得有趣，说来说去结果到最后自己竟然成为了罪魁祸首，“怎么，现在怪起我来了吗，那你是不是希望我上班去呢？”
两个人当然知道对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而且也很乐于就这?样?斗嘴下去。
“是啊，你说得没错。”程亦钦肯定地?点点头。
楚奕扬早已预料到程亦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之后说道：“时间还早，那我现在就出?去忙工作了。”
他?这?话一听就可以听得出?来是试探的语气，但?程亦钦还是主动服下软来，拉住他?的手腕让他?回过头来，“好了呗，我说着玩的，今天你最大，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楚奕扬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这?里。”
他?只做了说了这?么个含糊不清的动作和话语，但?程亦钦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微一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并?不是蜻蜓点水一般的短暂，而是在“湖面”上停留了十几?秒钟的时间，久到小星星也想?过来凑热闹。
柔软双唇离开楚奕扬的脸庞时，程亦钦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明明他?说好的想?让楚奕扬来吻自己，结果还是让楚奕扬遂了愿，最终变成了他?去吻楚奕扬。
于是，程亦钦当即又加上了一句话，“只有今天，过了今晚你就不是老大了。”
“好，你说了算。”楚奕扬应道。
哼，还我说了算，便宜占到后就变成了我说了算。
程亦钦轻哼一声，但?这?一声却再次被楚奕扬敏锐的耳朵所捕捉到。他?大致能猜到程亦钦的所思所想?，只是他?并?不提出?来，只给了程亦钦一抹微笑?后便转身弯下腰去将小星星抱起来。
不过吐槽归吐槽，程亦钦的心中自然还是想?着楚奕扬好的。
“小星星，有没有想?老爸？”将小星星抱在怀中，楚奕扬亲昵问道。
一听此话，小星星立刻将头摇成了一个拨浪鼓。
一旁的程亦钦笑?开了，现在由他?来问小星星，“小星星，那你想?爸爸了吗？”
不知是看到爸爸后比较高兴，还是爸爸的声音太过于温柔，小星星又再一次笑?了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点着头。
“看来，你这?个老爸当得很失败啊，儿子都不想?你。”程亦钦哈哈笑?了起来，冲小星星比了个“点赞”的手势。
小星星一定是听懂了程亦钦对楚奕扬的话，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便连于叔也被他?成功逗笑?，一时间客厅内无比欢乐。
吃饭之前，楚奕扬坐到垂下来的照片前，一张张慢慢地?看着。
这?些静止不动的照片勾起了他?的回忆，将他?拉回到了程亦钦拍摄照片的那个时候。
而程亦钦就坐在沙发上，双手压在沙发靠背上，右手手掌撑着下巴，楚奕扬欣赏照片，他?则欣赏楚奕扬。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楚奕扬也是极好看的，值得他?去慢慢欣赏。
“爸爸、爸爸。”
忽然，小星星从?他?背后扯了扯他?的衣服。程亦钦转过身去坐到了沙发上，“怎么了小星星？”
“宝宝要和爸爸一起，看老老。”小星星语速很慢，但?也能够完整讲完一句话。
只不过他?到现在还喊楚奕扬为“老老”，虽然他?和楚奕扬之后又教了他?许多?次，但?他?还是改不过来，也不知是真的教不会，还是其实早就学会了，只是因为觉得这?样?好玩。
“好，来，我抱你起来。”
程亦钦将小星星抱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随后将他?的鞋子脱去，再一次抱起他?让他?站于沙发之上。
待小星星的身子靠在靠背上之后，程亦钦拍了拍他?面前的靠背顶端，“来小星星，手扶着这?里。”
小星星乖乖地?听了程亦钦的话，扶住靠背站立着，而程亦钦则再次转过身来，以跪坐的姿势继续欣赏楚奕扬看照片。
楚奕扬离他?们并?不远，当然注意到了方才程亦钦和小星星的一举一动。但?他?看在眼中，也不过是欣慰一笑?，并?未搭话。
“少?爷少?夫人，还有小少?爷，该吃饭了。”
约莫十分钟之后，于叔烧好了菜，轻唤他?们三人过去，楚奕扬这?才停下看照片。
倒不是照片太多?以至于他?一时间看不过来，而是他?每一张都看了许久，安安静静，程亦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程亦钦倒也保持那个姿势一直看到于叔喊吃饭，而小星星，在沙发上站了一分钟不到就自顾自去玩了，翻出?茶几?下的玩具，将“兔子先生”拿出?来自娱自乐。
“楚奕扬你知道吗，大星星这?三个字，本?来我想?写成‘猩猩’的，就那个带反犬旁的动物大猩猩。”因为那两行字就在程亦钦所坐的位置正前方，他?在吃饭时便多?看了几?眼。
“那你怎么没改？”楚奕扬将一口菜咽进肚中，问道。
“因为我没有那么无聊，现在这?个大星星多?可爱啊。”程亦钦朝楚奕扬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