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一百一十章 恢复了(1 / 2)
宁无阴一身白色衣衫,在鲜红的血液中,尤为刺眼。
李徐景让吕严到太医院看看有没有太医。
没多久,吕严带着一名太医,还有太监两个抬着一副白色担架过来了。
应臣认得出那名太医就是很久之前,宁无阴失去神志之时,李起派过来给宁无阴治病的太医。
应臣哭着跪在太医面前,“你救救他,求求你了!救救他!”
太医将应臣拉起来,“应将军,你先让我看看他。”
段径云对太医说道:“应该是伤及了内脏,你先给他看看。”
太医用手翻开宁无阴的眼睛,又给他把脉,随后从药箱里拿出绷带往宁无阴的腰上绑了几道,才让两个太监将宁无阴抬到担架上。
应臣拉着太医问:“他怎么样?会不会死?”
太医只能回答:“还没死。”
李青死了之后,那些跟随他的侍卫一下子没了领头,只能纷纷弃剑投降,而那些江湖人士则是四处逃窜。
宁查令夫妇,还有段径云跟着太医走了,而应臣也哭着跟了上去。
花千江拍了拍应臣的背,“不用太担心,会救回来的。”
应臣抱着花千江哭:“对不起对不起,昨晚他说他想睡觉不想来,我就不应该让他来的,对不起.......”
花千江给他擦了眼泪,“不用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段径云跟着太医进了房间,将门关上,应臣卡着门,“我也要进去!”
段径云把他往外推,“你进来干什么?你会给他治吗?”
应臣哽咽了一下,退了出来,坐在门边。
他跪在地上祈祷着,祈祷着宁无阴不要出事。
他的爹娘已经死了,他不能没有宁无阴。
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宁无阴是强大的,是不会受伤的,所有人都宠着宁无阴,那么厉害的宁无阴怎么可以出事?
应臣再次毫无预兆地哭了出来,那种排山倒海的痛苦几乎让他窒息,钻心刺骨的疼沿着心脏的纹路蔓延了全身。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宁无阴死了怎么办?
这种无助的感觉令他害怕,他以前总是觉得宁无阴小题大做,无理取闹。他习惯性地敷衍着宁无阴的各种无理要求。
宁无阴说困,他觉得宁无阴是装的。
宁无阴说疼,他也觉得宁无阴是撒泼耍赖。
宁无阴生气,他也觉得宁无阴是任性负气。
他是爱宁无阴的,他愿意为宁无阴做所有的一切,他口口声声说不会让宁无阴受委屈。
可是他很少去真正理解宁无阴。
很多时候,他认为是宁无阴的很多话都是在惺惺作态。
他有时候也过分相信宁无阴,宁无阴昨晚说他不会受伤,不需要穿轻铠甲。
宁无阴那么说,他就信了,他就把轻铠甲收起来了。
如果昨晚上他强硬一些,让宁无阴把轻铠甲穿上。轻铠甲内部是有棉花隔层的。如果宁无阴穿上了轻铠甲,或许就不会伤得这么重了。
花千江和宁查令从房间出来,应臣狼狈地站起来,“师父,无阴怎么样了?”
宁查令叹了口气,“伤得很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段径云也出来,他狠狠看了应臣一眼就走了。
李徐景和吕严带着士兵清理皇宫。
李青已经死了,扬风也死了。
李徐景让吕严安排将李青和扬风合葬在一起。
宁无阴在皇宫的太医院躺了三天,还是没有醒来。
这三天里,一直都是段径云和太医给他治疗,应臣徒劳地坐在床边,一直盯着宁无阴看。
太医总是习惯把伤情往严重了说,他说宁无阴浑身多处骨折,内脏受损很厉害,什么时候醒过来,那就看造化了。
深夜里,李徐景和吕严过来了。
看到应臣趴在床边,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天开战时穿的战服。
李徐景轻轻拍了一下应臣,“阿臣,你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吧。”
应臣醒来,抬起头,眼眶里全是血丝。下巴满是胡渣。
他又哭了出来,“王爷,宁无阴会不会死啊?”
李徐景将他扶起来,“不会的,等他醒来就好了。”
又过了三日,应臣将宁无阴带回应府。
李徐景顺利当上了皇帝,他只是昭告天下自己的帝号而已,没有举行登基仪式,也没有宴请百家大臣。
他遵守之前的诺言,将十座城池划给断血教。
同时,以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洗白了断血教,重新立断血教为护国教派。
并在南狼处旁边新建了一处军营,用来给断血教的弟子驻扎在京都。
吕严回去将阿苟接回京都。
齐王府依旧留着,但是吕严和阿苟也搬到宫中去了。
李徐景将吕严封为御前侍卫的首领,还将阿苟封为第一公主。
太监宫女纷纷猜测李徐景的风流史,猜测阿苟的母亲是谁。
半个月后,花千江和宁查令将一些断血教的弟子留在京都,他夫妇两便回西蒙去了。
段径云说他要在这里帮宁无阴治疗,等宁无阴完全恢复了再走。
应臣总归是要去南狼处看看的。
他早上早早起来,到南狼处安排要事,然后再到京都外的一座寺庙跪上半个时辰,给宁无阴祈福。
回来了再给宁无阴煎药。
他坐在床边,细心地给宁无阴喂药,又给他擦身子。末了,在床边哭上一阵。
花千江和宁查令走的第二天,段径云早早带着药箱来到应府。
这个时候,恰好是应臣去南狼处的时间。
段径云把药箱给放下,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宁无阴,笑着说道:“美人,要让我把你给吻醒吗?”
宁无阴一脚将他踹开,猛地坐起来。
段径云笑着理了理衣服,去打开药箱。
药箱里装的不是药包,也不是银针和纱布,而是一只烧鸡,一壶酒,还有一碟花生米。
宁无阴从床上下来,“今天带了什么东西?”
“自己不会看啊。”
段径云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宁无阴。
宁无阴伸展了一下脖子,活络活络筋骨,坐下来一口将酒饮尽,说道:“妈的,再躺下去我骨头都要生锈了。”
“那你干嘛还要躺?”段径云从进来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过宁无阴。
宁无阴只穿着白色里衣,松松垮垮的,这副凌乱的样子,依旧美得跟一幅画似的,慵懒性感。
宁无阴往嘴里丢了几颗花生米,“就得让应臣那狗日的心疼心疼我,不然他一天到晚跟个傻子似的,就知道敷衍我。”
其实五天前,宁无阴就已经醒了。
他其实是真的伤得挺重的,只是没有应臣想象的那么严重,他当初砸下来的时候,是砸在李青身上的,把李青的几根肋骨全给砸断了。
但是,断血教制毒厉害,医术也厉害。宁查令和花千江使用内功疗法给他治伤,他们夫妻二人,还有奇五谷和赵回儿轮流给宁无阴输入内力,他自然也就好得快。
宁查令夫妇也是确认宁无阴无碍了,才离开的。
只是在宁无阴的要求下,他们都没有告诉应臣真实情况。
段径云又倒了一杯酒,“我听说,你家那位昨天和李徐景提出了要辞去南狼处的职位,一心一意在家照顾你。”
宁无阴心里一阵窃喜,“真的?那李徐景怎么说?”
“他同意了,不过说是南狼处依旧给应臣留着位置,应臣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宁无阴又喝了几杯酒,“这小子,终于懂点事儿了。”段径云把烧鸡拿了出来,“你赶紧吃,今日城外的寺庙关门早,他可能会回来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