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南思乔(1 / 2)
南思乔做好了早点,发现长椅上的人不见了,在屋里左等右等都不见回来。去山后的洞窟找了一遍,还是不见踪影。
这回南思乔急了,她还是虚脱无力的,能去哪呢,该不会是摔在哪了吧?抑或,她忽然改变主意离开了?
这样一想,南思乔心便倏地一紧,脚已大步迈开,向山上张望着跑去。
“秋融!”
躺在山顶一块大青石上的秋融正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忽然听到一阵远远的呼唤。撑起身望去,就看到一个身形颀长,着深色侠服的男子正跑跳在下面的山林之中。
他,是在找她吗?
秋融正想向他呼喊回应,南思乔就先望见了石上的她,眨眼功夫,如箭地冲上了山顶,丝毫不知自己脸上交错着各种浓烈的情绪表情,并全部落入秋融眼中。
从未见过如此不冷静的南思乔,那模样,像是遗失了极其重要的东西……
“扑!”
秋融的心重重地漏了一拍。
这异样的心悸令秋融一慌,不等南思乔来到面前就先向他露齿一笑:“南思乔,终于听见你叫我的名了。”
原本打算向她狂喷怒火的南思乔一听,像是忽然遇到极可怕的事物,霎时刹住脚步停在数尺外,神态也转瞬恢复了正常。他冷哼了句:“因为你的名字太难听。快下来,吃了饭要上药。”说完就转身向山下走去。
“等等,南思乔。”
南思乔回头,看到秋融正站在大青石上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双细白的手臂:“教我爬树吧,我也要像你那样在树上睡觉。”然后又弯腰去脱鞋卷裤脚。
南思乔扫过她纤细如孩童的手脚,鄙夷道:“你现在有力气吗?恐怕连这石头都跳不下……”没想到刚这么一说,秋融就从石上纵身跳了下来,吓得南思乔心一紧,不及反应,跳下来的人就已经拍拍手站了起来。
“怎样?小瞧我了吧?”秋融叉腰一副自得的样子。
南思乔被激出了劲,爽快道:“好,就让我看看是不是小瞧了你。”他指了指旁边一棵三米高的树:“半个时辰内你要能自己爬上去,我就承认你厉害。”
“没问题!”秋融说着就跑到树下,抱了抱树干,感觉无从下手,皱眉向南思乔道:“你得先教一下我,要不示范两次也行。”
南思乔也脱掉了鞋:“好,我不用武功内力。你可要看好了。”说着,便两手抱住树干,双脚一蹬,就轻轻松松蹿上了一半树干,手顺势一抓树杈,翻身坐了上去。他低头看瞠目结舌的秋融:“看清楚了?试一遍。”
秋融学着南思乔的样子,一把抱住树干,可脚不管怎么蹬都没用,还将裤子挂破了口。南思乔又示范了次,可秋融仍旧爬不上半分。
看秋融焦急懊恼的样子,南思乔抿住想笑的嘴,只好一手一脚教她:“两手用劲抓住树干,再用两腿夹紧,手先向上挪一下,脚跟着也挪一下。”
依着爬了好一会儿,跌倒好几次,秋融逐渐找到了感觉,坚持着终于抓住了树杈。
“南思乔,你瞧!我上来了,我上来了!”
还没坐上树杈,秋融就抑制不住地欢叫起来。树下的南思乔看她那颤颤巍巍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先别笑,抓稳了坐好。”
“我办到了,我会爬树了!”秋融夹坐在树梢上,向南思乔直招手:“师傅,快上来,这里看出去风景可美了……”她动作忽一顿,疑惑地朝四周嗅了嗅:“这味道……难道就是传说中云的味道?”
南思乔一听,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是是,那就是云的味道,闻多几次,你就能成仙了。”
秋融本是随意开玩笑,不想竟将他逗笑,纳罕之极,脱口就说:“南思乔,你笑得挺好看嘛。”
南思乔怔了怔,撇开微热的脸,冷哼一声:“和毁容的人谈什么好看。”说完就转身往山下走去。
秋融以为刺激到他的伤心处,慌忙朝他喊:“不是,南思乔……喂!南思乔!”可南思乔头也不回。他是真的生气了。秋融抱住树干急急就要爬下去,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失控地向下坠去。
“啊!”
南思乔闻声立刻转身,正正看见从树上往下坠的秋融,他心一窒,身体已雷电般闪了过去,张臂迅猛一捞,就稳稳捞到一具柔软无骨的躯体,同时,一声带着香甜热息的“唔!”重重压在了他的左眼上。定睛一看,就看到两片微启的饱满唇瓣,距离极近,只要稍一靠近,便能立刻品尝那上面的味道……
秋融想挣脱下地,却发觉他不但不松开,还越搂越紧。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漾起秋融从不曾见过的迷蒙失神,尤其那双晶石蓝眼,渐变着吸人魂魄的光泽,令她好生慌张,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这一状况仅发生在极短的几秒,很快南思乔就移开眼放下她,不说一句地转身走下山。
秋融努力平复心跳,心里不由疑虑他会不会发觉了自己是女人,会不会,他对自己开始有想法?可转念一想,他连名字都在表达对妻子的爱意,又怎会轻易对别的女人动心?
回屋里吃早点,见南思乔与平时并无异样,秋融就更加笃定是自己错觉,暗松口气地专心准备新一轮疗伤。
这回的药为水状,透明澄清,若不是那水会飘出极淡的凉凉雾气,让人以为它只不过是碗清水。
南思乔令她先在洞窟温泉泡着,过了一刻钟,南思乔才端着蒙了两层布的药碗徐徐走来。
一来到洞窟,他便看到泉池上冒出的一颗头,踱到池边,扫了眼秋融水下的一身白里衣,蹲身将药碗放在池边平石上。
秋融注意到他的视线,直问:“穿衣服影响吗?”
“不影响。”南思乔坐在池边,将两块纱布浸入药水中,叮嘱道:“记住上药之后不能沾到水,也不能出泉水半步。”
秋融点头:“好。”
“头靠在石上,坐稳。”
秋融照做,看着他将一片浸了药水的纱布捻起,轻轻平贴在一侧的伤口。透心的清凉。紧接着另一侧脸也贴上了纱布,整个脸顿时如浸泡在凉水中,舒服极了。
不想南思乔立刻敲碎了她的窃喜:“刚开始没多大感觉,待会儿会越来越冷,只要不离泉水就不会有危险。待药水吸干,再泡到活动自如了,你便可以出来了。”
秋融讷讷地“嗯”了一声,南思乔就出了洞窟。
还好,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那种感觉就像是冬天游泳时,刚刚下水那一刻的窒冷,只是它持续的时间稍长一些,对比之前的药可谓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