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章(1 / 2)
088
穆斐扼住尤然的喉咙,只要她一用力,对?方就会像脆弱的小鸟一样被折碎了生?命。
她的指腹揉一搓在了对?方脖颈还有红色淡痕的伤口上,她有点愠怒的眸子凝视着任由自己摆一弄的小猎犬,故意用指尖刺入对?方的伤口边缘。
这才看出了尤然微微皱眉的忍痛神情,只不?过对?方仍是一脸倔强。
“是什么让你觉得可以和我这样问话了,尤然。”
她既然这么发话了,这个时?候,这个小畜生?一定会说“尤然知错了”,亦或是“尤然不?敢”之类的乖巧话糊弄过去,这样的话,穆斐她自己也?就是恐吓一下对?方,想想也?就算了,饶过尤然罢了。
只不?过,这一次,眼前这个被自己紧紧扼住伤口的女子只是闷哼一声,脸被吐出了一缕蓝烟都丝毫没有反应,就这样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
坚定不?移,毫不?畏惧。
仿佛之前那?句问话的答案对?她非常重要。
尤然只是这样静静凝视着她,不?语,空气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穆斐不?悦地皱着眉头?,她此刻非常排斥尤然如此坚定透着她的眼睛窥探她的内心,“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她说完收紧了在对?方脖颈的桎梏。
尤然依然直直看着穆斐,近在咫尺的脸、眉毛、眼睛、鼻尖以及那?张说着凉薄之语的嘴。
“尤然的命本来?就是大人的,大人如果想杀死我,大可以动手。”
尤然平静地说着,哪怕她的脖子被勒出了红印,她也?要固执地这样说,“如果,大人觉得尤然问您的那?句话忤逆了您,那?尤然甘愿受罚,但我不?后?悔,因?为是我内心所想所以才问的。”
尤然望着穆斐的眼神令穆斐感到很熟悉又陌生?,她还是自己的尤然,但如此固执的为了一句答案就这样跟自己反着来?,完全不?像是小猎犬的作风。
那?种强烈意愿固执到刻在骨子里的眼神里仿佛穿过她封闭许久的内心,无声地向?她发问:
承认心疼她有那?么难吗?
穆斐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心慌,她更是听着对?方那?一反常态的话语,完全被气笑了。
“好,非常好,可以…”
穆斐冷笑了几?声,她本来?今天还想着因?为尤然跟尹司黎擅自离开而恼火来?着,本以为对?方意识到不?对?,乖巧地给?了自己一个还算不?错的惊喜而原谅对?方。
结果这小东西却仅仅是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和她固执起来?,穆斐觉得,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待尤然太好了,导致对?方都能爬到自己头?上来?了。
给?了她台阶,还他妈的不?下去。
穆斐别过脸,阴沉的眸子望着路过的其他人,她一下子紧握住对?方的脖颈,毫不?怜惜地将尤然连人扔进了后?车座里,然后?她也?坐了进去。
“开车。”
随着她冷硬的命令声,司机阿金根本不?敢多说一句,立马启动车辆,呼啸离开,驶向?府邸。
车厢内的气温快要因?这难熬的低气压而低到了零下十几?度,即使是阿金顾虑到尤然还调了高一点暖气也?不?起任何?作用。
被扔上车的尤然穿的很少,身上只是普通的服饰,她的外套都没披在身上,估计是落在了秀场里。
山路崎岖,车窗外的风雪愈来?愈大,车子在暴雪中行驶地并不?算太快。
尤然蜷缩在后?座上,她刚刚被穆斐塞进了车里时?候,已经感受到对?方的怒气了。
她捂住当时?胳膊撞到门板的淤青,静静坐在非常微小的位置,她透过前方头?顶的后?视镜看到了穆斐高挺的鼻梁和尖尖的下颚。
对?方紧抿着薄唇,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金褐色的眼睛也?被阴影遮住了。
尤然低垂下眼睑,看着自己手腕那?处的包扎的蝴蝶结,内心惆怅又难过。
车内,非常安静。
只有风雪扑打在车窗的敲击声。
她最终也?是头?靠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静静地望着窗外,漆黑长夜,冰冷的雪覆盖在整座大地上。
到达府邸已经是夜晚八点。
在仆人的上前撑伞下,穆斐走出了车内,她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已经清扫过的庭院过道上,响亮又无情。
她并没有回头?看尤然一眼。
只是冷着一张脸,直接去了阁楼。
连黛姨本想询问一句,都被对?方冰冷的眼神示意,闭上了嘴巴。
怎么了这是,主?人今天回府不?应该是这幅表情啊。
不?是听说尤然会给?主?人惊喜的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凝重的局面……
岱维赶紧撑着伞走到车辆另一旁,她还在想尤然怎么没跟着回来?。
这时?候尤然从车内出来?了,岱维看到一向?乐观充满笑意的小吉祥物此刻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样。
“尤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主?人她……”岱维赶紧给?尤然撑着伞,对?方穿的太单薄了,外面雪又大,岱维招呼对?方进屋再说。
尤然跟随着岱维姐姐走了几?步,直到走到了庭院内,大厅门口。
她驻足了脚步。
“岱维姐姐,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是我固执,说错话了,忤逆了大人,所以我主?动请罚。”尤然这样说着,后?退了半步,谢过岱维的伞。
然后?在岱维惊愕的目光下,默默下跪了,跪在了庭院里。
“尤然你这是做什么!?”岱维愣了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立马走到身旁想要拉起尤然。
尤然只是默默摇摇头?,跪在那?里。
岱维焦心地看着尤然拉不?动,只好回过头?望向?黛姨。
“黛姨您快想想办法,这大雪天,怎么能……”
黛姨示意岱维不?要讲了,她站在廊檐下,看着主?动跪在庭院里的尤然,最终也?什么都不?好说。
如果这真要是家主?要求的,那?她们?做仆人的根本没有资格劝得了。只不?过,这寒夜冰冷,地上泥泞,无止尽的风雪毫无怜惜地簌簌降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