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她爱他吗(1 / 2)
“怎么样了,太医。”此时,范雅阁的帐内围了很多人,甚至兴朝最为尊贵的皇帝也在帐内,而鸿德帝看到太医皱眉沉思的模样,也不禁有些担忧。
“陛下。”这次因为是狩猎活动,所以带来的太医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太医,“恭郡王这箭伤倒是不怎么严重,只是那箭上的毒,倒是有些麻烦了。”
太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才继续道,“这毒是呼达国一种比较歹毒的毒药,它有一个特点,就是剧痛。”
“发作起来痛,解起来也痛,臣也没有接触过这毒,但从医书上看见过,这毒,痛起来是噬心刮骨一般,简直是让人生不如死。”
而后,他又看着范雅阁,眼中划过几分佩服和敬意,“从中毒开始,这种痛便一直伴随着,从没有人能在这种时候还一声不吭,恭郡王,可真是……”
闲钰听到太医这话,她一下子抬头看了一眼范雅阁,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些复杂。
以前只觉得这家伙只是仗着主角光环,靠女人上位,一点用都没有,指不定遇到一点危险就哭爹喊娘了,而且身体素质还怎么差,一点也不像她这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有丰富内涵。
倒是没想到,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一点也不男人,忍耐力却还不错。
听到噬心刮骨这个词,老实说,怕疼的她感觉自己的骨头有点痛。
听到太医这么说,再想到带他回来的时候,明明身子软到不成样子,连额角都是冷汗,却还是一声不吭,只是偶尔说一声好疼的样子,闲钰心中也产生了一丝类似于佩服的情绪。
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内疚,这苦,本来应该是她来受的。
她注视着范雅阁,眼中满是纠结和不解,他到底,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救她呢。
以前那一次,是他本身就会去救于曼歌,她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顺手救下来的添头,这一次,她实在是没办法这样想了。
想到范雅阁扑向她时的决绝与毫不犹豫,她抿了抿唇。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救他呢,真的不明白,他们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好,男主,也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啊。
范雅阁注意到闲钰望着他的样子,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同时,他只感觉,就算身体再痛,也挡不住他心中快要涌出来的愉悦呢。
我可是为了你受了好重的伤,中了好痛的毒呢,阿钰,有没有,有没有感动,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呢。
一定是有的吧。
他悄悄勾唇。
这次春猎,就因为这场刺客风波而闹得风风雨雨,鸿德帝追责了这次负责的官员,与呼达国的谈判也再次破裂。
尽管墨达王子坚称自己没有刺杀鸿德帝的意图,但他带来的勇士刺杀鸿德帝也是事实。
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目的,鸿德帝都因为被愚弄而勃然大怒了,在他的国家,他的主场,居然被外国之人刺杀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鸿德帝越想越是气愤,他用手指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还是没法缓解。
他看着宁王交上了的兵符,不禁有些后悔了起来。
要是……不暗算他那皇弟就好了。
他朝中虽不乏优秀的将领,但论对呼达国的了解,毋庸置疑,他们都比不上宁王,而且,那边关的兵们,都是宁王一手带出来的,要安排新元帅上任,就得考虑到一个磨合的问题。
虽然这次呼达国借着求和的借口做了刺杀的事情,他却是不敢强硬地开战。
唉,要是,不做那事就好了。。
“皇上。”皇后端着汤蛊进来,微黄的烛火下,显得那张姿色尤存的脸更多了几分温柔。
皇后走到鸿德帝身边,素手轻动,接过了替鸿德帝按头的活,“臣妾炖了一蛊您爱喝的汤,您喝上一点吧。”
鸿德帝皱了皱眉,“嗯。”他点了点头,却是把皇后按在他头上的手拿了下来。
“朕知晓了,你先回去,朕处理好事情以后再喝。”虽然心情烦躁,但他也没有把气撒在皇后身上。
皇后脸上柔和的笑意淡了一些,然后又恢复了一脸端庄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桌上温热的散发着淡淡甜香的汤,依言退了下去。
她走在路上,一位位年轻漂亮的妃子见到她,毕恭毕敬地给她行了礼。
她坐在镜前,望着自己温柔端着的面容,笑得温柔如水。
“诗儿,本宫老了吗?”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闻言,拿着梳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才继续笑道,“哪里老了,您瞧着比那些依然如那未嫁的时候一样呢,奴婢看着,有些娘娘看着您这娇花似的皮肤,那眼神都嫉妒得不行呢。”
皇后咯咯地笑了几声,这才满意了一順,她最为自豪的,就是这身雪肌了,侍女说得很让她愉悦。
只是,那愉悦也只维持了一瞬而已,她抚着自己的脸,想到刚刚鸿德帝的态度,又问道“那你说,为何,皇上待本宫不如以前好了呢?”
以往,她端着自己炖的汤去找鸿德帝,鸿德帝可不会这样待她,鸿德帝,对她可真是越来越冷淡了。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从她帮娘家的那个侄儿求了情开始的。
皇后没有理会贴身大宫女诗儿一下子便跪下了的情况,她施施然然得离开了梳妆台。
裙摆在干净的地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音,诗儿的头垂得更低了些,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皇后坐在榻上,越是想鸿德帝对她的态度就越是心里发堵。
“闲钰,都是因为闲钰。”她倒是不会怪罪那个罪魁祸首孙琪,毕竟,那是她三代单传的娘家第一次出现的第二位嫡子,要怪,当然要怪与她关系平淡,还触犯了她的利益的闲钰。
在她心中,要不是闲钰多管闲事,也不会发生这么些事情,自那件事在民间传开,不仅她的家族名誉受了损,她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在其中名誉受损得是最大的。
偏偏,她那女儿还死了命地要嫁给那个闲钰。
这一对儿女,还真是让她不省心,不过,好在,皇上只有她生得这一儿一女,不是吗?再不争气,也比那个贱人过得好多了。
自己早早得便死了,生得儿子也早早在京为质,另一个儿子也早早夭折,丈夫也在她死后不久就死去,只留下一个身体不怎么好的儿子在这世上。
真凄惨呢,她想着脑中那人的惨状,心情又好了起来,“诗儿”。
诗儿爬起来,虽然腿上有些钝痛,但这么些年,她早就习惯了。
是的,习惯了。
………………
解毒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这种毒之所以说它歹毒,不是因为它有多厉害,仅仅是因为,它能让人痛到生不如死而已。
鸿德帝派下来的太医将一包一包奇奇怪怪的药材放到浴桶中,进过高温加热,一股诡异又难闻的味道不断从桶中散发出来。
闲钰望着那药桶,默了。
范雅阁褪下了外衣,步入那浴桶中,一进入,他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闲钰站在他身边,死死地按住他,不让他挣扎着起来。
这么热的室内,范雅阁的冷汗一股一股地往下流,“你叫出来吧,不要硬撑了。”
闲钰感受到手掌与范雅阁接触的地方,他的抖动,难得真心实意地关心了一回。
范雅阁听着他隐隐约约的声音,轻声说道,“阿钰,我不疼的。”
闲钰皱了皱眉,骗人,大骗子,怎么会不疼。
瞳孔都有些涣散了,怎么会不疼呢。
她也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以前这样,她肯定会说真是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坚韧不拔,出淤泥而不染。
现在,她望着范雅阁的脸,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这般,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他白莲花,其实,他是完全没有必要在她面前装的,这样,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范雅阁。”闲钰轻声叫了一句范雅阁的名字,没有刻意地叫他雅阁,没有抱其他的目的,就是很自然地叫了他一声,仿佛要说什么不重要的事情一般。
范雅阁抬头,他嘴中塞了一个东西,是刚刚闲钰为了防止他咬伤给他塞进去的,冷汗不断从他头上冒出来,连那如墨的发都被汗浸湿了。
他抬眸看着她,眼中朦朦胧胧的。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犹豫了许久,闲钰还是轻轻问了出来,不过,她却是没指望着范雅阁会回答,他嘴里还塞着布呢,也不可能会回答她。
她笑了笑,继续按着范雅阁。
疯了刚刚,她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从范雅阁眼中看出类似于她母妃看她父王的感情呢。
哈哈哈哈,说出来要被笑死了,她可真是太自恋了,从小时候开始,他们可就是死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