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高考（2 / 2）
秦晚的睡衣有些薄，依靠过来的时候，从汪凛的角度，很自然地便将某些起伏纳入了眼底。汪凛红着脸扭过头不敢再看。
夏天本就穿得清凉，汪凛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他只觉自己像是一个放满了火、药的炮筒，一点就会炸开……
然而自从那天在温泉酒店听到了秦晚的噩梦之后，汪凛就知道了秦晚惧怕那种事情。
他不想让秦晚憎恨自己，便也只能忍着。
这一打岔，汪凛心头的紧张也消散了一些。
这段时间两人生活在一起，汪凛已经习惯了秦晚身上的茉莉花香的味道，甚至自己这段时间身上也同样是这样的香味。
闻着秦晚发丝上的味道，汪凛深吸了几口气，略微急促的呼吸也缓和了下来。
秦晚并不清楚汪凛的忍耐。
她是第一次谈恋爱，纵然知道男生们会有的冲动，但是毕竟不是男生，秦晚对这种事情也只有一种相对懵懂的认知，所以不明白每次接吻的时候汪凛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的双手不要乱动……
秦晚牵着汪凛的手，一根根掰开汪凛握紧的拳头，十指相扣，引导着汪凛往好的方面想：“等到高考完，我们就可以向所有人宣布我们的关系，你不是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吗？”
“还有，我们要不要去你母亲的城市走一走？”
“我以后想在首都发展，我们要不要先去看一下房子……”
……
这些事情都是汪凛十分想要做的事情，被秦晚这样一条一条地列举出来，汪凛不由地跟着秦晚一起期待，脑子里绷紧快要断裂的那根弦终于逐渐放缓了下去……
睡意沉沉地涌了上来，身旁是自己熟悉的秦晚的气息，汪凛抱着秦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朦朦胧胧间秦晚似乎小心地揪了揪自己的脸颊，轻轻地叹了口气：“傻瓜，愿望是用来期待并且努力的……”
“要是让你感到束缚，那就不是愿望了啊！”
第二天醒来之后汪凛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着秦晚睡在了地板上。
汪凛从没想过两人的第一次共枕会是这样的情景。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秦晚，溢满心中的焦虑早已消失殆尽，心中温暖而甜蜜，无神论者的汪凛在这一刹那甚至开始渴望起了轮回：如若真的有可能的话，他想要生生世世和秦晚在一起。
秦晚看起来也比他想象之中更加喜欢自己。
他们还有很长的一辈子让他们实现愿望……
这次考试是全市所有的考生抽签决定考场，秦晚和汪凛并不在一个考场。
两人白天都在各自的考场考试，在晚上回家的时候才会见面。
秦晚怕汪凛紧张，两人只是匆匆点了外卖吃了东西，也不敢和汪凛探讨成绩，只是跟汪凛一起看了两集电视剧。
汪凛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在考试的时候会一点也不紧张。
等到最后一科的下考的铃声响起，汪凛才如梦初醒一般走出了考场，看着周围热切地欢呼着甚至开始撕书的同学，汪凛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考完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也不想要去对答案，只想第一时间见到秦晚！
每次高考完之后，学校周围的KTV的生意都会极好。
为了庆祝高考结束，高三A1班的学生们也定了一个包厢。
秦晚的考场离KTV的距离远一点，汪凛到的时候秦晚还没过来。
汪凛进场之后四下望了一眼没看到秦晚过来，少年眼睛里的光瞬间暗了下来。
汪凛找了个角落坐着，神情看起来有些怏怏。
看着汪凛坐了过来，有几个女生眼神里便浮现出了几分亮芒。
长得好，学习好，篮球打得好的男孩子，是校园里女生们最喜欢的那一类男生，更何况汪凛无论是哪方面都是顶尖。
高考完的放纵也给了大家勇气，一个女生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汪凛，在其余女生的推搡之中忸怩着往汪凛的方向走了两步。
汪凛忽然站了起来。
他平素总是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冷酷，然而此时汪凛脸上的表情明显和缓了下来，眼睛里甚至含上了点点笑意，像是中空闪烁的星辰。
那女生心有所感，顺着汪凛的视线望了过去，便见到校花秦晚穿着一条纯白的裙子站在包厢门口。
有一种人就是如此，即便她静静站着什么也不做，自然而然便成了人群的焦点。
汪凛大踏步走到了秦晚面前，越走近汪凛脸上的笑意便愈发明显。
汪凛轻轻地牵住了秦晚的手，神情温柔，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这是之前大家从未在汪凛脸上看到过的神情。
“秦晚同学，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不知何时，KTV里唱歌的同学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目光灼灼地望着场中的一对男女。
男俊女美，光就两人的外貌而言，秦晚和汪凛看起来极为般配。
在所有人没注意到的地方，汪凛朝着秦晚微微眨了眨眼。
秦晚之所以来得晚一些，是因为在考场外碰到了易遥，易遥这段时间头一次跟秦晚说话，他告诉秦晚，因为汪凛已经笼络了B大最顶尖的资源，他已经放弃了B大计算机系，打算报考和B大齐名的Q大。
秦晚也不知道易遥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个。
或许连易遥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告诉秦晚这些。
……
此时秦晚没想到汪凛会闹出这么一出，看到汪凛故作正经的模样微微愣了愣，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才故作害羞地垂下了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
这一天，大部分同学喝酒唱歌都格外疯狂。
他们在这一天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们的青春已经开始逐渐远去，那些朦胧的、欣喜的憧憬，那些夜以继日努力的倔强，那些全心全意围着目标而奋斗的岁月……终究成了过往。
青春散场，而记忆，永远不会褪色。
高考完之后汪凛就带着秦晚去了自己母亲的墓地。
墓碑上的女人看起来眉眼温柔，笑容永远地定格在了那一刹那。
“妈妈，对不起，我曾经恨过你！”汪凛原本以为在知道母亲死亡真相之后、守在这里的这几天里，他的心已经在无尽的煎熬之中化成了灰烬。
他没想过秦晚会救他。
“我以后会好好生活，带着晚晚经常来看你。”
秦晚给了他一颗全新的心。
高考成绩出来之前的时间里，汪凛和秦晚一起，几乎游遍了国内的所有景点。
很奇怪，两人明明确定恋爱关系还不到一年，两人之间的感觉却无比默契，这么久了，两人之间几乎从没吵过架。
秦晚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那般迁就一个人。
而初见时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年，也逐渐褪去了曾有的轻狂桀骜，一日比一日稳重细心……
……
两人在成绩出来的前一天回到了家里，成绩在下午两点出来，第二天早上起来，汪凛便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秦晚心中有些啼笑皆非，到了中午的时候，秦晚正打算拉着汪凛做饭舒缓紧张的情绪，秦晚的手机便震了起来！
“秦晚！你是全省第一！”班主任瞿芳在电话里的声音几近癫狂，她期盼过秦晚能够拿到市状元，却没想到秦晚会直接是省高考状元！
毕竟是状元，学校里早就盯着，秦晚的成绩会比一般人出来得相对要早一些。
秦晚和瞿芳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紧接着电话又响了起来……
电视台采访的，校长预约演讲的、招生的学校……
秦晚这么耀眼，自己真的能赶上她吗？
看着秦晚神情自然地接起来一个个电话，汪凛既为秦晚觉得高兴，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无数忐忑……
秦晚看着汪凛在一旁愈发沉默的模样，眨了眨眼，关了手机。
很快，下午两点就到了。
“我还以为我的男朋友什么也不怕……”秦晚叹了口气，看着汪凛僵硬着身体坐在沙发上不敢过来查分，秦晚口中调笑，心中却不由地有些心疼。
秦晚开了电脑。
估计全国的考生在这个时间段都在查成绩，网络卡得吓人！
秦晚刷了好几次才把汪凛的分数刷出来……
看到总分的那一刹那，秦晚眼睛一亮，面上却是故意沉下了脸，咬着下唇装作为难地走到了汪凛身旁。
若是平时汪凛自然会发现秦晚拙劣的演技，但是此时显然不同往日，看到秦晚的模样，汪凛整颗心都沉了下来！
秦晚慢吞吞走到汪凛旁边，看到汪凛眼眸里溢出来的脆弱，终是不忍心再逗弄汪凛，一口亲到了汪凛的颊上。
“669分！只比我少15分！”秦晚捧住汪凛的脸，眼角眉梢笑意盈盈：“男朋友，你怎么这么棒！”
秦晚是省状元，汪凛比秦晚少15分，即便不加之前计算机比赛的加分，汪凛也板上钉钉也能上B大。
汪凛瞪大了眼，似是没反应过来，神情仍旧有些发愣。
秦晚看着汪凛的模样，没忍住推了汪凛一把：“怎么了？高兴傻了……”
“不是……”
……
这一天，汪凛又留下了人生的另一个污点：在他超常发挥考了全校第三，考进了B大的当天，凛哥因为太紧张，腿抽了筋。
这件事几乎被秦晚笑话了他一辈子。
高考成绩出来后，秦晚便迎来了一拨采访和招生电话，B大的老师看到秦晚的时候几乎笑得合不拢嘴。
秦晚实在是太争气了！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喜欢这样的学生，而且秦晚又长得很漂亮，还没上B大，招生办就特意找摄影师上门给秦晚拍了宣传照片，打算换在学校的官网上……
好不容易忙完了，秦晚才有时间和汪凛一起去学校填志愿。
这对两人来说只是一个形式，两人毫无顾忌地手拉着手，一齐填了B大。
大概是因为觉得已经毕业了汪凛并不会那么凶残地追到家里来揍自己，这一次有学生拍了两人牵手的照片发到了论坛之上，“大胆猜测，秦晚学神和汪凛大佬早就在了一起。”
该帖子的主人列举了两人相识以来的种种，最后得出结论：“因为秦晚，汪凛才会努力学习，现在才能考上了B大……”
进来帖子的同学们极为鸡贼，在看完了两个人的相遇经历，博主发完了所有证据之后，才有人委婉地提醒博主：“你知道汪凛考的是什么系吗？”
“计算机系，怎么了”
“那意味着大佬会查IP……”
发帖人看到这条回复，几乎差点晕过去！然而论坛帖子自己没有权限删除，发帖人战战兢兢地过了好几天，生怕某天早上一醒来，便会在房门口发现一个疯狂踹门的汪凛……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这条帖子在首页挂了很多天都没有被删除。
汪凛恨不能让所有人知道秦晚对自己的好，让那些想要勾搭秦晚的人知难而退，才不会费劲去删掉这条帖子。
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眼下秦晚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学校遇到曾经的班长李明阳。
李明阳长高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完全褪去了曾经的胆怯，挺直了腰板的李明阳看起来顺眼了很多。
秦晚之后也留意过李明阳的动静：李明阳强势了很多，也不再惧怕考试，成绩进步了很多。
“你是秦同学吧？”李明阳旁边站着一对神情看起来有些拘谨的中年男女，那个女人挤出一个笑：“我家明阳跟我们说了，多谢秦同学给他的帮助，他才能重新站起来。”
李阳明妈妈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我家明阳这一次考了重本，我和孩子他爹想请秦同学吃个饭报答秦同学……”
“秦、秦晚……我没想到我真的有考上重本的一天，真、真的谢谢你……”一旁的李明阳接着开口。
他这段日子的结巴其实已经好了很多，然而一旦紧张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结巴。
“真的不用谢我！”见到李明阳已经逐渐走出了过去的阴霾，秦晚也欣慰地笑了起来：“是你自己想通了，其实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李明阳和父母也是凑巧碰到了秦晚，见到秦晚没有吃饭的意思也没有强求，再次跟秦晚道谢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学校。
这天晚上，秦晚却再次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并不是关于汪凛，她反而梦到了李明阳的父母，那大概是发生在原来小说里李明阳跳楼之后，这对夫妻头发花白，看起来比现在老了很多岁，抱着一个黑白相框行走在学校里面……
正打算去选择志愿的秦晚看着这对憔悴的父母，心中猛然间转过一个念头……
有什么在心中呼之欲出，秦晚猛地睁开了眼。
高考完了之后录取通知书就寄了过来。
而秦晚在这时候也接到了提早去B大物理系参加项目的通知。
参加项目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意味着秦晚和汪凛规划好的假期几乎完全泡了汤。
秦晚有些心虚，但她心中实在太喜欢那个项目，便只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补偿自己的男朋友……
夏季的衣服本身就薄，秦晚又刻意亲昵，两人之间差点差枪走火，然而在最后的一刹那汪凛却脸色难看地转过了身，转身进了洗手间……
秦晚第二天便启程去了首都。
B大的实验室里有着国家最先进的设备，秦晚进了实验室如若游鱼入水，无比快活。
不过秦晚总算记得自己还有一个男朋友，每天都会抽时间和汪凛视频。
秦晚再次见到汪凛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月之后。
汪凛已经在学校附近买了一栋两室一厅的房子，将容城家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秦晚看到新房子里和容城自己家里几乎一模一样的布置，差点红了眼眶。
……
久别重逢，两人之间又一次差点擦枪走火，但汪凛用他坚强的意志力又一次控制住了。
秦晚看着汪凛面色铁青的样子，如若不是两人亲昵的时候秦晚无意中触碰过某个部位，秦晚几乎以为汪凛是真的不行……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汪凛会是一个柳下惠。
这天晚上，汪凛带着秦晚去见了他的几个‘兄弟’。
平日里宅着不出门的宅男们为了见到传说之中弟妹，特意剪了头发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汪凛迟迟没来，宅男们开始讨论学校宣传栏里新出来的小学妹。
小姑娘长相实在是太招人了，一进学校就被评为了校花。
齐俊的求生欲极强：他是见过秦晚照片的，坐在一旁用一种睥睨众生的眼神看着眼前这群愚蠢的牲口。
果不其然，没多久之后，除了齐俊，在见到了汪凛带过来的女朋友之后，所有的牲口都惊掉了下巴！
卧槽汪凛真是牲口！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汪凛这种打击人的存在！
居然还没进校就泡到了未来的校花！
……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看大纲，继续日万几天的话，这篇文没多久就快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