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2)
老太后扫了一眼萧翌修,面上一闪而过的复杂:“何人?”
“庆王。”萧翌修简单两个字。
老太后脸色一变,手里的捧炉差点掉落,嘴唇瞬间褪去血色:“他,皇上当知,你们是兄弟,事情当要查清楚才是。”
萧翌修悠悠放下手中茶盏,眼睛望去前方,口气淡漠:“皇祖母说得对,因此孤今日不会要他性命,只是押他在祭台上抽一百鞭,给各位祖宗瞧瞧,这不孝的萧家子孙。”
看得出老太后在极力压着自己的情绪,眼中的厌恶感已经流露出来。
可萧翌修并不在意,一派淡然。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反而觉得别人的那种无可奈何特别好笑。
毕竟经历过许多,老太后将话说去别处:“皇上,付美人身子已经养好,至今留在青凤阁,不知下面如何安排。”
“她,”萧翌修看去那抹倩影,“回去便搬到紫月宫。”
“紫月宫?”老太后垂下眼帘,隐藏着自己的情绪,“那不是周国美人们的住处?”
这倒是让人不解了,明明对这个周国公主不太一样,为何要把她送去和那群女子挤一座宫殿?这不是还不如现在的青凤阁,虽小,好歹住着安静。
金嬷嬷看着殿中的紧张气氛,潜了宫人出去,想着让祖孙俩可是缓和一下。付盈晏也便随了众人一道。
殿中静默,萧翌修脸微扬,手搭在桌沿边:“病好了,去紫月宫,等待吉日册封。”
“皇上思虑周全。”老太后这下也明白了,他是想给这姑娘一个正规的仪式。
可是封一个美人,又何须这般费事?
。
外面天空湛蓝,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郎莲跟在付盈晏身后,寸步不离。
付盈晏觉得这位女官不一样,以前的刘淑兰总是会讲着许多的规矩,在何处应当做什么,慎言慎行之类;郎莲不是,她话很少,只多会提醒一句,更不会口口声声的规矩。
转过一处拐角,就看见正殿,前面祭台上传来鞭子的抽打声。
阳光下,一身盛装的女子款款而来,身姿高挑,白色翎羽制成的披风,长长拖在地上,让人觉得像仙女下凡。
“公主。”苏平婉笑意盈盈,将手里东西交给身旁道童,便走了过来。
“平婉姑娘。”
“碰见你真好,我这忙活一日了,正好一起走走。”苏平婉伸手,仔细为付盈晏整了下斗篷,便看去前面,“去那边看看。”
付盈晏嗯了声,便随着人一到往前,手忍不住摸了下那白羽斗篷。
“哦,这是为祭祀专门制成的,各种鸟儿的白羽,拖尾处的是白孔雀翎,”苏平婉解释着,顿了顿,“你要是喜欢,我……”
“不是。”付盈晏摇头,手收回来,垂进了袖下。
苏平婉抓起羽披,雪一样的羽毛轻扫着手背:“应当是费了不少功夫,难为缝衣匠一针一线,制得如此细致。”
两个女子站在一处墙下,一位华丽无比,明艳照人;一位衣装素淡,清新俏丽。
“平婉要跟公主说一声抱歉的,之前说好要起宫里帮着你安魂,谁知后面事情太多,”苏平婉一脸歉意,“家庙祭祀,我第一次,生怕做不好,就多花了些功夫。”
“我很好。”付盈晏道,她倒不需要什么安魂,人总要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倒也没什么。
苏平婉稍一动作,身后的披风白羽便随着轻摆,像是要真的飞起来一般:“对了,我明日有空,去青凤阁找公主,正好给你说说魏宫年节怎么过。”
付盈晏往后退了下,不知为何就是想远离:“恐怕不成了,陛下让我搬去紫月宫。”
“紫月宫?”苏平婉脸上闪过惊讶,“那里住着的不是都没有……”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当然谁也明白,那里的女子都是没有名分的,之前有不少这样的,最后就是送去行宫了而已。
“美人,你该回太后那边了。”郎莲走过来,道了声。
付盈晏点了下头,转而对苏平婉道:“那我先走了。”
说完对着人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小步子迈得快,好像有什么急事。
走出一段去,郎莲见着付盈晏叹了口气,人也不怎么开心。那样一个简单的姑娘,喜怒都是写在脸上的,很容易就能看出。
“美人别在意,去了紫月宫也不代表什么。”
付盈晏脑袋一歪,她其实并没有想什么紫月宫:“我不喜欢那条披风而已,总觉得她身后是一群白色的鸟儿。”
“鸟儿?”郎莲微怔,随后抬手挡在唇边,笑了声,“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姑娘一般没什么脾气,也不会发火,今日倒是对着苏平婉生了厌烦。那位神女,可是众人仰望的存在。
“对,”付盈晏认真的点头,“祭祀非要用这样的衣装吗?”
郎莲摇头,敛了笑:“那倒不是,并未有明确的规矩。”
“那为何?”付盈晏不明白,在道观时,从来不知道鸟儿可用来做衣裳。
“美人其实心中明白的。”郎莲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