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1 / 2)
唐成子饮完半杯,随手将杯子掷在圆桌面上。
这么大的动静一出来,圆桌上的其余五人都动作一滞的看着她,尤其是旁侧的赵陇南,唐成子余光扫过去,正巧两人目光对上,她没有胆怯,嘴角染上一层笑意:“这酒不错。”
赵陇南手端端正正摆在膝盖处,没动,阴着眸子看她。
唐成子摆明着是有些醉意了,神情飘忽不定的。
赵陇南收回自己的目光,抬手招了招正在忙活的老板娘:“老板娘,来杯温水。”
趁着这个空隙,唐成子又给杯中续了酒。
白酒摇摇晃晃的在杯中摇曳着,她端起杯子就往嘴里送。没曾想,杯子还没端稳就被赵陇南挡下了。
赵陇南按着唐成子的手臂,她的手冰凉的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将他的西装脱掉了,眼下手臂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蕾丝。
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也侧头盯着他,眼里的光晕陌生的很。
赵陇南心疼,又不想表现出来。
他手头微微用力,另外一只手也紧接着上去夺下了酒杯,杯中的白酒洋洋洒洒的扑腾出来许多,大多数都滴在了唐成子的裙摆上。
酒凉的很,唐成子眉头一皱。
酒顺着膝盖往脚踝处流,她动了动身躯用纸巾擦着,擦着擦着差不多干了。
再次抬头时,赵陇南正在发神经般抬头喝光了杯中的酒。
唐成子还在楞神时,他骨骼分明的手又抬起捏着酒瓶给杯中倒满一杯,一杯接着一杯,足足喝了三杯才撒手。
期间没有停歇,连喘口气也没有。
眼见着半瓶酒没了,四个青年就忍不住劝了两声。
他们知道赵陇南的酒量,这点白酒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倒不是怕他醉了,就是觉得一下子喝的这么猛对身体不好。
“南哥,先吃串。”
“南哥,你也不能光顾着自己一个人喝酒,要喝大家一起喝。”
“好了好了,大家吃串。”
“成子姐你吃烤翅。”
边伯贤的手递过去,唐成子没接。
她紧紧盯着赵陇南,眼下,他正梗着脖子也在看她,他的眼眶红成一片,不过几秒功夫,脸也跟着红了。
唐成子被他类似冰刀般的眼神扎的毛骨悚然,背脊发凉,她讪讪地吐了吐舌头,算是认了错,“算了,吃串吧。”
赵陇南没回话,挽起袖子,还打算接着倒酒。手刚蘸上酒瓶就被唐成子抢了去,唐成子指了指他的脸:“你醉了。”
赵陇南却不依,晃悠着脑袋喊来老板娘,吵着闹着还要一瓶酒。
到这,大伙都知道赵陇南是真的喝醉了,别人醉酒安安静静的,可赵陇南会嚷嚷着再来一瓶,跟个地痞流氓一样。
四人对视一眼后就起身去搀扶赵陇南,他个头大,力量也大,容进宽将他的胳膊肘架在脖子上后明显感觉重的很。
李浩然也来搭了把手,两人才刚好将赵陇南制服住。
一行六人又往酒店走去。
唐成子走在前头,罗慕白和边伯贤手拎着串紧随其后,至于容进宽和李浩然则是累死累活的架着赵陇南。
酒劲上头后,他已经完全醉倒了,呼吸浅浅转而变得沉重的很。
他们同他说话,他也不回应了,嘴里絮絮叨叨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大伙叹了一声:“本来还想着明天灌倒南哥,谁曾想他自己把自己放倒了。”
听见大伙这样说,唐成子回头问:“为什么要灌醉他?”
“罗慕白想着趁着南哥喝醉了提一提给他涨工资的事情。”容进宽眨了眨眼,打了马虎眼将事情圆了过去,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穿的好。
罗慕白明白眼神的示意,自然懂了,就跟着岔开话题:“成子姐,你喝了点酒没事吧?”
酒刚入喉时有些刺嗓,缓了会后到现在好了许多。唐成子本来喝的就少,没啥大碍,她摇了摇头:“没事。”
“那就好。”罗慕白说。
回了酒店。
大伙站在客房门口好一会进不去。
赵陇南的房卡在他裤兜里,可谁也不敢伸手去掏,赵陇南有洁癖,真要明早醒来发现有人摸了他的下半身,怕是会暴躁如雷的。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下不去手,随后就凝眉看着唐成子:“成子姐,帮忙拿一下房卡。”
唐成子望了一眼赵陇南裤兜微微隆起的地方,她顿了顿没动,众目睽睽之下似乎不太好,“要不你们拿吧。男女授受不亲。”
大伙没动,扯着谎骗她:“我们这不是手不空吗?”
半晌后,唐成子没法子了,红着耳朵在大伙的目光下伸手去掏裤兜。
手刚碰到裤兜内侧口袋,赵陇南身躯一禀,脸上的神情也不自然了。
唐成子赶紧缩回手,好在房卡夹在两指之间拿出来了。
房卡刷开门后,众人一气呵成把赵陇南抬了进去,为他脱了鞋盖上被子,还顺带着灭了灯。
随后,罗慕白邀请唐成子和他们一起吃烤串,唐成子摇了摇头拒绝了,也不知道是这漆黑的夜容易让人犯困,还是酒精入脑,她迷迷糊糊的只想睡觉。
大伙也没强留,在门口分道扬镳。
唐成子回了客房就去浴室洗澡,洗完澡裹着浴巾坐在椅子上吹头发,头发刚吹完就听见外头传来敲门声。
“咚咚……”敲的又重又没有节奏。
她透过猫眼看了两眼,并没有发现外头有人,敲门声也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了。
或许不是敲的她的门。唐成子心想,也就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等到她准备上床,门铃响了。
唐成子下床又往门口走,这次透过猫眼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侧脸,是赵陇南。半个身子趴在门上。
唐成子喊了声:“有事吗?”
门外无人应答。
唐成子又问了句,“赵陇南?”
门外还是安安静静的,赵陇南不吱声。
一时没忍不住,唐成子就凶道,她心头的气还没完全消散:“不说话,我可走了。”周遭空气渐渐凝滞,好一会,赵陇南才开口,声音寡淡迷离,隔着门板,听上去像是挠人的小老虎,“唐成子,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