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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坐在书桌前的人,拿起那只被人随意丢在一旁的毛笔,在那东倒西歪的文?字下方写下回复:“喝酒伤身,不可多买。”
写完等纸干了后,将桌子收拾整齐,笔墨纸砚规规矩矩放回原处。
第二天陈炜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早就太阳高挂起,坐起身的和尚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抬眼环顾四周,看着有些眼熟又有点陌生?
“你总算醒了。”
白间从房梁上一路下来,爬到床上又爬上他?的肩膀:“自从回到这里后,你都不怎么跟我说话。”
才出生一个月的蜥蜴妖怪,脑海里那点恋母情节还?没散完,突然遭受冷落慌得不行?。
脑袋还?有些晕的人直接倒回温软的被褥上,将它从肩上拿下来举到跟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瞅着它撅的老?高的嘴脸:“这两天不是忙嘛,一直转过来转过去的也没停下来休息,这里是哪?”
“化生寺,那个和尚带你来的。”
白间甩着尾巴相当不满:“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爱宠,现在你跟那个和尚每天在一起,你到底爱他还?是爱我。”
活了二十八年的和尚,万万没想到某一天自己也有机会面对这种问题。
一时间,不知道该选谁,毕竟一个是真爱宠,一个要被拉低到爱宠级别,去跟只出生没满三个月的蜥蜴比较,好像有点过分?
“你犹豫了!你说过如果一个人在你提出问题后会犹豫,说明对方想要的答案跟你的想法是相左的,果然你现在爱那个和尚不爱我了。”
白间出生开灵智时间短,就像是一张白纸,陈炜教什么它学什么。
跟它讲的那些话一时听不懂没关系,总会有懂的那一天,以前它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也好像一下子就懂了。
吃了哑巴亏的陈炜连忙抚摸眼前这只爱宠的小脑袋瓜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当然是最喜欢你了,你多可爱对不对?”
“真的?”白间有些狐疑。
“当然是真的,你还?不信我嘛,我对你够不够好,遇到妖怪都不让你上,自己受伤都先让你逃走,虽不是亲爹也算干爹了吧。”
巴掌大的蜥蜴回想一下一人一兽相处的这一个月时间,发现他说的也没错,那股要失宠的危机感终于被扫平。
一人一兽重新恢复父子情意。
门外,估算着陈炜该醒过来的佛子呆立在门前。
耳边是门内那只金黄色的蜥蜴在跟陈炜说话,金蝉子本想进去将那只蜥蜴抓出来。
没想到会听到那只蜥蜴问陈炜,对方爱谁。
更没想到自己没等到陈炜的答案,却被那只蜥蜴的一番话说的手脚发麻。
金蝉子听完蜥蜴那通有关犹豫的话后,没等陈炜的答案就悄悄从房间门口离开。
一个人低着头心乱胡麻的走在小路上。
脑海里一会在想,他?对陈炜没那个意思,应该去告诉对方不要在他身上白费时间。
一会在想,陈炜竟然是喜欢他的,喜欢他多久了?日记上从来没有提过,为什么不提?是怕被拒绝吗?
连那只蜥蜴都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感情,那三个徒弟是不是也都知道?
石桑捧着自己跟常光亲手准备的精致早餐,六七岁的童子模样的人手里捧着一朵刚从水池里采来的莲花。
常光提着食盒,两位庙精一夜睡不着,天一亮就开始准备这些,又换上人类的衣服估算着玄奘应该醒了,这才一本正经的过来道喜加叙旧。
远远的,两位庙精就看到化生寺东南角落的院子上空,一天瑞气?,万道祥光,化日丽非常,走近了之?后忽见?庭院当中一道丰姿英伟,步履端详之?人,定眼瞧去正是那位十年未见的圣僧。
“常光,你有没有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不好打扰。”
两位庙精看着圣僧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十年前相处的片段不断浮现在他们面前。
已经过去十年,这位圣僧的起床气?也不知道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他?们站在远处,一时不敢靠近那位独自思考事情的圣僧。
后院内,陈炜安抚好自家的爱宠,神清气?爽的起身下地,屏风上挂着他?昨天身上披的袈裟,角落里还?放着他?的行?李箱子。
凡人和尚过去打开箱子,从里头挑选了一套玉色僧衣穿上,又随便披了一件褐色袈裟,路过书桌前,余光瞥见那桌子上有什么东西。
要出门的人,脚下拐了一个弯到了书桌面前,拿起那张被人放平晾干的纸张。
第一行?字,写成这样不用想,应该是他自己的杰作。
倒是下面那一行?,陈炜抖了抖手里的纸张问他肩上的爱宠:“白间,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他?就记得那荔枝酒特别好喝,又香又甜,后面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连自己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