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一百二十二章(2 / 2)
林秋曼努力回想,脑子里装了两世?记忆,有的已经覆盖模糊了,忽悠道:“王八看绿豆?”柳四娘被气哭了。
孕妇最忌大喜大悲,林秋曼怕她动?了胎气,赶忙哄道:“你?先?别哭,咱们好好谈,好好谈,我什么都依着你?,啊,你?别大喜大悲的,身子要紧,身子要紧……”
柳四娘哭哭啼啼,“当初我们说好的要护对方到头?的,你?说断就断,把我当什么了?”
林秋曼:“……”
不知怎么的,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模样,她忽然生了某种错觉,仿佛她是负心汉似的。
昨晚把李珣惹生气了,跑去?哄他,这又把柳四娘惹伤心了,还得哄她。
林秋曼觉得运气有点背。
相对而言,李珣比柳四娘就容易搞多了。
他生气大不了一副傲娇模样不理人,女人却哭起来?没完没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个?劲往下落。
林秋曼头?大如斗,忙把她扶到凳子上坐下,连连安慰道:“你?先?冷静冷静,咱不断了啊,不断了,我姑且信你?一回。”
柳四娘抱住她,抽噎道:“我们说好要护对方到头?的,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背信弃义。”
林秋曼敷衍道:“好好好,我护你?,往后还护你?。”
柳四娘仰头?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二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拿这个?孩子起誓,往后再也不会有二次了……”
林秋曼:“行行行,我信你?,我信你?。”
柳四娘摇头?,“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林秋曼觉得脑壳大。
折腾了许久,柳四娘的情绪才稳定下来?,直勾勾地?望着她发呆。
林秋曼被那眼神看得发憷,总觉得毛骨悚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四娘才幽幽道:“她真的已经死了。”
林秋曼沉默不语。
柳四娘抹了抹泪,“你?走吧。”
林秋曼试探问:“你?没事吧?”
柳四娘摇头?,“没事。”
林秋曼想了想,“反正?都闲着,还是多坐会儿。”
两人各自沉默,似乎都有些尴尬。
不一会儿外头?响起婢女的声音,说裴六郎来?了,林秋曼忙道:“赶紧把眼泪擦擦,免得他说我欺负你?。”
柳四娘拿手?帕擦脸。
裴六郎进来?见二人表情奇怪,皱眉问:“你?俩怎么了?”
林秋曼尴尬道:“高兴。”
柳四娘也道:“高兴。”
裴六郎:“???”
三人没坐多久就散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林秋曼的心里头?有些复杂,柳四娘这个?人,怎么说呢,真是叫人又爱又恨。她的情谊是真的,利用也是真的,且心思细腻得骇人,让人接近和远离都不好。
思来?想去?,索性懒得理会,时间总会沉淀一切。
傍晚华阳府送来?帖子,说后日华阳馆正?式开张,让林秋曼去?捧个?场。
她很是高兴,特别希望看到华阳馆壮大。
张氏称赞道:“大长公主也是干实?事的人,有她出头?为女郎们谋生计,真是女郎们的福气。”
林秋曼:“可不是吗,多了一条生路走。”顿了顿,“往后我这里遇到境遇糟糕的女郎,直接往她那里送就好了。”
张氏:“咱们小娘子有本事,能?说动?大长公主改邪归正?。”
林秋曼被逗笑?了,“别跟我戴高帽子。”
张氏欲言又止,林秋曼知道她有话想说,偏不问。
张氏憋了许久,才道:“老奴其实?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秋曼:“我不想听。”
张氏坐到她身边,语重?心长道:“小娘子是老奴自小看着长大的,你?能?否交个?底儿,对晋王究竟是怎么想的?”
林秋曼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张氏心里头?有些着急,“晋王府的正?妻之位,那可是泼天的富贵,全京城女郎都想讨来?的福气,小娘子怎么就不屑了呢?”
林秋曼:“张妈妈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张氏:“???”
林秋曼继续说道:“我不作妾,也不会让未来?的夫婿纳妾。那晋王是何许人也,说不定往后会做皇帝的郎君,你?让他守着我一个?人过?”
张氏倒没想到这茬。
林秋曼正?色道:“韩家也算富贵了吧,你?是跟着我进府的,那三年我是怎么过的难道还不清楚吗?”又道,“韩三郎会休妻,晋王是不会休妻的,他重?名声,哪怕把我困死在?金笼子里头?,也是决计不会放我出来?的。”
张氏:“可是……”
“没有可是,也没有侥幸,把赌注压在?男人身上是最靠不住的,一旦他们翻脸,到时候你?找谁哭去??”停顿片刻,“张妈妈自然也是希望我好的,你?难道就真想看着我在?后宅围着一个?男人搞妻妾斗争宠爱吗?”
“自然不想,老奴只盼着小娘子能?得一贴心郎君倾心相待。”
“这就对了,那你?觉得晋王是那个?人吗?”
“这……”
“他是天上的雄鹰,有抱负有野心的郎君,不会拘于儿女情长。这类权势者最是薄情,他能?给你?宠爱,也能?让你?摔得头?破血流。我若今天去?贪他那正?妻之位,进了他铸的金笼,往后全靠他投食。他施舍一点,我吃一点,他若忘了,我就得饿着忍着,我何苦要讨这样的日子过?”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呀。”
“嗐,人能?有几分长情?待他过了那新鲜劲儿,觉得我林二娘没什么乐子了,自然不会把心思耗到我身上了。我的难题自然就解了,只不过目前得多哄着他。阿娘上回曾跟我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把命保住就行了,我深以为然,也不怕跟他耗。”
听了这番话,张氏的心里头?愁得要命。
林秋曼倒是想得开,乐观道:“我也不亏,反正?他是全京城女郎都想睡的郎君,睡了也算白嫖。”
张氏:“……”
她终是忍不住,“你?这还真是想得开。”
林秋曼:“若不然我还能?怎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张氏唉声叹气,“你?俩上辈子一定干了缺德事,相互讨债来?了。”
林秋曼无耻道:“那就讨吧,我声名狼藉,他皎皎似月;我二嫁,他未婚;我姿色一般,他霞姿月韵;我泥泞泼皮,他却是清贵君子。怎么看我都不亏啊。”
张氏:“那便是孽缘,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偏要凑到一块儿。”
林秋曼摊手?。
我也很无奈啊。
到了华阳馆开业那天,很是热闹,宗亲与世?家贵女来?了不少。
前来?捧场的人们在?园子里参观,都觉新奇有趣。
李珣也来?捧了个?场,宋致远也一并来?的。
二人在?楼阁观看绣房,里头?整洁明亮,布局很有一番讲究。
宋致远颇有些感触,叹道:“一个?人脱胎换骨,竟只需要一夜之间。”
李珣抱着手?,“华阳是大陈顶好的女郎,她是一粒蒙尘的珠,只是遗憾,改变她的那个?人不是你?宋致远。”
宋致远瞥了他一眼,酸溜溜道:“反正?不是郎君就好。”
李珣失笑?,“你?还吃起了林二娘的醋。”
提到林二娘,李珣心里头?有气,摸了摸自己?的喉结道:“陈叔你?去?瞧瞧林二娘来?了没有,若来?了,便把她叫过来?。”
林秋曼一来?就被老陈叫走了。
雅阁里,李珣背着手?站在?窗前,一身鸦青大氅挺拔如松,端的是大气沉稳。
推门声响起,林秋曼进屋,朝他行福身礼。
李珣扭头?瞥了她一眼,冲她招手?道:“你?过来?。”
林秋曼老老实?实?地?走上前。
李珣忽然一把捏住了她的脸,迫使她张嘴。
林秋曼失措地?伸爪子去?挠,李珣下的力道更重?,她哭丧道:“痛!痛!”
李珣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盯着她的嘴看,那排洁白细密的牙齿看得他脑壳痛。
他恨恨地?松开她,愠恼道:“你?这牙口还挺好。”
林秋曼:“……”
李珣朝她走近一步,指着自己?的脖子道:“来?,再来?咬。”
林秋曼后退。
李珣再逼近,“我洗干净了的,送给你?咬。”
林秋曼连连摆手?,“奴不敢。”
李珣一脸匪夷所思,“你?有什么不敢的,上回挠我脸,这回咬我喉结,给我留了一排牙印。我好歹是亲王,在?政事堂被一群宰相揶揄,盯着我整整瞅了一天,威信全无。”顿了顿,“你?这都是什么鬼嗜好?”
林秋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以后还有小被窝什么,这两人的情趣数都数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