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弹簧松了(1 / 2)
绿帽红车,阎西山骚气离去,阎肇回头跟陈美兰说:“西山那煤窑光他自己一个人干可?不行,必须找个可?靠的人盯着。”
阎西山是穷怕过的人,他天?生喜欢钻空子搂钱,更不讲良心。
尤其是对那些穷苦矿工们,能哄则哄,不能哄就凶,威逼利诱,赶着他们下窑替自己捞金,而煤窑里要不讲良心,塌方砸死人是分分钟的事情。
其实赚钱不在一时,纵观煤老板们,出?头一个死一个,前?赴后继,没有善终的,可?站在那个风口,大家?只想?逐风而飞,没人想?到风停,摔下来时的暴毙。
“我大哥为人公正,可?以。”陈美兰说。
阎肇断然说:“不行,陈德功太傻,当初周雪琴那家?子哄了他多少粮食多少肉你不知道?三天?他就能让阎西山架空,拖下水。”
大哥别的都?好,就是为人太朴实,曾经杀只猪,肉全送给周母一家?,带着孩子们吃猪尾巴,猪肝猪大肠,一年精小麦,细糜子下来,一袋袋往城里送,只因为周母一家?会哭穷,而陈德功的心太软,只会带着孩子们勒紧裤腰带吃苦。
可?她认识的人并不多,阎斌倒是积极的想?去,但他更不行,他只会和阎西山沆瀣一气,悄悄捞钱。
“再找找吧,西山不是恶人,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阎肇说起阎西山,总不免语粗。
“爸爸。”圆圆本来跑了,这会儿又?折回来了:“你的礼物,我帮你弄好啦。”
小女孩特意?跑回家?一趟,用红纸把自己给阎肇买的礼品包了起来,而且包的方方正正,这才要递给他:“打开看看吧。”
阎肇并不以为圆圆会给他买礼物,孩子对亲生父母的感情是不一样的,骨血难离,小旺会帮周雪琴隐瞒事情,圆圆的心里最重要的那个角落就放着西山。
回头,陈美兰在笑,她今天?格外开心,目光温柔的像水一样。
阎肇刚才以为是因为阎西山终于给了她股权,但现?在有点看不懂了。
亲爸是绿帽,新爸爸则是一个钱夹,皮质钱夹,而且不是单边的,是现?在最流行的双边,还是阎肇很喜欢的黑色,里面一层层的可?以夹很多东西。
这么一个钱夹现?在要五块钱,阎肇曾经想?换一个,嫌贵,没舍得。
“谢谢你,爸爸特别喜欢。”阎肇说。
往前?走了几步,他又?说:“今晚你自己过来,不然我就过去抱你了。”
他耳朵依旧是红红的,质感肯定也很软,为什么这个狗男人总能用最粗的语气说最硬的话可?耳朵总是那么软?
陈美兰对那件事一直都?没有太好的体验。
上辈子她一直在因此和两个男人做斗争,阎西山是臭不要脸死赖皮的缠,为此经常半夜打架,他还喜欢砸窗户,陈美兰睡觉的时候枕头底下放一把菜刀。
可?苦了圆圆,三更半夜看父母打架都?有很多回,孩子总给吓的瑟瑟发抖。
到吕靖宇陈美兰就学乖了,不论任何情况下她都?不跟吕靖宇翻脸,只照顾好三个孩子,替他在装修队做后勤,管财务,账做得特别好。
是夫妻,但更像战友,合作伙伴,她努力成?为了他不敢轻易甩掉的左膀右臂。
即使后来吕靖宇有了很多情妇,据说也有情妇替他生了孩子,想?上位,想?找陈美兰挑衅,都?被吕靖宇自己不着痕迹处理了。
即使吕靖宇在外面经常不着痕迹的抬高自己,打击她,但他不会,也不敢离婚,回家?还要装二十?四孝好老公。
因为她曾经做过的,配得上享受他的荣华富贵,他公司的一帮元老们,只认她做老板娘。
阎肇是不是个例外目前?还不好说。
既然他有那方面的需求,陈美兰不会故意?推让,为了家?庭和谐,还要积极达成?。
这其中最不稳定的因素是小狼,因为他半夜总喜欢尿,要一尿,就会发现?她不见了。从幼儿园接到小狼,陈美兰就把他的小水杯给没收了。
免得他喝太多,夜里憋尿。
但总有意?外,小旺和圆圆今天?带了个小客人回家?,一个看起来很胆怯,瘦瘦的小男孩儿,看起来是非常严重的营养不良。
“妈妈,这就是马小刚,我同学。”小旺介绍说。
原来是马书记的孙子,小旺才介绍完,小家?伙突然噗的一声,还真喷了个鼻涕泡泡出?来,难怪外号鼻涕泡。
“快进?来吧,你家?大人什么时候来接你?”陈美兰问。
马小刚羞怯的看着小旺,小旺摆手了:“反正我爸又?不跟我睡,他说他今天?晚上跟我睡。”
陈美兰瞄了阎肇一眼,他转过了头。
他是去接俩孩子的人,这可?不怪她,人是他招来的。
陈美兰今天?蒸的肉卷,羊肉洋葱馅,卷在面里头做成?小馒头,火旺,羊肉卷放笼屉上贴锅沿蒸,再一锅烩一锅用炸过的排骨,肉臊子,以及木耳黄花菜炖成?的汤,汤熟了,羊肉卷也熟了,底子焦黄,泡在汤里吃又?软又?耙,就那么吃,脆脆的香。
马小刚闷不哼哼吃了两碗,居然意?犹未尽。
圆圆饭量小,把自己吃剩的半个卷子递过去,马小刚又?吃了起来。
电话响了,陈美兰要去接,小旺也跟着冲进?门了。
“喂,美兰吗,小刚说去你家?做客,我家?那孩子不爱吃饭……”马太太在电话里说。
小旺抢过话筒说:“他在我家?吃了两大碗,两个小肉卷。”
马太太声音一尖:“真的?”不过毕竟官太太,沉得住气,笑了会儿,马太太示意?小旺让陈美兰接电话,然后说:“25号递投标书,你可?不要忘了。”
陈美兰没挂电话,依旧听着,官场上的习惯,对方给你帮了忙,肯定有代?价,她得听听这个代?价到底是什么,如果马太太直接提索要钱财,这个工程她不敢做。
“美兰,你马叔马上就要退休,这个工程是他盯的最后一个工程,就想?把大楼建好,质量方面不能出?事,报价宁可?高点,切记不要为了揽工程就乱报低价。唉,等?他退了我们也就是平凡人了。”马太太又?说。
“我明白。”陈美兰说。
马书记退了会人走茶凉,马太太肯定想?要她有所表示,而她现?在,就是想?听陈美兰一个表示。
马太太想?知道,她会不会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还是说,她是条白眼狼,捞一抹子就走。
美兰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马太太,我这边有个煤矿公司,安全方面没人把控,我不放心让工人们下井,要不等?马叔退休了,我聘请他到我的煤窑当经理,给他发工资?”
赠人以鱼,不如赠人以渔,马书记是在国企干过的,法?律安全意?识很强,知道如何把握大方向,而且依旧是当领导,这可?是个好差事。
“你的煤窑?那不是阎西山的?”马太太突然一笑:“那跟你没关系啊?”
“我不好跟您多说,但您要真相信我,我说到做到?”陈美兰说。
股权的事情不好跟外人说,但马太太会把她的话转告马书记。
而马书记,应该懂这其中的曲折。
马太太连连说了几声好,才把电话挂了。
人家?送小孙子来是来探路的,陈美兰的主意?出?到了马太太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