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赴宴(1 / 2)
苏微云被柳怜拽着,他直接把苏微云带到了轿子处,冷淡道?:“你可?以上朝了。”
柳怜离开了,留在?苏微云默默鼻子,心中有?做了恶事的愧疚感,而?后?他立刻甩了甩头,有?点惶恐,怎么会对端王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悲悯。
端王会用武力告诉他,他的想法多可?笑?。
他一阵恶寒,背后?一凉,赶紧坐回了轿子,挥了挥手,朝着宫中去了。
柳怜回来了,她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窝成一只蘑菇,不想和别人说话。
而?后?她起身,坐在?桌子上,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写了出来,放在?端王能看到的地方。
***
端王在?大皇子府,去了凉亭中,此时无人,他享受清风刮在?嫩叶之上,携着草木味道?的感觉,他不自觉笑?了,忍不住品了品柳怜答应的话语。
他心里一直有?忧虑,要是苏微云在?,会觉得这很荒唐,可?有?些事情总是很重要的,他渴求两人互相爱慕的感情,他厌恶用自己的权力去逼迫或者诱惑一个?人,感情掺了多余的东西,在?最初看不出什么,随着时间的蹉跎,终究会化成刺,时不时扎端王一下。
他讨厌这种感觉,他希望和柳怜两情相悦。
如今总算是满足了。
他原本?做好孤独终身的打算,却从未想过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会这样渴望一个?人,或许相遇充满意外?,可?两人却是一心一意。
大皇子今日没有?上朝,昨日他难得提议,皇帝大怒,命他这两个?月不得离开府内,算是禁足。
他早就知道?了,他不被皇后?喜欢,又不被皇帝重视,在?亲生?母亲死后?,活着也许只剩满地鸡毛,他心里难受,违了圣旨,夜里去了酒馆待了一晚,早上回来的时候还有?些晕沉,可?他并不在?意。
母亲的下属会帮他摆平这件事。
他酒醒了,见到柳怜坐在?凉亭里,她静静坐在?那里,嘴角是勾人而?又夺目的笑?,像是初见时的那样,一举一动不俗。
他的心难得地又动了一下,就像初见那样。
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朝间晨露一样,来得快,散的也快。
其?实大皇子大概猜出自己的情绪,或许自己压抑地太久,所?以对这样肆意的笑?会向往,可?惜她不会永远这样,大部分时候都是谨小慎微,只有?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才会放肆。
***
初三。
到了邀请的日子,柳怜准备好,她梳妆打扮一番,和姐姐一起,踏上前去宴会的马车。
只是她心里隐约有?些担忧,如今朝中形势变换,圣上似乎身体?不太好,已经几?天没有?上朝了,而?圣上不仅禁了大皇子,还外?派了七皇子。
可?谁也不知道?,刺客悄然逼近,七皇子失踪,生?死未知,而?逃回来的侍从拿回的证据指向了三皇子。
皇帝震怒后?倒也没有?直接压了三皇子,只是先派了大理寺查清真相。
京中人都以为要是二皇子独大,却没想到四皇子也莫名擢升。
其?实百官中有?些人察觉到了,皇帝不喜欢皇子独揽大权,故意划了一部分权力给四皇子,让四皇子和二皇子平分秋色。
柳怜也察觉到了,她不禁感慨,如今的圣上,真是一个?不俗的人物,一个?儿子生?死未卜,身体?似乎也熬不下去,可?对制衡一事还能记挂着。
这不愧是将大楚拽回来的人,纵然打仗的功劳是端王的,可?皇帝能一边厌恶端王一边接着用他,还要保持粮草士兵的调度,这份大度和功绩,真是已经超过不少帝王。
海清河晏之后?,属于他的狠毒才翩翩而?来。
京中混乱一团,柳怜并不是多想参加这次宴会,可?还是要去。
如今二皇子正是御前红人,没有?人不给面子,她在?京中,就算是丞相的女儿,可?当她走出相府,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纵然外?界传闻她容貌如何,可?没有?权势,容貌也不过是一样无用的摆设。
她到了这里,心中忐忑,她深知这里可?能会发生?什么,可?端王告诉她:“去吧,我?也会去。”
这一句话让她不再恐惧。
柳凝察觉到柳怜的神色,她不禁开口?问:“怎么了?”
柳怜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心口?有?些不舒服,也不知这次去会发生?什么。”
这话触及了柳凝的记忆,她想起她们?第一次出门参加宴会,就路遇不顺,如今两人又是这样参加宴会,两人身份虽和以前不再一样,可?该有?的坎坷不会少一点。
甚至会更多。
柳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突然她想起打听到的一份消息,为了转移柳怜的愁绪,她就开口?了:“听闻知徽今日下山,可?惜我?们?要去宴会,等明日我?们?去见见他。”
这一句话确实引起了柳怜的注意,她目光一凛:“知徽他下山了?”
知徽闭关不知缘由,但柳怜不会觉得他是真躲着自己,她看得清楚,自己也不过是相府最微不足道?得一人,还不足以让知徽躲着,能让他在?山上待数月,必定是大事,而?敢在?今日下山,柳怜的心思更是一沉。
这不是她胡乱猜测,她真的有?所?感觉,自从她姐姐嫁于大皇子,柳怜察觉到原本?风轻云淡的大皇子原来日日忙于朝事,端王在?这几?个?月也格外?的繁忙。
朝中风云变幻了几?个?轮,听闻她父亲差点被贬谪。
柳怜不认为是个?巧合,她面色一变,可?口?中却闹了起来:“姐姐,我?想吃城西,难得出来这个?时候,等着去宴会根本?吃不饱,我?们?先去吃碗馄饨好不好。”
城西的馄饨实属一绝,自早到晚络绎不绝,柳凝见柳怜面色奇怪,也就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对车夫道?:“转道?,去城西。”
城西与二皇子宴请的地方并不远,就算是多吃两碗,她们?也赶得上宴会
到了城西,柳怜没有?下车,车夫端来了两碗,馄饨个?头很大,七八个?就占满了一个?玩,上面淋上这里独有?的汤汁,整碗都格外?的诱人。
她们?早上吃饭了,可?走得匆匆,吃的很好,如今闻到这股香气,不禁食欲大动,柳怜递过去一份银钱,笑?对车夫道?:“李大哥,你比我?们?起得还早些,也去吃些馄饨吧,这一碗饭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
车夫脸一红,拿着银钱就下去了,待车帘垂下后?柳怜后?将手中的碗筷放了下去,她面色是像是冬日的霜雪,面色冷然。
柳凝见此,心一沉,连话都斟酌了一两遍才说出来:“怜儿,怎么了?”
“姐姐,我?不信你察觉不到。”柳怜反问了柳凝一句,柳怜说完后?,柳凝难得没有?话去应对,她垂着头,声音很低,隐约间有?种难受:“我?察觉到了,可?仅仅是我?又有?什么意义,皇权的争斗,普通人何必掺和进去。”
柳凝是大皇子的妻子,又和四皇子有?一丝牵扯,这段时间,两位皇子别样的繁忙,从大皇子无法离府一步开始,四皇子居然还是来到大皇子府,丝毫不怕大皇子察觉到他的存在?。
最后?果然大皇子察觉到了,他原本?已经是默默疏离自己,也许是对自己这种牵扯不清的惩罚。
而?上次离别之际,四皇子离去的目光很深远,她归屋之后?,大皇子正好在?房中等她,她心中一惊,又像是释然,直白地认了错,但话中藏住了四皇子,她不想兄弟阋墙,他们?之间的对话像是夫妻,又像是陌路。
唯一的结果,是两人终于扯开谎言的伪装,说出暗藏的心思。
原来自己爱上了他的弟弟,而?自己的夫君爱上和端王交换身体?后?的妹妹。
唯一庆幸的是他不知道?那人是四皇子。
可?惜交换身体?这件事她不会说,她不想给端王和妹妹找麻烦,只能让大皇子一个?人误会,误会是妹妹在?不同的时候会有?不同的性格。
柳凝只是淡淡地对大皇子说:“我?去大理寺,毕竟我?心悦那人,可?也做了错事。”大皇子虽是爱慕柳怜,却从未出手,于磊落、于情理,都是柳凝的错。
毕竟是柳凝真的做了出来,哪怕大部分都是四皇子引诱而?至,可?要是她自己心志不坚,又怎会这样。
她刚要离开,大皇子阻止了她:“罢了,终究是夫妻一场,只是从此再无关系。”
一对原本?被圣旨扯上的夫妻,到了最后?,于感情一事真成了陌路。
如果在?此之前没有?这么一番谈话,哪怕是表面的妻子,柳凝都不会去和柳怜一起,去参加宴会,毕竟此时大皇子还在?关着,她身为妻子,该是陪着他,但她并不想这样下去。
四皇子再次来的时候,柳凝和他断绝了关系,算是对曾经放肆的终止。
柳怜要参加二皇子的宴会,她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母亲离世?的那个?夜晚,她夜不能寐,好不容易熬到早晨,却只听到了噩耗。
她须得陪着柳怜,况且二皇子的地方,四皇子必定不会出现。
这几?天的风风雨雨,虽是错综复杂的感情,可?她也品出意思风雨欲来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