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汀洲杜若他独自趴在石板上,只有小小(2 / 2)
方才舒令嘉想一个人静静,就先走了,并没有等着景非桐,也知道他此时要做什去,倒让他在这里碰见了。舒令嘉摇了下尾巴算作打招呼。
一人一狐并排坐着,一起看着日光在地面的石板上慢慢移动。
景非桐轻轻帮舒令嘉顺着『毛』,说道:“这里的景致真好,日光暖而热,我先前来过南泽山一回,没想着好好看一看。能找到这个地方晒太阳,真会享受。”
舒令嘉伸爪拍了下他的腿。
景非桐笑道:“,我也找过来了,可见咱志同道合,早就应该成为好朋友。”
他说完之后,又问道:“对了,地上硬吗?”
说罢,他也等舒令嘉有所表示,就顺了顺他那一身晒的热烘烘的皮『毛』,后直接拎着舒令嘉的后颈,将他轻轻一提,就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景非桐平时双手抱他,今天这种手法显略粗暴,舒令嘉本来有些满,但说,景非桐的腿就要比硬石板子枕着舒服。
他滚了滚,选了个合适的姿势窝起来,决定单方面原谅师兄的鲁莽。
此时天也渐渐晚了,南泽山山脚下的路上,时有归家的货郎或樵夫,挑着担子赶着车经过,倦鸟也归林,一行行的炊烟逐渐向远方的长空散去了。
这里仙山与红尘的交界处。
景非桐『揉』了『揉』舒令嘉的爪子,心里想,“怕,如果愿意,我永远陪着。”
随着一阵山歌的声音,又一家三口走了过去,打头的汉子手里挑着扁担,后面的『妇』人荆钗布裙,抱着个孩子在后面跟着。
这时,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那『妇』人哄了几下没哄好,嗔怪道:“可唱了,那声音比狼嚎也好了多少,看看给儿子吓。”
那汉子大笑起来,回头冲着襁褓里的孩子扮了个鬼脸,说道:“乖儿子,莫哭莫哭,要就被麻羔叼去了。”
『妇』人也忍住笑了,但那孩子见了父亲的鬼脸,哭声竟当真渐渐止住,一家三口逐渐去的远了。
舒令嘉和景非桐一起看着这一幕,景非桐笑了起来,说道:“我小的时候,也曾听伺候的嬷嬷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倒也没有多怕,就很好奇麻羔个什东西。问了好多人,才有个小厮偷偷告诉我,说一种活在镜子里的鬼,每到半夜就要冒出来吃人,尤其爱吃喜欢哭闹的小孩。”
舒令嘉心道,看来小时候挺能闹啊,『逼』的伺候的人用这种招了。
景非桐知道他在想什,见舒令嘉站在自己腿上,仰着小脑袋看过来,好像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那件平常而平淡的往,就也一下子变有意思起来。
他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一心想捉鬼,还在半夜的时候对着镜子学过鬼脸,但鬼没出来,倒被父亲看到了,当时大发雷霆,下令砸了那面镜子,还吩咐以后许有人在我面前讲这样的无稽之谈。”
舒令嘉听的奇怪,想了想,抬起一只爪,做攻击状按在景非桐胸口上,又收回来,歪了下头。
景非桐的狐语经修炼的很好了,问道:“想问,我并非会法术的寻常百姓人家,我父亲为何会对这样一个传说如此忌讳?”
舒令嘉点了点头。
景非桐却叹气道:“可惜,我那时候太小,没懂问。后来长大了,也就将这件忘了,并很清楚。”
舒令嘉很喜欢听人讲一些跟父母有的情,每次听了,他也会想象一下,自己和父母之间有这样的时刻。
但景非桐的父亲听起来似乎有一些严厉,舒令嘉隐约的印象当中,记他亲爹的『性』格样貌,却觉他似乎脾气很好,起码从来没有跟妻儿发过火,还把自己架在脖子上假装骑马玩……
舒令嘉想到这里,突怔了怔,忽意识到,如果那样玩的话,自己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应该也人类的形态才对。
但他跟着何子濯上山的时候,明明还会化形。
难道记错了?
景非桐轻轻揪了下舒令嘉的尾巴,问道:“想什呢?怕鬼啊?”
他居连尾巴敢揪!
舒令嘉将尾巴从景非桐手里抽出来,照着他的手背“啪”地甩了一下,翻了个白。
景非桐笑了起来。
两人正逗着玩,忽听见旁边的树丛中传来了沙沙声。
紧接着,一只漂亮的白狐狸从里面走了出来,浑身的『毛』有点湿,一边走还一边在抖水。
跟舒令嘉比起来,这只狐狸就正常成狐狸的大小了,全身上下连一根杂『毛』没有,蓬松而又有光泽,一下子同时吸引了景非桐和舒令嘉的目光。
他一起看着白狐狸走过来,白狐狸却到了近前才发现缩在景非桐怀里的小小舒令嘉。
它的目光一亮,立刻停住脚步,说道:“这狐狸怎这小啊?活的吗?真的吗?好可爱啊天呐!好像我儿子!”
——却个十分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
舒令嘉:“……”
他浑身的『毛』几乎一下子就炸了起来。
这个女……狐狸怎这样!第一次见面就字字句句往人的心上戳。
说人可爱,管人叫儿子,这骂人的话吗?
比起情绪较为激动的舒令嘉,景非桐却一下子听出了这个声音的耳熟,挑了下眉。
那只大狐狸也管人认认识她,就欢欢喜喜地凑上来探头看舒令嘉,说道:“他青丘的吗?能化形了吗?哪来的?我也想要一只,给我看看行吗?”
看白狐狸要伸嘴把舒令嘉给叼起来了,景非桐出面阻止:“明族长且慢,他『性』子有些孤僻,喜欢人碰他,见谅。”
大狐狸听到景非桐这一声称呼,有些惊讶地笑了起来,旋身一转,经变成了风情万种的女子,俏生生站在两人面前。
她说道:“竟能认出我来,景殿主当真如传言中所说的那般,玲珑肚肠,水晶心肝。”
景非桐微微一笑,将舒令嘉往怀里抱了抱。
他的手指明明经要碰到舒令嘉的胸口了,却又移到舒令嘉的脖子上,用拎他后颈的方式把他往怀里塞。
舒令嘉太习惯地甩了甩脑袋,心中一动,忽隐隐冒出个念头来。
明绮还对舒令嘉很好奇,问道:“这狐狸景殿主养的吗?”
“他……”
景非桐看了看舒令嘉,笑了一下说道:“他我的好朋友,这回跟着我来南泽山上玩。只一只普通的混血白狐罢了,也并非九尾,青丘的族人。”
明绮道:“这样啊。”
她知道自己怕能把这狐狸带回去养了,又有些恋恋舍,没话找话道:“我家小崽子的原身也这般大小,可爱的紧。可惜就太淘气,从来愿意跟着我抹香膏和梳『毛』,更提学着撒娇抛媚了,也知道如今出门在,还能能勾引到人。”
舒令嘉在景非桐怀里打了个哆嗦,心道当她儿子可倒了八辈子霉,这种活法也太爷了,狐狸就应该威猛才对。
“当狐狸嘛,就应该精致才对。”
明绮顺手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塞给景非桐道:“这花瓣做的香膏,今天遇见了有缘,送他抹『毛』,防秃的,抹了之后掉一根长十根,全身香飘十里,还会被狗追。”
舒令嘉:“……”
谢谢了。
景非桐的嘴角也抽了抽,但也『摸』透了明绮的『性』子,应当越顺着她越少了麻烦,含笑道谢接过。
明绮这才笑了,又看了看舒令嘉,重新变成了狐狸离开。
等到她走了之后,景非桐和舒令嘉同时松了口气。
景非桐将手中的玉瓶上下抛了抛,笑着问道:“怎样啊狐兄,请问有没有脱『毛』之患,可要试试这个?”
舒令嘉看着景非桐,心里还在想,他为什今天抓我的姿势变了呢?
有意的,还……
舒令嘉的睛转了转,忽仿佛一下子没站稳似地,一头从景非桐怀里摔了下去。
这个时候景非桐正站在石阶上,而舒令嘉又这样小小软软的一只,虽明知道他大部分可能会被摔到,景非桐还被吓了一跳,手疾快地一捞。
舒令嘉以侧躺的姿势,稳稳当当地被他握在了手中。
景非桐的五指抓着舒令嘉,四指在前,一指在后。
这回舒令嘉也彻底确定了,对方就特意避免在他胸口的位置使力,而只虚虚地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