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对招(1 / 2)
甘夏下意识地扭头,便看见骆邵虞眉头形成了一个“川”字,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骆邵虞现在非常厌恶这个二愣子,梁文益四舍五入都可以成为甘夏的前任了,这人的存在让他如鲠在喉。
甘夏暗道不好,赶紧捧住他的脸,在他眉心亲一口:“不许发脾气!”
骆邵虞神色一顿,指指自己的脸颊,沉吟道:“这儿再来一口,朕就不生气。”
甘夏看出来骆邵虞是在把她当小孩哄,勾着骆邵虞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正色道:“如果我说,我现在跟这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信不信我?”
骆邵虞看着甘夏的眼睛,笑了笑:“朕自然信团团。”
甘夏松了口气:“李德贵,陛下不见。”
他低头亲亲甘夏的脸蛋,对大内总管道:“不,让他进来。”
甘夏瞪大了眼睛看他,骆邵虞明明不想见到这人,为什么......
骆邵虞摸摸她的脑袋道:“无妨,朕既然相信团团,就不必避着他。”
......行吧。
李德贵应了一声便下去了,甘夏扑腾着想从男人身上下来,却被骆邵虞摁在腿上:“团团就坐在这里。”
甘夏看着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眨眨眼睛,咬着手指笑出声来。
这人是想暗搓搓打击情敌呢。
于是遂了男人的意,乖巧窝在他怀里,脑袋靠在他肩窝,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喏,这下满意了?”
骆邵虞没有说话,而是拿了一块糕点喂给怀里的人。
甘夏叼着糕点,刚要吞下肚,男人忽然低下头,就着这个姿势在点心上咬了一口。
甘夏的脸忽地爆红,扭头埋在男人怀里,害羞地拱啊拱:“干嘛呀你,突然这样......”
他今天这样撩人,让她猝不及防。
梁文益进殿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陛下亲昵地环着娘娘,交径相拥,耳鬓厮磨,龙袍宽大的衣袖挡住了两人的动作,却更加引人浮想联翩。
梁文益连忙低下头,跪在地上行礼,不敢发一言,只是心中的刺痛让他深深弯下了腰。
记忆里红衣的女孩追着他喊哥哥的画面依旧清晰,烙印般地刻在他的心里。他从前从不认为这样稀松平常的事情有何宝贵,直到他在外地任职时,对着圆月不经意想起她。
思念如潮水一般纷涌而至,让他无力抵挡,只能任由它们扎根他心底,藤蔓似的疯狂蔓延。
好容易盼得归京,占据他心里的女孩却早已成了别人怀里的女人。
那个别人,是掌天下权的帝王,是他用尽一生都不敢违逆的人。
骆邵虞将梁文益惨白的脸色尽收眼底,轻轻吻了吻甘夏的发顶心:“好了团团,有外臣在呢。”
梁文益已经进来了?!
甘夏蓦得反应过来,不再扭动,却依旧抱着他的腰埋在骆邵虞怀里装死,狠狠地掐了男人一把。
好家伙,长本事了?
竟然学会坑她了?!
骆邵虞不动如山,摸着女人的后背安抚她,语气淡淡的:“爱卿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没让他平身起来,梁文益只得一直跪着,俯身道:“微臣前来谢罪!臣昨日实在——”
骆邵虞打断他,沉声道:“爱卿不必惊惶。不过是旧人重逢,爱卿有所感怀在所难免。”
男人顿了顿,看着底下似乎松了一口气的人笑道:“爱妃也曾将陈年旧事当了乐子说与朕听,朕颇为得趣,不知爱卿能否详说一二?”
乐子?
那些他深藏在记忆里的故事,竟成了他人茶余饭后用来谈笑的趣事?
甘夏姑娘她……竟一点也不怀念吗?!
只有他一个人守着这些回忆,一厢情愿地回到故地,寻得旧人,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甘夏埋在骆邵虞怀里,无声地咬了咬牙。
这男人真是好样的!她什么时候当乐子与他说了?!这种渣得明明白白的作风就这样硬生生按在她头上?!
她虽然并不在乎梁文益这么想,但也由不得骆邵虞这么抹黑她呀!
甘夏在心底恶狠狠地咆哮,骆邵虞你给老娘等好了!我先让你得意一会,等梁文益走了,有你好果子吃!
你完蛋了。
绝对的。
骆邵虞还不知道他未来悲惨的命运,他稳当地靠着宽大的椅背,看着情敌被自己碾压,唇角微微上扬。
梁文益喉间滚了滚,嗓子有点哑:“不过是些旧事罢了,久过经年,微臣也记不大清了。皇上,既已无事,微臣便现行告退了。”梁文益叩了首,踉跄着站起身来,弓着身准备退下去,骆邵虞抬着下巴叫住他:“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