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078木人(1 / 2)
袁缘见她跪得还算诚恳,冷哼一声,嘟嘟嘴扭过头去,脸色却缓和了不少。
花柳岸跪得干脆,心里也没什么怨言,毕竟,她一直以来,都信奉着小女子能屈能伸,以及错了就改的基本原则。
月神目光下移,只是淡淡的一眼,却像是将她整个人看穿了。
花柳岸一动不动,像块木头。
又过了好一阵儿,月神淡然道:“能救她之物,在你身上。”
花柳岸几乎要以为她在开玩笑,她身上就有能救水桑穹的东西?
可月神也没必要骗她,她甚至不需要搭理花柳岸。
爱跪就跪,又不是月神让她花柳岸跪的。
想明白了这些,花柳岸抬头问月神说:“月神大人,请问在我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能救她呢?”
月神抬手一指花柳岸,一道流光从她指尖渗出,落到花柳岸身上,极为冰凉的力量,正如月神给人的印象那般。
某个被她遗忘的东西从她的储物空间飞出,漂浮在她的面前。
正是她初来乍到那会儿,被泪刺破了心口位置衣服后,飞翼鼠送她遮蔽破洞的那朵八重八瓣八色花。
“居然是追魂活仙九重莲幼体!”袁缘吃惊地捂住了嘴巴,“你身上居然有这样的宝贝,千年前夜月都没能找到它,我还以为它已经绝迹了。”
“多嘴,”月神扫了袁缘一眼,对花柳岸说,“将其送去你寻得它的地方,重新种下,五年之后,再次摘下,即可救你想救之人。”
花柳岸向?月神道了谢,小心翼翼地将那朵花托在掌心,这是水桑穹的希望。
忽然,花儿上面的婉转灵光暗淡下来,花柳岸心中一惊,这花较之刚到她手?上那会儿,确实没那么好看了。
“看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说到底,月华与灵力是不同的力量,”袁缘摇摇头说,“最多三个月,这朵花就会彻底枯萎,哎,可叹,你们这些后世人,个个都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家伙,太暴殄天物了。”
“请问还有办法?挽回吗?”花柳岸心中很焦急,又没什么办法?,毕竟她是真的不了解灵力。
这是一个时代的断层,后世人再如何天资聪颖,摆在其面前的困难,也是一道天堑鸿沟。
有些事?情不亲自经历一次,是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的。
“三个月以内,你把它放回生长的地方就好。”袁缘说。
也就是说,她要再去寻找一次那只飞翼鼠,毕竟,只有飞翼鼠知道它在哪里找到的那朵花。
想清楚了,花柳岸向?月神和袁缘磕头道谢。
袁缘走到花柳岸面前,将她扶了起来,她说:“你起来吧,你的小爱人快醒了,想必你也不想让她看到你这般狼狈的模样吧?”
花柳岸看了眼水桑穹所在的方向,不说话。
袁缘摇摇头,一蹦一跳地走到夜月面前,轻轻挽住她薄纱覆盖起来的手?臂,笑着说:“夜月,我们回去吧。”
月神嗯了一声,声音较之前明显有了些许暖意。
两个身影消失在此方天地之间。
花柳岸回到水桑穹身边,双灵亦步亦趋跟着她。
双灵与她紧密相连,水桑穹出事,她们此刻也并不好受,一个个身体周围灵光暗淡。
水桑穹在花柳岸怀中睁开了眼,看见她一身脏兮兮的模样,抬起手?替她擦了擦,无奈道:“花柳岸,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只不爱洗澡的小猫咪似的?”
花柳岸就伸出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覆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说:“桑穹你看,你不在,我都不会照顾自己了,所以你快点好起来吧。”
水桑穹用虚弱的声音满嘴应承着好,随后,新一轮的痛苦再度传来,她这次遭受的痛苦,比之前又难捱了许多,花柳岸再往她体内注入月华,作用也没那么明显了。
之前的痛苦,就连她这样月能等级的人,也不免感到精力疲惫难以为支,陷入了短时间昏迷。
花柳岸心如刀绞,她看着水桑穹不算安稳的睡颜,心中说道:“桑穹,你知道吗?人被刀,就会死,所以,你别刀我了,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她知道,一直这样下去不行,终有一天,水桑穹会忍受不了这种折磨的。
到时,她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花柳岸摒除杂念,正如袁缘所说,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好在她此刻正好在当时参加入学考试的森林里,飞翼鼠想与她交朋友,自然有留给她联系方式以及地点。
她又给水桑穹加了点衣服,才带着她迅速赶往曾与飞翼鼠联系过的地方。
到了地方,她拿着信物走进飞翼鼠群的老窝,却被一群飞翼鼠告知,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这边看它,她找的那只鼠鼠,已经出远门游玩散心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花柳岸十分自责,她这几年经历和要去做的事?情太多了,哪里还顾得上陪一只月能兽玩耍。
可水桑穹的情况太危急了,花柳岸只能先压制住心中的复杂情绪,拿出那朵花来,问它们知不知道它生长在哪里。
飞翼鼠们纷纷摇头,就连那只送它花的飞翼鼠的父母,都是一副对此不甚了解的模样。
它们一味地在地上指指画画,夸自己女儿非常聪明有想法,是它们这个族群的希望与未来,一定会从它们手中接过族长的重任云云。
花柳岸没想到,她的这个跨物种朋友,居然这么厉害。
紧接着,飞翼鼠们又说,想邀请她们在这里住几天,等它回来那天,自然会带花柳岸去找这朵花的生长之地。
花柳岸就问:“它什么时候游玩回来呢?”
飞翼鼠们全都摇头。
“那它现在在哪里?”
飞翼鼠们又开始在地上划拉。
它们画了一朵花,然后指了指花柳岸,又指了指水桑穹,又埋头画了很多朵花。
花儿们围做一个圈子,圈子中央是一颗喜笑颜开的老鼠头。
花柳岸:“……”
生怕她看不懂似的,还画了个女校的校徽出来。
好家伙,这只色鼠,混女人堆里去了。
花柳岸和它们道了谢,正要离开,水桑穹的诅咒再次复发。
她复发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痛苦的时间反倒越来越长,再这样下去,花柳岸都要没什么时间与她相处了。
飞翼鼠们见她怀中抱着那人痛苦的模样,纷纷围了过来,吱吱吱地念叨着什么。
几分钟后,它们终于想起,花柳岸听不懂它们的语言,那只飞翼鼠的爸妈走到两人面前,抓走了花柳岸做给水桑穹的稻草人娃娃,不断用爪子戳戳点点,又看向?花柳岸,豆豆眼里尽是光芒。花柳岸尝试着理解它们的行为,她迟疑道:“你们是说,这个稻草人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