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碰壁*4（2 / 2）

艾瑟儿并非接受了009作为他的系统，而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更深，偶尔有不小心暴露出来让009发现的时候，那种尖锐的感觉让他克制不住的心酸。

尤其此刻，艾瑟儿复杂的情绪更是因为他的离开毫无顾忌地释放出来，感激这样的好感确实存在，只是更多的则是防备。

009抬起头看着艾瑟儿，她依旧像帝国最尖锐的刀一样挺拔地站着，只是这次这把刀的锋芒对着的不是别人，而是他。

这真让人难过，不是吗？

毕竟艾瑟儿这个宿主，和001是这么相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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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空间里依旧是数千年如一日的静寂，看上去属于更高层次技术产物的银白色地板反射出冰冷的金属色光泽，009的脚步踩在上面，也只能听到无机质的金属碰撞声。

009在这样的地板上走了近万年，却从来没有过一天像这一刻一样感觉到寒意。

或许是这一次的宿主确实让他感到难过，又或者是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001，谁知道呢？

007这样对想凑上去安慰009的话唠系统008说着，顺便毫不吝惜地给他泼冷水：“他现在本来就不开心，你上去再说个没完，不是更让他难过吗？”

008失语，只能忧虑地看着明显不对劲的009。

007倒是不在乎这些事情，经验丰富的系统们总是不会注意他们眼中无所谓的事情。

况且对009来说，拥有多样的情绪已经是很好的事情，而这其中被伤害的副作用，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抹去的，而作为生命无穷无尽的始系统们来说，最不缺少的东西，就是时间了。

看了看009，007拉着008默默离开。

虽然经验尚浅，但是作为始系统，009从骨子里就是坚强的。这也就决定了009不能也不会难过太长时间，在回到空间之后的第三个月，009重新整装，准备新的任务。

他差不多已经放弃寻找一个长期而且稳定的宿主这样的想法，在碰壁数次之后，009突然觉得，又或者是无奈之下想到，就像这样每次都遇到不同的宿主，体会和不同性格的智慧生命交流的乐趣，也很不错的样子。

行走于时空的轨迹中，009看着外面流转的景象，慢慢精神起来。

果然时间和空间的交界，是最适合系统也是最让系统享受的地方。

前行的脚步一下顿住，009回头看看刚才一瞬而过的光影，果断地退了回去。而后大步走入虚实交错的领域之内。

那又是另外一个广大且渺小的世界。

那世界里一个人冰冷的面目是他决定降临的原因。

那冰冷和001平素表现出来的模样实在太像。

易戈是常常被人称作冷漠的，他自己同样也这样认为，从出生到死亡，漫长到足有一生的时间里，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能够牵动他的心的人，无论是亲情，友情，又或者是爱情，易戈从来没有拥有过。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人生其实没什么遗憾，不明白，所以不用困于其中，易戈活得洒脱，死得更洒脱。

——如果他没有在死亡之前遇到009的话。

或许你曾经有过这样的感想，很多时候你并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东西，可一旦有人问起来，并且打算给你提供的时候，曾经见过想过但是并不是如何执着的东西会突然变得重要，好像得不到生命就失去光彩一样。

所以即将死去的易戈躺在床上，看着虚空中出现的那个美貌少年含着笑轻声问他：“你的一生，可有过遗憾，可想从开始再走一次人生？”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点头了。

他第一次决定屈从于自己的心灵，在无数次理性压倒感情之后。

最后一次用久病在床虚弱到仅能发出气音的喉咙，易戈喘息道：“自然是想的……”

——若真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希望自己能够活得像世上的每一个人一样，有思慕人，有人思慕。

那少年依旧直视着他的脸，易戈自己也清楚，久病的面貌早已丑陋得让人不能直视。

可那少年的目光依旧温柔，像四月微雨打落的桃花，飘飘洒洒自空中纷扬而下。

突然觉得，他喜欢的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冒个泡证明我还在，前两章好像分割线太长我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