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美人(1 / 2)
“是师祖让我们来的。”雁桢老老实实地答道,“师尊请放心,广福寺的两位大师应当是和此事没什么关系的。”
“师尊让你们来做什么?”
“师祖说最近修真界很不太平,您又不在山中,她恐怕没有精力照顾好我们,便让我和轻隐来广福寺暂住一阵,说是可以修身养性。不过临行之前师祖叮嘱过,鬼皿之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和任何人提起,因此我们二人来到此处多日,未曾将高栾镇发生的事情告诉过任何人。今日收到了求助信后,住持立即便将信的内容告诉了我们,让我们及时回琨玉山去将此事告知师祖。是我们坚持要跟着悟慧大师下山查看,悟慧大师才带上了我们的。”
如此说来,此事的确和广福寺没什么关系了。否则,他们必然首先不能让此事被其他门派知晓,也便更不能放轻隐和雁桢回琨玉山了。
几人交谈间,悟然大师已经来到了正殿之中,在场的虽说顾凌宇已是魔尊,桂江雨也已是掌门,但若论及辈分,悟然大师与任渠椋的师尊当是一辈人,于是众人纷纷起身行礼招呼。
“大致的情况,悟慧已经都和我说过了。”悟然大师缓缓开口道,“若当真有人想要以此魔界禁术为非作歹,的确不能容忍。若能够知道此事幕后之人是谁,广福寺也义不容辞,必定会出全力除去此人。只是,如今此人身份未明,广福寺便是想要襄助,也是无从下手。”
听完这话,轻隐和雁桢都还是一脸茫然,在场的三个大人却都心下一沉。
果然,紧接着便听得悟慧大师接着说道:“诸位若是能够查出此人身份,有任何需要广福寺相助之处,广福寺必全力以赴!不过诸位大可放心,广福寺周围的几个镇子,我们都会仔细盯着,有任何动静都会立即通知泓兴派和琨玉山!”
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在此人身份明了之前,广福寺都不会做什么了。
本来四大门派就各有心思,求助之路也本就不会是一帆风顺。不过此番能够确认四大门派中至少有三个和此事无关,即便是得不到广福寺的帮助,也不算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了。
然而,任渠椋显然不这么想。
“鬼皿行为言谈皆与常人无异,对方的修为又深不可测,既能创造出高栾镇一个制造鬼皿的窝点,谁又能知道旁的地方有没有?谁又能知道修真界中,那人已经布下了多少钉子?谁又能知道……四大门派之中,有没有那人藏下的鬼皿?这件事,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这话说的已经颇有些不客气了,悟慧大师脸色一沉,悟然大师倒是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一点不为所动。
“并非是我们广福寺想要独善其身。”悟慧大师是悟然大师的师弟,也算是任渠椋的长辈,说起话来也当有些分量,“只是广福寺不掺和修真界中的恩怨是非已久,这些想必诸位不会不知道。如今你们自己都还搞不清楚对方是什么身份,我们便是要帮忙,也不知道是帮了谁,对付了谁!”
言下之意,谁知道这是不是琨玉山和泓兴派联手搞出来的什么门派斗争的把戏,想要利用了广福寺做他们的手中之刃。
任渠椋没听出悟慧是想要用长辈的身份来压他,只觉广福寺此举,太过自私自利,于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
顾凌宇在桌下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任渠椋的膝头,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悟然大师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即便任渠椋和悟慧大师两人在这里呛声,悟慧大师也始终一幅不动如山的样子,想来是没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
身为住持,需要考虑的事情自然很多,整个广福寺的人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们也实在没必要非要在这种事情上争出个是非对错来,平白破坏了琨玉山和广福寺的关系。
顾凌宇在泓兴派时曾看到过,广福寺在很多年前并非是如今这般不问世事的。但多年前正道和魔修的那一场大战,广福寺伤亡惨重,上一辈的弟子只剩下了悟然悟慧两位大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广福寺才要韬光养晦,不愿意理会修真界的诸多纠纷。
桂江雨也很有眼色,见任渠椋停了嘴,连忙便接上了话头:“其实两位大师的担忧也有道理。若是咱们太过大张旗鼓,惊动了暗处那人反而不好,不如就我们几个小辈先查着这事,等有些头绪了再来和二位大师商量,如何?”
悟慧大师的脸色这才终于好看了些。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悟然大师吩咐了弟子,说是可以给他们打扫出几件禅房来让他们歇一夜再走,但任渠椋很是不愿意与这一群“自私自利之徒”为伍,当即便要离开,顾凌宇也担心以任渠椋的脾气再和悟慧大师闹些什么不愉快便不好了。
至于桂江雨……寺庙的素斋,桂掌门是万万不能忍的。
轻隐和雁桢遇上了自己的师尊,又听到了这么刺激的大事,很是想跟着任渠椋他们去见一见世面。
任渠椋倒也觉得无所谓——此事虽然危险,但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是时候跟着去历练历练了。可不知怎么,悟然大师竟有些不想放人。
“你们要去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危险,实在不适宜带着两个孩子去玩闹。任掌门托贫僧照顾他们两人,他们大可以继续住在广福寺中。”任渠椋这时才愈发觉得莫名其妙。琨玉山有吃有喝没危险,师尊不让这两人好好在琨玉山待着,非把人派到这里来,这也就算了,关键一直都一脸佛法无边的悟然大师居然在任渠椋提出了想要带轻隐和雁桢离开的时候,露出了些许不那么佛法无边的表情,想要把人留下来。